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 (8)
2008 (87)
2015 (1)
2016 (1)
应该说我对贵阳是比较熟悉的,但我对贵州高原却很陌生。虽说少年时分我也曾随红小兵演出团到过不少地区演出,也曾在娄山关险恶的盘山路上颠簸,那一路的高山峻岭也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但现在回想一个十四岁孩子当时的心情,印象最深的就是一种畏惧。那高耸入云的,没完没了的险峰对我来说就是意味着与世隔绝,意味着荒芜,意味着遗弃。我非常害怕被留在了那里不能回家,非常害怕一旦被扔在那里从此就被遗忘,被吞噬在那绵延千里崇山的巨石中。那时,对我来说,那山那岭,即使在山岭之间也不乏有一湾湾如翡翠般的湖水,河流,再美我也只想逃离。但是这一次回贵阳我有幸得一机会到黔东南的施秉,镇远游了一游,尤其又有曾经在那里生活过很多年的外子姐姐们的带领和介绍,那些曾经让我看了就想跑的大山,竟也让我生出了几分依恋。杉木河两岸笔直的,直指蓝天的山崖,镇远古镇依山傍水的民居,那怕就是盘旋数十几公里才能触摸到的羊场,山山水水都有了其独特的炫丽,让我不能不对它刮目相看
说到刮目相看是因为我还记得小时候听说要举家搬往贵阳,我们在地图上找,在地理书上翻,对贵州的描述印象最深的就是: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古时候是只有少数民族居住的,拿来流放犯人的荒蛮之地。当然历史走到了今天,贵州经历了几次大规模的移民浪潮,日本侵华战争造成的大量难民涌入,解放军解放大西南时浩浩荡荡的大军开进;六十年代开始的大规模所谓支援三线的军工厂,科研单位的内迁;改革开放以来人口的自然流动……,贵州早就不能再算是封闭的,天高皇帝远的边远省份,虽然到目前为止,据吴小莉对新任省委书记栗战书访谈节目中所说,贵州的国民产值,人均收入,都是全国倒数第一,比西藏还不如,(说实话,这真让我吃惊)但通过这次哪怕是完全不经意的,走马观花式的观光,我倒是觉得贵州完全有希望走出贫穷,只是怎么走,这得有个新思路,而这一次,我看到了这希望的曙光。
贵州是一座大山连着一座大山的省份,如果没有路,山里面的人要想出来那简直就是插翅难飞,山外面的人要想进去也只能望洋兴叹。据说解放前民国时期的贵州省长也想开开洋荤坐坐汽车,于是就用轿子把汽车分成部件抬到了贵阳,组装后却找不路可开,大概最多也就只能在家门口遛遛;当年日本人从广西推进向西也算是打到了贵州,但是走到独山(我曾经在那里实习过)就再也走不进去了,于是只好用几架飞机把省会贵阳胡乱炸一通草草作罢。当然如果用我们的两只脚爬山越岭,那是完全可能的,红军万里长征不就是走进了遵义,几度赤水河吗!所以要想发展贵州,就得修路。当然发展哪儿都得修路,但是在贵州修一条路的成本我想大概得是平原上修条路的五倍,恐怕还会不止。修条路得下多大的决心,得投入多大的资金,然后还会有多大的回报,我想这肯定不是能和在江苏山东修条路同日而语的。
坐在车上,顺着蜿蜒盘旋的公路,或钻出钻进没完没了的一个有一个的山洞,看着大山之间架起的一座又一座的桥梁,心里不由地对这个行业的所有人,哪怕就是推着鸡公车运石头的,坐在山脚砸石头的最不起眼的民工,都充满了敬意。有了公路,铁路,就等于是打开了贵州大山的门,使它有了与外部世界沟通的可能。
这次我有幸游览的凯里,施秉,镇远都是交通极为发达方便的城镇,这几年利用它本身的资源优势让贵州人乃至全国各地的人都大开了眼界。有谁会想到在这大山深处竟还有这等的风景!我用我非常有限的眼睛捕捉到非常有限的一瞥,但我还是把它们放在这里,我希望远在伦敦女儿能来这里一游,我希望女儿的朋友,朋友的朋友,我的朋友,朋友的朋友都来这里看看,看看这山,这水,这人文风情……,它独特的绮丽我相信无人能对它失望。
我想贵州山峰的险,气候的多雨潮湿恰恰是上苍赋予这里独特的资本。我们不必照搬东部沿海地区的致富模式,这里既不适合搞农业,也不适合高成本地搞什么工业,更不要不伦不类地搞什么开发区。这里宜人凉爽清澈透明的山河水,已经是地球上存留不多的珍品。保持它的洁净,保持它几千年原有的山水地貌,就应该是所有贵州人的义务和责任。 国家有了钱就投到这里,寻到真正有品味懂历史明白人文风貌的人全力发展有特色旅游,贵州定会是哪也找不到美丽另类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