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to©Marco Paoluzzo

1973年1月23日，对冰岛人来说,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这天，在冰岛西南方的Vestmann群岛的Heimaey岛上，突然，在岛的东部，大地，裂开了2公里长，火红的光冲天而起，映在远处的海平面上。

Heimaey岛是Vestmann群岛十三个岛屿中最大的一座，那天清晨火山爆发时，幸运的是，岛上的渔民因天气恶略而未出海，岛上所有的船只停靠在东部的码头，那日，岛上的人被这猛烈地爆炸震惊了。也由于这一天，岛屿的形状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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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岛政府迅速调派直升机前往该岛，岛上的居民得救了，在以后的5个月里，从那裂缝里喷流出大约33万吨的火山岩，在那5个月中的每一天，这个小小的岛都有被燃烧的火山岩吞掉的可能，由喷发而散落的火山灰有近10吨，象下雨似地洒在这个与岛同名的城市。仅仅在火山爆发的第二个月，流出的岩浆有165米高，威胁着城市的北部，那里有冰岛最早的港口，也是岛上居民　赖以生存的地方。

冰岛所有研究火山的专家都集中在岛上，研究对策，试图与自然抗争，与流淌的岩浆争夺这个港口，岛上居民以渔业为生，假如丢失了港口，那就意味着这个岛将会成为Vestmann群岛上的无人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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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使用唯一的方法也是最原始的，对着燃烧着的岩浆流来的方向，倾洒水，试图使岩浆降温，凝固。当第一批的水源和岩浆接触时，立即被温度为八百度的岩浆变成了蒸汽。幸亏是小岛，冰岛人从北部海岸，用管道抽上海水，开始了争夺战。每天43万升的水浇洒在Heimaey，期间，整个岛被蒸汽所笼罩。。。

当年的7月，火山终于停止了喷发，三分之一的城市被完全毁掉，但人们终于保住了港口，这也意味着人们赢回了这个岛。这次火山喷发所带来的唯一有利的地方：从Heimaey岛向东部的海水里增加了3平方公里的面积，而北部的港口被凝固的火山岩竖起了一道高墙，以抵御海上风暴对城市和港口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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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多年后的今天，在增加的土地上已有苔癣在生长，港口火山岩的高墙上已被绿草所覆盖。除了几处仍在冒烟的地方，看不到当时火山发怒时的状况，也很难想像当时即壮观又恐怖的景象，岛上人的生活是平静的，对于来此观光的游人，这里的生活太寂静，港口，城市是如此美丽。可经历过那日的岛上居民，他们可能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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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Heimaey岛可以在雷克雅未克乘飞机，半个小时，但如果是开车旅行，就要在冰岛西南的港口城市Thorlakshofn做渡船，三个半小时的航程。我和老马在抵达岛上的第二天，在港口遇到一渔民，因此租用他的小艇前往附近海域的无人岛屿Hellisey观鸟。

在Vestmann群岛上，每年夏天有30多种海鸟从南方飞来，它们从2万公里远的南方飞来，在这里繁殖，养育幼鸟，在冬天来临，它们带着长大的幼鸟飞往南方，在冰岛这片宁静的土地上，广阔的海域带来充足的食物，无人和平静的岛屿有析身之地。

很久以前，有机器船之前，Heimaey岛人以食鸟和鸟蛋为生，尽管如今人们再也不需要这样生活，可每年夏季，海鸟来临，岛上的居民仍会利用闲暇之际，爬上临海的悬崖上获取鸟蛋，或扑捉海鸟，以怀念过去的时光，久之，成了一项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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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快艇驶往Hellisey岛的行程中，不时的看到很多善知鸟妈妈在教他们的孩子们学习飞翔，小鸟们由于妈妈们精心地喂养，胖敦敦的，扑棱着小翅膀，挣扎着向上飞，每当有快船驶过，妈妈们快速飞向空中以躲避船只，可小鸟们在尝试飞离海面不成时，便纵身一跃，胖胖的身子潜入海里，那慌张的摸样甚是可爱，可也担心快速行驶的船会将它们撞上。

Johnson，快艇的主人，讲述了他的一件真实经历，夏季Hellisey岛上是获取鸟蛋的好地方，尤其是一些生活在高高崖边的海鸟，在白天常常抛下鸟蛋去海里扑食，一次Johnson爬到临海的悬崖20几米高的地方，掏取鸟蛋，一临时回家的鸟妈妈，一种较大的海鸟，从高空中俯冲下来去攻击，Johnson失手落下，在半途中，幸亏抓住一凸起的岩石，得以幸免坠落在崖底坚硬的礁石上，否则会摔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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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凸起的岩石周围没有可攀沿的地方，Johnson只能双手抓紧岩石，身子悬挂在半空中，尽管是夏季，可海上的寒风还是刺骨的，一会儿，Johnson就全身麻木，手脚僵硬，可如果就这么跳下去，撞在海上的礁石上，或掉在海里，也很难生还，唯一的希望是坚持，等待，希望有过往的船只，一个小时过去了，紧抠岩石的手开始慢慢滑落，可生的希望支撑着Johnson使尽全力在两个胳膊上，两双手上，抠紧岩石，双手的指甲开始一个个翻起，可他丝毫不觉疼痛，那是因为紧张，寒冷。就在他要失去希望和意志，任由自己的身体落下的时候，一渔船经过，Johnson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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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小时的空中悬挂和寒冷，使Johnson的双手从此落下了后遗症。Johnson给我看他的手，每个指甲形状不规则，手指也有些弯曲不直。不过，至此，Johnson放弃了这项传统，除了扑鱼，在旅游季节用他的快艇带人浏览和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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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7日是冰岛的国庆节，Heimaey岛的居民都会放下工作，尽情地庆祝一翻，人们换上传统民族服装，有的身着式样夸张，颜色鲜艳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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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中心广场的草地上，阳光下，有歌唱的舞台，有舞蹈的人们，有舞弦弄乐的音乐人，有举杯豪饮的男人，有开怀大笑的女人。。。孩子们更是快乐的象小鸟，在草地上奔跑雀跃，我被感染了，似乎回到了童年忘我嬉戏的时光，粉色的棉花糖在舌尖融化，甜丝丝，老马说我吃了棉花糖后说出的话也甜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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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参加庆祝的老人，他们的笑声是谨慎的，他们的面孔是欢乐的也带着深沉，我想20多年前的那一幕，任何在场经历的人都不会忘却，他们生活在今天的快乐里，但也生活在一座不知什么时候会再爆发的火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