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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都诗话(长篇诗体小说)之五 文/心蝶

(2021-10-02 15:59:04) 下一个

五  画坊同顺,顺难顺今古路
 
   十爷走出广场,打电话给二爷尚立敬、五爷尚立思、六爷尚立业,中午在桃林饭店聚会。又与尚立国主任、王守仁书记通话,他们表示支持。
   尚家庄年画采用木板套印技术,水质颜料,生产工艺分绘制、刻板、印刷等工序,讲究用色饱满厚重,雕刻木板刀尖手巧。庄里家家雕刻印刷销售,合起来是厂,分开是店。从明朝同顺堂,到现在近60家店铺正式注册。所在地建国初期成立工艺美术研究所,由书画界专家和尚家庄艺人组成,产品远销海内外。有《念奴娇.画舫怀古》描述:
 
江南故里,与新居江北,地杰人灵。几百年红砖绿瓦,稻谷黄蜀粱青。西院工坊,隔朝同义,天地四时清。红阳迁变,平分今古阴明。
谁闻小屋箫声,真人如画,吹笛近心经。明月清风沉醉眼,摇晃天地星灯。伯达回头,手边桃木,神佑雅风倾。攸归天命,一吟夏雨冬冰。
四合院年画作坊,是大观园的园中园,青砖红瓦白墙。向这里赶路的人,走得越快离尘世越远,极至身影倒伏进去,有扇木门开启,明朝小院隔世的面孔闪出。
再回首,门外柏油小路崭新,阳光在路上清点路人。两旁梧桐,榆树成为遥远的回声。儿女们惊讶,自己越来越像里面的爷爷奶奶。
 
       “海棠树上有只鸟,嫂子”红雨两手掩成喇叭状朝屋里喊。她是六爷的女儿,一袭红衣,长发高耸,杏眼朱唇,肌肤如雪。哥哥丹桦,还有五娘、七娘、八娘在本市研究所工作。青儿闻声从画舫走出,螓首蛾眉,明眸皓齿,双瞳剪水,仪态超群。年画作坊是尚家庄精英聚集地,创造出无数精品,很多国内外友人来交流过,是村庄最初的童话。红雨尽管压低声音,还是有几个脑袋挤在窗棂上。十爷正沿小路走进画坊。
 
小路拐走的人,提后世之心
解下汶河腰带
河水荡漾,自然顺流而下
曲径通幽,越转身
越接近绝版

几近梨花树,没有浓妆
惟有大明阳光
衬托如画,举起
玲珑之心
 
心上抖动的水珠儿
摇晃天堂
 
       十四娘伶牙俐齿,“十哥,钱漏在地上了。”“没事,这儿有聚宝盆”九爷顺手提起一张年画。“真有摇钱树就好了”韩伟技师说。尚家庄有聘请外来人员务工的习惯,从技师到店员。“这个想法有趣,我们啦啦。“十爷接过话茬。
 
       “我先抛块砖头。与其它画种相比,年画属于民间艺术。我们的年画和谐中求变化,性灵毕现,妙趣横生,注重色彩饱满对比夸张。但是从市场需求看,大红大绿固然醒目,细腻婉约的杨柳青工笔年画更走俏。”韩伟脸色通红,一口气说完。
       “大红大绿,浓笔重彩是我们版画的艺术风格。有40多个国家派学术机构,或个人来研究学习,听说梵高的作品也有借鉴。工笔年画只是在日本比较受欢迎。我们不仅要追求现实利益,还要继承发展传统艺术,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九爷的发言掷地有声。
       “这话杠杠的,可不能脱离生活,谁不想听铜板落袋声”十四娘笑说。十五娘、十六娘开始起哄。
       四爷道:“瞒债必穷,瞒病必死。有债装大款越来越穷,有病不治小病成大病。年画市场的事,是时候砍罢砍罢了。”
   “都怪我说多了,引得你们争吵。这些事很难理清,还是老话说的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十爷打圆场,转身对四爷说:“四哥也不提醒我,好端端的惹大家不高兴。”“老十啊,我们憋屈,这两年买卖怎么做也不如从前了。”四爷叹口气。“韩伟,青年人要踏实好学,你说呢?”十爷向他递眼神。韩伟提着暖瓶走来,先给四爷倒上水,又给大家倒。“我是专门来向大家学习的,特别是四爷这样的老艺人。”“我跟不上形势,老了”四爷摇摇手。十五娘接过话:“四哥这话奇怪,好好的哪里老了?”众人开怀大笑。
       
里里外外的人,不只你们。
来自不同方向,不同季节,离版画距离相同。
某天醒来儿子成父亲,父亲成祖父。
很多人不愿照镜子,不敢正视哽在喉头坚硬的东西,它血淋淋指向人心。又从《七郎八虎》、《庆寿山》、《民子山》一溜烟出走。
心急的孙儿抢到火,忽略了浓烟。堂上的先祖看着不妥当,眉间星星滚落。
那些恩情,那些托付,从子孙血液回流。从下向上是天空,从上向下光芒普照人间。大地继续沉落,坠入更深时空。
大观园成为隐喻,子孙离开隐喻走向世界。
走的慢遇到岁月的坎儿,走的快成为年画娃娃贴上墙。
虚构生命。
 
青儿说:“想起一个故事。宙斯的儿子问雕塑工宙斯的雕像卖多少钱,雕塑工说一个希腊银币。赫拉的雕像卖多少钱,雕塑工说比宙斯的稍微贵点。他指着第三尊神像,也就是自己的问多少钱,雕塑工说如果你把这两尊买了,白送你。”笑声中红雨说:“哈哈哈,这可是《伊索寓言》,嫂子。”
屋里热热闹闹,“青儿,收信。”屋外有人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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