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XIII[结局]
(2006-02-13 10:43:31)
下一个
重耳,齐女,咎犯等一行人,继续跋涉,来到曹国。国君曹共公是个荒唐的家伙,成天涉奇猎艳,对风尘仆仆的这队流亡之人,本无兴趣。但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这重耳可不得了,乃是大贤人,生具异相。如虞舜重瞳,孔子凹顶。
重耳的特点是胼肋。这下曹共公来劲了,给重耳极隆重的礼遇,只为在其更衣沐浴时得观胼肋。重耳本以为这不寻常的款待,是自己长期“养望”--就是在不得志不在位时,通过宣传骇世的品行,比如悬梁,泣血之类 ,培养声望--终于有成了!哪知碰到了杰克逊。自然悲愤难当,匆忙逃到宋国。
宋国襄公倒是真诚款待,总算舒服两天,宋国大司马公孙固和咎犯私下谈,“宋国虽小,供养几位贤德之人,还没问题;可是先生和公子的志向应不止于此罢。”接着为他们分析了最新的国际形势,“宋在泓新败于楚,国弱力疲,难以对你们的复国大业,给予有力的支持。纵观天下,唯有强大的楚,秦两国,可速往一试。”
结下来路过郑国。历来郑,卫这两国,君奢臣逸,重女色而轻贤士。现任的文公要好一些,但也说,“来来往往的流亡者多了,我哪能都接待,随便给他们些银子,给顿饭打发了罢。”谋士叔瞻谏言,“重耳将来必成贤君,而追随的‘五贤士’皆王佐之才,要么我们善待之以结善缘;要么不如杀之,以绝后患。”郑文公说,“你喝多了罢?一会让我善待,一会让我杀人,快滚,我还等美女唱歌呢。”
其实,叔瞻的话大有道理。对于潜在冒升的对手,原应如此,类似的场景我们在智伯,孙膑,钱学森的传记中看到,比如当年钱学森回国时,美国海军次长就再三阻挠,且有或留或杀的建议。
于是重耳等人,饥肠辘辘地继续往楚,秦进发。他思绪起伏,想起齐国之前路遇卫国野人,曾给这伙人一包土。原意是作弄他们,咎犯说,“上天赐给咱们‘土’了!好兆头啊!”;又回想在齐国的漪旎时光,狠狠地自言自语,“走,走,走!现在好,连土都没得吃。”向来少言寡语的魏武子,忽然让大家停下车马,到路边摘回些青色小果,递给重耳,“这个可以吃吗?”重耳更加郁闷,“这青涩的果子,孺子也知道吃不得。”
魏武子笑道,“如果去皮,去核,拿盐和各种调料腌制之后呢?”
“废话!那当然可以了。可现在到哪儿去找调料?”
魏武子正色道,“甘自苦来,公子离开晋国时,是青涩的果子,这一路的磨砺不就是调料吗?”重耳信服。
终于来到楚国,楚成王以诸候之礼相见。重耳辞谢。赵衰说,“公子,我们辛苦十数载,现在楚王的盛情,说明我们的时候快到了,不必谦让。”于是宾主欢聚数日。当时楚国已经是霸权之一,看好重耳,想留个利用的手段先。“公子,我且问你,假设有朝一日你作了晋君,怎样报答我呢?”
重耳第一次从国君的角度,面对这种具有鼓励和挑衅双重性质的问题,非常慎重,“金银财宝,声色犬马,大王一样不缺。”
楚王老练,“话虽如此,你也不能不谢谢我罢?”
重耳想了想,“好!我若当了晋王,会努力经营,也许到最后和楚国之间难免一战时,我原意先退避三舍,以报大王!”
作陪的楚国大将子玉,勃然大怒,“大王如此厚待公子,而公子出言不逊,请大王杀之!”
楚王说,“百姓有这样的国君,天下有这样的诸候,寡人有这样的敌手,都不是坏事,今天一言为定!我定助你返国。”
稍后,在秦国做人质的晋太子,子圉潜逃回国准备接位。更使一招金蝉脱壳,把秦国许配给他的公主,抛在脑后。秦国朝野震动,商议之后,决定邀请重耳入秦,归晋,替秦王雪耻。
楚王说,“我离晋国不如秦国近,你还是去吧。”
应邀来到最后一站秦国,重耳遇到的第一个考验就是,秦王要把子圉妃嫁给他。作为秦国帮助他的一个不道破的条件。重耳认为难以接受,对咎犯说,“十九年来,你们五个人总是让我忍,我也都默默承受。可今天秦国提出的这个条件欺人太甚。如果是我错,我可以忍;不是我错,决不能忍。这分明是子圉惹的祸,干嘛我来背?”
五贤士集体讨论一番,由咎犯总结发言,“其实,如果是自己做错,也算不得上忍;错不在己,故称之为忍。所以这次还是要忍,而且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人生如此。痛苦与忍耐如日光一般,只有短暂的瞬间,特殊的情形,才有幸福,就如影子。“
这番话颇似红楼中那一僧一道劝石头的话,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那一分还要加上八个字“好景不长,好事多磨”呐。
结局当然是重耳终于得到秦军帮助,立为国王。庆功的典礼之一是在太庙里饮三杯茶,似乎在总结这些年的FIELD TRIP。第一杯苦不堪言,代表生命,第二杯略有甜味,象征幸福,最后一杯,其甘如饴,预表死亡。缓缓喝下之后,重耳终于成了晋文公,给淑女司令的这篇作业也就完成了。[比<月子>快罢]
[后记]来本坛的第一个故事,也是本人生平第一次写的东西,<子贡>上月已在一小刊物上发表,稿费260元人民币,真该请司令,夜帅吃一顿。回顾2005年3月至2006年2月,4则小故事,初写时落笔难停,自谓怀珠抱玉。今日方知所悟甚浅,且不够圆融。当多读书,多思考,再选两门课,从头来过。再次谢谢大家一路支持,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