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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7月,郭汝瑰复任国防部第三厅(作战厅)厅长。孟良崮战役中,郭汝瑰将国军作战部署抄录转交任廉儒。整编74师(由74军改编)后来被解放军以优势兵力包围并歼灭。没有内鬼郭汝瑰、刘斐之流帮忙,共军根本不是抗战铁军74师的对手,从苏中到鲁南,几千里地,那么广大的地区,一下子就被以74师为攻击箭头的国军给打下来了。孟良崮围攻74师,共军投入了5个纵(军),确切的说,共军为了打掉抗战铁军74师,动用了整个华东野战军,共9个纵队(军),30多万人的兵力,其中4个纵队打援,隔断四周对74师的增援,另集中5个纵队于孟良崮狭窄地区主攻74师,三天内向孟良崮主阵地发射炮弹约十万发,炮弹在石头山上处处爆炸,碎石横飞,杀伤力极大,74师粮弹,饮水,增援俱尽,不得不喝人尿喝马血拚死奋战,水冷式重机关枪因持续发射导致高热和缺水全部报废。
应该说事情一开始就是一个内外联合暗算的阴谋,国防部的内鬼故意安排74师沿着崎岖山路和峡谷北进,该师因此不得不把她的机械化装备和重炮留在后方,机动性和火力大大减弱,把一个重装师减杀成为一个山地师,张灵甫对此很是不满,认为国防部有人故意为难他,而且在给74师安排的行军路线上两侧多山(鲁南多石山,缺水),极易敌军埋伏和打援,最后张部队被命令渡过汶河,向三面是高山环抱的坦埠进攻,那些山地正潜伏积蓄着几乎整个华野的兵力和兵器等着张灵甫呢。
【张灵甫自杀真相】
1947年8月由人民解放军华东野战军政治部编印的《蒋军七十四师的调查研究》一书中记载:“5月12日自垛庄北犯我坦埠,企图攻略沂水,甫遭接触,即南窜孟良崮山区,我野战大军加以重重包围,于5月16日,全歼该顽于孟良崮。除张灵甫、蔡仁杰、卢醒等自杀及战斗中击毙七千余名外,其官兵一万五千人悉数被俘。”
实录一:原整编第七十四师连长李怀胜的回忆。李怀胜,安徽蚌埠人,抗战胜利后先在整编第七十四师特务营任连长,后调辎重团一连连长。
孟良崮战役时,他先驻守七十四师的大本营垛庄,垛庄失守后受团长黄政指挥退到孟良崮山上,被派与其它几个连队共同防守师部附近几个山头,最后两天他每天都到山洞向张灵甫直接报告战况。对战役进行到最后时刻,李怀胜回忆到:“一连防地只剩下几个活着的人了。我见解放军已快攻到跟前,就带着他们朝师部山洞跑去。快到洞口的时候,我听见里面哒哒哒响了一阵枪声,进洞后还闻到一股弹药味。只见师长的少校随从副官刘立梓(跟随张灵甫多年)手里端着一支卡宾枪,张灵甫、副师长蔡某及58旅旅长卢醒三个人胸部洞开,并头倒在他脚下的血泊里,李运良、常主任还有十几个副官、随从人员都静默地站立四周。我连忙追问这是怎么回事?刘立智说,师长他们三个人不愿意当共产党的俘虏,决定杀身殉国,参谋长与常主任不愿意这样死,于是师长就命令我用卡宾枪将他们三人一起杀死。并且说,师长临死前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块饼干,表示很后悔当初没有听参谋长的意见,不然无论如何也不致于落到这个下场的。”
实录二:原整编第七十四师辎重团长黄政的回忆。黄政,整编第七十四师辎重团长。孟良崮战役时,他原驻守垛庄看护辎重,垛庄失守后他退到孟良崮山上与张灵甫通话,张命他留在五十八旅作预备队。
在描述战役最后关头的情节时,黄政的回忆与李怀胜在时间上前后衔接。他说,张灵甫自杀后,指挥所二十余人跑到三百米外的孟良崮东北的五十八旅指挥所,师长的勤务兵哭着对团里陈左弧营长说了此事,师部的张报务员也向黄报告了他发电文内容及经过。黄政所了解的事实经过是这样的:“在前途绝望、非死即降的情况下,五月十六日下午二时许,张灵甫在师部指挥所的山洞中对下属说,我们是有气节的军人,不成功,即成仁,要用集体自杀,报答党国,而绝不受被俘之辱。副师长蔡仁杰、旅长卢醒与他感情极深,有共生死之谊,他俩随之自杀,义不容辞。