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我只看到了負面的東西，實際上我當然看到很多正面的，只是那些無需我來寫罷了。比如台灣的地震，這樣大的地震，只有九例死亡，而對岸的大陸卻死了190人之多，可見台灣在建築安全和設施保障各方面遠優於大陸。還有護士保護嬰兒的錄像，表現出捨己為人的道德風範，也是大陸遠遠不及的。這些事情很多人都在說，我再寫一通並沒有大的必要，畢竟我的文字不是主流媒介的內容，不如只寫很多人不在意的個人想法。也肯定有很多習慣閱讀主流文字的讀者在閱讀上會遇到障礙，因為他們的腦筋轉不過來，無法適應我的變調，他們會表達不滿，又被我刪去，千萬不要攻心上火了。

人趨向容易理解主流的觀點也是有好處的，大一統的政治型態容易建立起來。我昨天看到有一個帖子，說中國藝術家出路在哪裡？我看這種標題就不會打開仔細看，因為這種所謂的出路就是企圖建立一種被多數人接受的途徑，然後形成成功學上的真理，這本來就不是藝術家應該有的問題。無奈中國人思想裡面的成就就是雞犬升天的命題，一定要代代傳承才算出人頭地。藝術家應該是獨特的，也就是完全個體的成就，不應該成為一種世襲的事情，更不會因此形成潮流，如果那樣，往往就是注水豬肉了。試想，梵高的兒子在做什麼？畢加索的孫子還畫畫嗎？或者梵高有沒有帶領荷蘭藝術家成就非凡？畢加索有沒有給西班牙藝術家找到出路？聽起來都十分搞笑，但是對很多中國人來說，卻是經久不衰的話題，甚至上升到一本正經的學術討論會上也不足怪。

我記得我們系到波士頓把我找來的故事，明明是洛杉磯的大學，怎麼會派了兩個教授跑到波士頓去企圖找一個繪畫教授的呢？據他們說，洛杉磯座落在西海岸，不乏現當代藝術薈萃，但是為了擴大涉獵範圍來尋找具有人體藝術傳統功底的教授，他們還是考慮去美國的雅典-波士頓尋找受歐洲文化影響的藝術家。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最後找了一個中國人！當然這種意外並不是壞事，因為我們的既定方向和思想框架總是經不起面對現實的個案挑戰。反過來，只有接受這些個案，才能驗證我們思想的寬容度。

可是我們不能因為出現個案又依照這種個案又得出簡單的結論，諸如：還是中國人厲害！或者以後這碗飯就得找中國人來吃。這種結論和由此引發的話題，往往都是畫蛇添足。我想到當初中國人對美國人說：這些東西你們都交給我們生產，我們做得更好！心理也得意這種有理有據的自信，可是美國人偏偏不同意了，說為什麼非交給你們呢？我們可以不順著這種主流的想法來做，我們可以把生產線交給印度、越南，為什麼不呢？於是中國的麻煩就來了。

我寫文字就是不斷地提醒大家，個人的不入流的思想有時候蠻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