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戰期間的‘’長山幹部''
五十一年前(1968)11月中,我們的補給車隊在越南中部第二戰區離開芽莊(Nha Trang)山區附近兩個農村幹部的戰略邑,餘下的作戰物資要載往髙原地近幫美屬, 慶陽郡。在那處的農村幹部組織叫做‘’長山幹部.
不同的越語叫法是因為這些山地原住民是少數民族,好像是Rade 族群。
車隊開到寕和(Ninh Hoà)市天色已晚,美軍指揮隊長不敢在晚上行車,怕在半路被越共伏擊。大伙兒只好駐在街市外圍的空地。
晚上被蚊群襲擊,幾個美軍沙展,我和一班華人儂兵還要聽完那非裔美軍,負責 心理戰的Staff Sargent 的反共演說,才能解散去找地方睡。
去當美軍CIDG(鳳凰戰役)的僱傭兵比去當南越正規軍好。每次出差24小時計薪(沒出差只有8小時)我當翻譯員的時薪當時好像是56 dong x 168小時,每星期可以領到九千多 dong. 只希望車子不要碰到越共埋的地雷。
凌晨一早車隊開向西北面山路,半途經過藍山(Lam Son )砲兵訓練營,在車上聽到砲聲隆隆,坐在我旁邊的Sargent John 嚇到面色蒼白,雙手緊緊握著他的M16,如臨大敵。我告訴他說砲兵部隊在訓練,不是越共出現作戰,他才放下心頭大石!
到山胞的大營時,那山胞郡長大尉出來歡迎我們。交付戰備物資和犮薪水給那些長山幹部後已經是黃昏時分。那郡長殺了幾隻山雞,準備了一大碗生鹽粒和一大缸竹管酒(r??u c?n chum chum)來招待我們。
美國人是貴賓,第一個吸飲的是Jeff,CIA處長也是Khánh Hoà省長的情報顧問。每人要飮大約半罐Coca-Cola 份量才算是尊重他們。一個人飲完後,加上相當的冷水入缸,就把竹吸管交給第二人...聽說這些酒相當猛烈。Jeff喝完就醉倒了。
輪到我喝酒時已經淡然無味了。我只吃了兩塊雞肉,就悄悄地走去另外一間大高腳屋找地方睡。
那間高腳屋子,下面養家畜,上面是族人們開會聚集的公共地方。晚間點著柴火,煙霧瀰漫,是駆蚊的一種方法。大厛里好像正在做喪禮。一大班男男女女山胞正在唱著單調的喪禮歌。半夜間我從吊床起來見到他們都睡在木板地上,橫七豎八地互枕在你我的大腿上。
聽說幾年前戰爭還未打得激烈時,美國軍事顧問把幾隻軍犬(K9)交給這些山胞幹部,用來偵查越共的侵入。幾個月回來問他們軍犬怎樣了,聽到翻譯員説:‘’...肉很嫩,好吃。幾時再帶多幾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