副旅长明灿、团长周少宾、参谋处长刘立梓,是张一手提拔的亲信,对张也不能偷生。唯参谋长魏振钺、副参谋长李运良心怀异志,不愿同死。张命李运良给蒋介石拟了一个最后的电文,略云:职师与数倍之劲敌血战三昼夜,官兵伤亡殆尽,援军不至,无力再战,为不辱党国使命,抱定不成功、即成仁之决心,发电后,职等集体自杀,以报总统知遇之恩。李运良把电稿交报务员派发后,即在洞口用短剑刺破面部、颈部,鲜血满脸,卧地装死。魏振钺趁乱逃出洞外隐蔽。洞内六人呼喊“国民党万岁,蒋总统万岁”等口号,张灵甫命令刘立梓用卡宾枪把五人打死,刘用手枪自杀。”黄政说,得悉此事后,五十八旅军心全散,不再作抵抗而做了俘虏。
实录三:原整编第七十四师副师长、重建的七十四军军长邱维达的回忆。邱维达,孟良崮战役时任整编第七十四师副师长,当时留守南京,后任重建的七十四军军长。
1947年5月17日,孟良崮战役结束的次日,他即随陈诚飞抵徐州和临沂,听取作战汇报,参与收容,查访了有关人员并作有记录。邱维达写道:“16日天刚破晓,张灵甫率少数参谋人员一瘸一拐地(他的右腿残废)登上600高地,向四周阵地瞭望一通,见各旅阵地上的官兵仍在忍饥挨饿奋勇战斗,战况已趋稳定,张的表情似乎由急躁转为有些安定的模样。他看了面前的情况,不禁感叹一声,并伸出自己的大姆指说:“好弟兄!好战友!死而无愧!对得起领袖!”说罢,又向其左右表示:“看样子还可以苦撑一个时候,快呼叫空军多投些弹药……”话末说完,解放军的炮弹又从四面飞向600高地,卫土们怕张灵甫受伤,赶紧扶着他缩进掩蔽部……至十时许,东540高地以及芦山、雕窝相继失守,全师阵地已陷于混战状态。十时稍过,师指挥所通向旅、团的有线电话均告中断,只好利用报话机传达情况,但所收到的情报都是一片悲观失望的消息,不是阵地失守,便是指挥员战死。张灵甫问作战科长刘某:“友军怎么样了?”刘说:“还是没有消息,只有无线电与整二十五师尚可通话,其它都不通。”张又问补给参谋:“弹药还能打多久?”李某说:“携行弹药早用光了,飞机空投的弹药都落在包围圈外面,我们收不到。”张听了这些情况汇报后,长叹了一声:“完了!完了!”说罢,什么事也不过问了,回到自己的掩蔽部内,拿起笔写了两封亲笔信,一封给蒋介石,另一封是给他新娶的妻子王玉玲。给蒋介石的信,是由张灵甫的随从参谋杨国志带出去的,事后我在俞济时那里见过一次,原文记不十分清楚,大意是,整七十四师固守孟良崮,受十倍于我之敌围攻,孤军浴血苦战数昼夜,现已弹尽粮绝援军无望,职决率全师官兵与阵地共存亡,以报党国与领袖培育之恩。待写完毕时钟已报十一时了……延至十三时许,芦山、孟良崮阵地又告失守,张灵甫急令参谋人员以及警卫土兵一律参加死守600高地指挥所,一面急叫亲信干部卢醒、蔡仁杰、明灿、李运良等到指挥所商议问题,谈些什么,当时无人了解。事后据其随从参谋逃出来向人透露,张灵甫在最后召集几个亲信,怀着沉痛的心情对他们说:血的教训告诉我们,兵骄必败,将骄必亡,事已至此,我们只有一死以报党国。张最后谈了一个家常,掏出爱人的照片,表示向她告别,还指示杨参谋把他的私人文件毁掉,自己将手表、钢笔、望远镜全部砸毁。”虽然邱维达在该文中点到为止,没有直接描述张灵甫如何自杀,但曾为邱整理回忆资料的人后来在《纵横》杂志上发表过一篇文章,开篇称采访了邱维达,并在文中叙述张灵甫如何命令下属向他开枪自杀。
如果说当年国民党宣传张灵甫“临难不苟”自杀是美化、别有用心而不值一信的话,那么在邱维达、黄政、李怀胜这几位留在大陆的原整七十四师各级旧部写回忆文章的时候,张灵甫早已被我们史书定为内战罪人了,他们根本就不会也没有必要再以谎言来为张灵甫之死涂脂抹粉,然而二、三十年后,他们在大陆不同地方不同时间先后发表的文史回忆文章中,却仍众口一词指证了一个相同的事实:张灵甫决定自杀成仁,自己命令下属向他开枪。其中两位还指名道姓说开枪者是七十四师参谋科长刘立梓,并同声说用的是卡宾枪。邱维达转述的是张身边随从参谋的话,黄政听的的是张身边亲兵的汇报,而李怀胜不仅亲眼见了现场,更亲耳听了刘立梓的说词。邱、黄、李的证词大体又能相互印证对应。如此,张灵甫之死真相的谜底应该足以揭晓了。
