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

观身不洁,观心无常,观受是苦,观法无我。
正文

PK 于丹:谁有资格讲《论语》

(2007-05-11 22:13:35) 下一个

于丹是年轻教授,而且是女的。好些不年轻的,甚至男的教授还是副的。偏跑去央视给全国人民上课。去少儿频道就算了,偏去《百家讲坛》。《百家讲坛》讲《素女经》就算了,偏讲《论语》。而且出书了,还选在“家父”(朱军语)当副社长的出版社 ……

学术界真生气了。

先是质疑于丹作为传媒学这等边缘垃圾学科教授的真才实学,后又有“家父”帮忙出书版税数百万之说甚嚣尘上。一个学术资历浅薄的年轻女子居然靠学术(而且还是《论语》)一夜家喻户晓,名利双收,学术界集体指证于丹的“学术超女”身份。学术界在对于丹进行学术围攻问题上达成少见共识。

众口铄金,且是学术界的众口,照例这种局面对于丹很不利,甚至可以说交了华盖运。原本很形而上的运势,无奈于丹的学术“高跟鞋”踏上运命的“西瓜皮”,便一路形而下起来。

出乎意料又似乎意料之中的是,这个娱乐圈女人时尚故意露底嚗光,抖露私处搏取出镜率的时代,声响越大越有争议者,知名度竟越发蓬勃。在公众恶俗的审美趣味里,学术才女于丹竟有了与格调浅俗的娱乐圈一众裙裾轻盈的香艳肉身为伍的嫌疑。这实在对于丹不公。

疏理事件的前因后果,出书和版税似乎激化了事端。

出书是立言,古人看得和立心、立德一样重,不象今人无心无德,出书频率却象每月一次的女人例假。虽然学术界间接容忍今日男盗女娼书籍的高频率出版,但讲《论语》的书是“替先圣继绝学”,容不得随心所欲去“鸡汤”的。于是,这个语境下,十博士出书“围剿”于丹。十个男的干一个女的,成为今年春天学术界一次比较盛大的事件。于丹一个不是历史科班的弱女子,扛得住吗?连台湾那边的陈文茜也说于丹是搽口红的孔子(陈文茜尽管独身,性取向不明,但常搽口红是的确的,而且常在电视上指点台海的江山。如果按她自己的逻辑,陈文茜应该是搽口红的尼克松,涂胭脂的基辛格)。从余秋雨到于丹,口红终于因为吊上学术的膀子而深刻起来,学术也因为口红而日见香艳。

然而,如果单纯认为学术界对于丹的愤怒仅是出镜和版税,那是对知识界的亵渎,对知识精英人格的羞辱。知识界“格物”于丹事件,格的岂会是出镜和版税的“名利”之物,他们格的当然是于丹对“圣物”的随意“鸡汤”,是于丹在道德“卫生巾化”时代对国民的“圣学”误导之物。这才有些精英视野的样子。

于丹并非没有不是。比如把小人解释成小孩,又比如把类似《读者文摘》里的浅俗故事随意用来解释《论语》里前秦古文晦涩的寓意,用《圣经》、《古兰经》里的基督、阿拉伯典故引伸“子曰”。这是学术界从未尝试过的“体位”,很刺激,但离经叛道。

真理都相通,基督的博爱,佛的慈悲,儒的仁。于丹从心得角度,对浊世众生没有心灵的心灵“鸡汤”一番,也是功德无量的事。这点学术界没有异议。异议的还是“体位”,就是说讲得太不专业,太浅薄,几近误导。但既是“鸡汤”,于丹就不能不那么“理学”,不那么“朱熹”么?好象“一日克己复礼,万物归仁焉”,无非就是克服内心欲念,淫念,少去发廊、按摩院等情色场所,少与风骚女子答讪,未必绝迹尘嚣,但尽量“使心不见可欲而不乱”。如此等等,色心少了,便知止了,就有正思了,慢慢就会达到礼的境界,终而归仁。自然,这么解《论语》,传承考据、训古学统的学术界是不会答应的。

儒释道已是最大的濒临灭绝的文化遗产,时下不继先圣绝学,还待何时?撇开训古、考据、资历,还有出镜和版税,当然还有一个要命的“和谐说”,于丹的“鸡汤”于时下伦乱的世道,崩溃的情欲,总不能说一无补处吧。

按命理角度,于丹犯一忌。子曰:惟女子和小人难养。丹既是女子,自然为圣人所忌,况且亘古未有女人讲《论语》圣学的先例。

但又要命的是,小人也为圣人所忌。远离先圣举世皆墨的时代,有谁能保证自己是君子呢?即便披戴学术衣冠,内里照样是淫动的凡心。

子还曰:贤者辟世,其次辟地,其次辟色,其次辟言。邦无德而不辟,还照样一边课堂上讲圣学,一边下馆子吃活物,半月一次卡拉 OK ,色眯眯陶醉在发廊小姐按摩微谢的智慧头顶时灌满脖颈的柔暖香气里。

不知道这年头谁有讲《论语》的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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