半边脸（103）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黄玉



凭这个，可不可以？当然可以。我得承认我的血液里有那么一股子英雄主义情结，这也是为什么我会那么投入到一个为人不齿的十姐妹的小团伙中去。美女为什么会爱英雄那是一个太宏大的命题，我觉得我到现在也解释不了这个。

当然我答应嫁给他还是在我家里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我的父母竭力要反对这一场婚姻，在他们看来老杨的确不是一个理想的女婿。虽然他确实帮我找了工作，但是他年龄上比我大7，8岁，我父母是怎么也接受不了的。再说了，杨所长的名声太大，他们对女儿日后生活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当时21岁的我，又怎么会听得进父母的意见呢？

于是我这样贸贸然地走进这个婚姻里。

不能说完全地不幸。我们很快就有了一个儿子，有了儿子以后，我父母基本上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下一代总是让人感到欣慰的。

当我适应了他的霸气以后，渐渐地，这些对我不仅失去了魅力，甚至于我开始讨厌起他那一套大老粗的作风起来，我知道人都是贪心的，可能我尤其如此，王斌和我老公比起来，完全是不一样的两类人，我老公，粗啦啦的，像农民一样地吃喝拉撒，说粗话，王斌则不一样，王斌细腻体贴，像真正的绅士。我和我老公几乎是没有谈恋爱就结婚了，不要说有什么绵绵情话，就是有他也说不出来，王斌就不同，他在我身上划圈的时候，背诵的是勃朗宁的诗歌，而我老公则只会喘着粗气地蛮干。

我知道我和王斌在一起是遭人唾弃的，我也试图不陷进去。但是既然陷进去了，我也不喜欢藏着掖着，这不是我的风格。要说我风骚么？我是不承认的，虽然说我长的好，又爱打扮，也知道怎么引起男人注意，但是这些我是天生的，我并不真正的招惹男人，男人们对我的趋之若鹜，在我看来除了让我在心里看不起他们以外，恐怕也就是起到了证明我的魅力的作用。

这一点我们老杨倒是清清楚楚的，用他的话来说，你这个小玉儿，狐媚巴子的，不过好在都不是来真的的。就冲他这句话，俺也不应该给他戴绿帽子，是吧？我也确实做到了，结婚这么多年，医院内的，医院外的，还有以前的十弟兄，多少人来勾引我啊，这中间，有钱的，有貌的，有势力的也不是没有，我一方面有些畏惧团长的团气也是真的，另一方面，我也还是不想辜负他对我的信任，我将这种信任理解为对我的爱。

所以说，遇到王斌活该是我命里的一煞。去年，科里的主任和我说要我出来进修的时候，我犹豫了好久，我犹豫的原因是舍不得儿子，儿子出生后，我就没有出过远门，这一下子要离开他一年，我真的是舍不得。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们主任一直对我很照顾，无奈我的确底子差，平时上班也不是那么上心，所以就有些闲言碎语，说主任和我如何如何，主任才一直力挺着让我单独带一组。我当然知道他要我出来进修，是为了让我提高技术后好名正言顺，省得被人闲话。但是我也知道这次进修，论资排辈的话，也还轮不到我，科里还有两个本科毕业的医生没有出去进修呢，我这一去，不知道又惹出多少臊气来。

我回去和老杨商量这个进修的事，没想到他还挺支持，我说孩子咋办，他说孩子都上小学了，不过是给他两口饭吃，让他去你父母家不就结了，反正你妈妈成天念叨着我们不把孩子送去给她看。我又说主任的事情，他说就你们那个撇撇主任，两条小细腿，他要真想占你便宜，也不想想我杨团长是谁，不怕我下了他的小细腿。他好好的话，说出来也是这么匪气，不过我还真TM臭吃这一套。于是就颠颠地来A市进修来了。

来的那一天，是老杨亲自送的我，开的他们派出所的刑车，车的后面还有铁栅栏是关犯人的。司机一路将警笛开着，车上的警灯亮着，逢红灯都可以闯，原本要开十个小时才能到的路程，他们硬是6个小时就把我送到了。下车地时候，司机说，怎么样，嫂子，跟着我们所长威风吧？逢山过山，逢水修桥，谁也不敢拦俺人民警察。话虽说的俗气，可俺就是觉得受用。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是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的。我在进修医生里面属于底子最差的，所以有时候我也想我老公为了讨我高兴，非要医院给我安排一个好科室也未必适合我。进修医生生活的单调无聊，我也是来了以后才知道的，我们每天像机器一样的干活，却从医院拿不到一分钱的报酬，也不是一分钱没有，是有夜班费，上一个夜班6块钱，我们永远是一线班，一有风吹草动，挡在最前面的就是我们进修的。本院医生学历高，起点高，有意无意地就不是很看得起我们，虽然他们也巴结我们，但是目的我们都知道就是为了我们的“点”，意思是说以后我们回去以后请他们去会诊，他们到我们下面去开一个刀，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据说还有的医生要三陪伺候着，最后走人还拿走好处费最少千儿八百的，这样的好事谁不乐意干啊？

我们这一批进修医生中，只有我一个女医生，我虽然也有三十了，不过我还是很会打扮的，加上本身我们家经济条件也不错，我穿的用的都挺高档的，所以我看上去就挺年轻的，他们进修的男同志就喜欢拿我起个哄，嘴上开个心什么的。我也不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有人喜欢是女人值得高兴的事，等老了丑了就没人搭讪了。

和王斌走到一起就是这么不知不觉的。一开始都是和好些个进修医生一起出去玩，大家平时上班都很辛苦，有个节假什么的，有的近一点的进修医生会回家去看看，但是像我这种远的，来回路上的时间也不够，也就只好自己放松放松了。于是就约上几个都不值班的医生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因为人多，大家也就是在一起开个心而已。

注意到王斌，是因为他的水平在我们这些进修医生中最高的。那也没法，他本科是从这里毕业的，好学校啊，再说他人也聪明，师傅教个一两遍，他就心里有数了。不要说我佩服他，就连新分来的朱博士在业务上也要和王斌商量着来，说明人家也是识货的。所以我经常有些搞不懂的问题要向他请教，当然我的问题很多很白痴，有时候我问本院医生，常常会遭来他们的哂笑，他们也不一定是恶意的，但是我却感到很不舒服，谁还没有个自尊心啊？王斌就不一样了，不仅认真地给我解答，遇到我搞不定的病人，也手把手地教我，还告诉我一些他自己总结的小技巧小窍门什么的。反正我觉得我出来进修遇上他真是我的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