说到此,有必要再回述一下对击毙说和杀俘说的看法。国内出版的正史的定论,是张灵甫在七十四师指挥部山洞指挥残部抵抗华野六纵特务团攻时被击毙,可谓众口铄金。华野事后在向中央的报告中称,是特务团副团长何凤山将张击毙。按理,正史所依据的主要证人应是何凤山,但是多年后,当有作者在天津的干休改采访何凤山时,这位当年的解放军副团长却诚实到不识相地拒此殊荣,否认自己击毙张灵甫一事,虽然他回忆说张是被二连的指战员干掉的,但他自己并没有进过那个山洞,怎么打死的没说清楚。这给我们正史说法的可信度蒙上了疑云。
有关张灵甫击毙说,国内报章杂志也刊登过不少文章,但各人所述情节不仅不能互相印证,反而自相矛盾,不能自圆其说。比如,验尸结果有的说胸部中二弹头上无伤,有的却说后脑中弹身上无伤,有的说腰部中了炮弹,又有的说身中数弹,验完后各个又都声称扯了张灵甫的胸章以资验明正身。但很显然,若其中一种说法成立,其余则必为谬论,这些证人的矛盾的说词,几乎成了一出翻版的罗生门,与原七十四师旧人一致的证言,形成鲜明的对照。而且,需要指出的是,这些文章作者改采访的当事人中,又没有一个见过活着的张灵甫,即使声称亲耳听开枪者叙说当时击毙情景的都没有,所谓证人,最多只不过见到了他死后的尸体,并不足以证明张是如何被击毙。凡此种种,令击毙说疑窦丛生。
至于杀俘说,最具代表性的应是《张灵甫死因揭密》一文,作者认为张灵甫是投降后被解放军一排长泄愤枪杀。遗憾的是,通读全文,只见作者凭些张三李四的道听途说,连一个象何凤山这样直接参战的当事证人都没有,其真实性根本经不起推敲。随手举两例:
1.文中一个重要依据是受访者提到陈毅的某个讲话。据老钟所知,陈毅的这个讲话题为《关于山东战局及军队建设问题》,作于孟良崮战役刚结束两周后的1947年5月29日。陈毅在讲话中指责有不执行俘虏政策的情况,说重伤兵杀俘虏,但并未说张也是被杀的俘虏,只提到张灵甫不是自杀,上报来说自杀,是欺骗行为。收录该讲话的文集对此的注释是:“张灵甫是我们杀的,指1947年5月16日,华东野战军第六纵队特务团一部,由副团长何凤山率领冲至孟良崮山上敌整编第七十四师指挥所隐蔽的山洞口,向洞内开枪,敌师长张灵甫等被击毙。由于当时野战军指挥部提出的口号是‘冲上孟良崮,活捉张灵甫’,故假报了张灵甫是自杀。”也就是说,最初的报告是自杀。可见,这根本就不能成为杀俘说的证据。
2.该文作者最后提到,在到当年埋葬张灵甫的村里采访时,听人说张灵甫中弹后是先重伤后死亡的。作者据此听说得出结论:解放军当年抬着张灵甫行军原来是为抬他去抢救,只是中途死了才把他埋在了村里。作者这听说的证言属于第几手资料,老锺不想评论,且看下列证人的证词。原七十四师辎重团长黄政在上文的回忆里提到,5月17日清晨,有解放军干部询问俘虏谁认识张灵甫,黄即和几个被俘的参谋、副官去村口认尸,亲眼目睹了张灵甫躺在门板上的尸体。描写孟良崮战役的小说《红日》的作者吴强,是大家熟悉的作家,当年他是华野六纵某部的干部(与何凤山同一部队),他在小说的序言里明白地写道,战斗结束的第二天5月17日上午,他在孟良崮边一个村里,看见张灵甫的尸体,躺在一张门板上。国共两方目击者相隔多年的回忆,都证实张灵甫从山上抬下时已经死了,连时间和躺在门板上这样的细节也描述一致,而他被抬去埋葬在他处则是之后的事了。有如此确凿的证人,还生出张当时未死被抬去抢救的骇说,足以证明此说纯系无稽之谈。
中央电视台摄制的解放军战争经典战役系列片之《孟良崮》中,参战的原华东野战军第六纵队第十八师师长饶守坤受访时说:“究竟是谁打死的,今天说不出。实际上是这个部队、这个纵队,大家都往(山洞)里打枪打手榴弹,所以大家搞不懂(怎么死的)。我的看法是,乱枪打死的。”华野六纵,就是我们正史上所坚持的击毙张灵甫的部队,而当时在该部任师长的饶守坤,对此应该比那些道听途说者知道得更多更权威一些吧。饶的说法证明,当解放军进山洞的时候,张灵甫的确已经死了,而且没人看见怎么死的。因此,杀俘说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