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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尝家

(2009-07-24 10:07:02) 下一个

品尝家

读了《当代中国人的十大劣根性》(附后)之后,颇为其敏锐的观察力所“雷倒”。总结这十条的人,真的很有眼力,也下了的功夫。读上去不无道理,看上去像那么回事。想想自己占几条?一时汗颜,不敢声张。也不敢肯定或否定。赶紧先存了再说。虽然耿耿于怀,但总的来讲,是准备拿它来当探照灯照别人的,也就是当做网上拍人时用的砖头。但因为咱没有魄力,成不了大事,几次让人砸得头破血流,也不敢拿来拍人(不由得仰天长叹,咱遵循普世价值,可拳头硬的谁尿它)。后来有时间把玩,发觉一二条有点类似,合并为一较好。这样一来,就剩下九条,似乎又感到缺了点什么。咱中国人好凑整数,等一下,这大概也是一种心理吧;另外,凡事都拿中国人来说事,大概也是一种心理吧;说到哪儿啦?奥,凑整数。其实,不用搜寻枯肠,作者正好自己身体力行,给我们展现了另外一种非常典型,非常普遍,不仅仅局限于中国人的心理:品尝心理。

说是品尝心理,因为不容易找个词把这意思全部包括进去。说明白了,就是凡事好评论,尤其擅长批判。反正世界上所有的人事物都没有顺心的,都没有上眼的。什么事都能说出个三长两短,总结个十条八例的。首先,这里说的品尝家不是通常的概念。这里说的品尝家,是套用鲁迅所说的那种人。当然,鲁迅的意思是说写文章的是厨子,写出一篇文章就像做出一碟菜,要让品尝家自由地批评,而厨子不能反驳,或说有本事弄一盘给我看看,或尥蹶子不干了。我延伸了一下(有悖鲁迅愿意),特指那些以品尝家自居,忘乎所以,妄加评论,不负责任的人。

这品尝家不是普通食客。食客是吃饭,吃饱了肚子为主,有挑剔也不大,还经常有对口的时候,基本上感谢厨师的劳动。品尝家则是专门朝着厨子手艺去的。说什么都行。但品尝家认为,为厨子说好话,会贬低自己的水平。他们觉得,别人会说,就这水平啊。所以,品尝家对厨子的手艺,绝对不能认同,说好话。鸡蛋里面挑骨头,总得找点茬子,以显示自己的不凡。另外,品尝家并不需要懂厨艺,虽然个别的为了找点词汇唬人,可能也找个什么看看术语什么的。无畏的就顾不上那些了,比较直接:太甜太酸,不脆不辣,欠料欠火,没工没艺,少汤少味,缺葱缺盐 …… 总之,一无是处;比较阴毒的就会隐晦一点,转个弯子,一付专家姿态,口中念念有词: body, color, texture, flavor, presentation, execution etc 。云里雾里, 先把厨子打懵,放倒,让观众也闭口哑言。可怜的是,厨子不能有任何异议,不能作任何解释。什么厨房条件,食物原料,准备时间,等等,都不能提。更者,绝对不能说:“有本事你露一手我看看”。因为你是厨子,品尝家认为你的工作就是让品尝家来挑毛病的,谁管你灶小火弱,时紧料少什么的。你干不好,根本来说是你不行。怎么会搞成无米之炊?还不是你不会调度,方法也就是制度不行?可以看到,品尝家从来都不会给厨子支一两招,也就是提点建议。即便是太平盛世,毁灭一个东西也比建设一个东西容易,何况现实总是不是十分理想的,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于是大家都抢做鲁迅,争当柏杨。虽然愤世疾时,自己却和任何事都没有一点干系。

这品尝家不是美食家。这品尝家除了不懂厨艺,他们的口味也是狭窄的,自闭,模式化了的。他们甚至不顾常识,为挑毛病而妄加评论。品尝家是消极的,于食(事,世)无补的。反而,厨子,食客(也就是大众)都喜欢美食家。美食家也很挑剔。但美食家懂得厨艺。美食家肯定美食,从而赞美厨子的好手艺;美食家追求美食,所以身体力行制做美食。美食家给厨子和大众提供建议和方法。美食家对世(食)界是积极的,建设性的。

“品尝家”不是裁判。一件事物,经常要有专家来评论鉴定。就像那些饮食的电视节目,总要找些人来品尝,来担当裁判。他们的身份和作用是不同的。担当裁判的那些人大多本身就是颇有名气,也就是比较公认的厨师或美食家,在那些节目里被邀请(指定)作 judge ,也就是裁判。他们和那些“品尝家”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不说电视节目里的戏剧效果和商业价值,裁判是有一些特性的。 这些裁判不仅仅是广义的品尝家,主要区别在于他们的的产生,身份,作用和职责。
1 , 裁判是指定的。这指定遵循一定的程序,根据一定的资格。这资格就包含着他们对专业的知识。他们懂得厨艺,有一定的权威,不是谁想当就当的。
2 , 裁判必须公允。虽然各有口味爱好,但要以事实服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都要说出为什么,让别人听了能接受,信服。
3 , 裁判还要为自己的信誉负责,要有一定的威望。不能因为自己的经历和感受就妄加评论。比方说,喜欢意大利菜,并不能随便贬低墨西哥饭。西餐再好,也不能说中餐一无是处。几次瞎说,威信丧失殆尽,就不会有人再聘请或信服了。
而那种“品尝家”则是憋不住 p 的不速之客,只顾自己发泄,根本不管事实,对他们来说,一谈到什么,就没有任何看得上眼的,就是为了贬低而贬低,也不在意自己的信誉,因为他们常常理不清自己的逻辑,经常狠扇自己的嘴巴子(是的,还以为打了别人)。

那种品尝家也不是 critic 。 Critic 根据专业知识,进行学习研究,有依据,讲逻辑,博征广引,归纳总结出一定的观点和想法。不管现实不现实,出发点及其结果大多是好的,也付出了一定的劳动。总的来说,他们的品伦是积极的,有一定的引导借鉴作用,有其重要性及存在价值。“品尝家”则根据自己个人的偏爱,或遭受过的挫折打击,一肚子私愤,满脑子过时的印象,想当然,无视现实,信口开河,满嘴雌黄,攻击所有的一切。他们的作为,根本不是 critique ,除了作反面教材,实在没有别的价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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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人的十大劣根性 (ZT)
一、旁观心理。中国人大都是 " 看戏的不怕台高。 " 世上许多事,不论事好事坏,好像与自已没有多大关系,自已只管袖手旁观,像看戏一样。如果事情好了,自已自然要有一份,事情要是不好了,自已也只不过是个旁观者,与自已也没有多大关系。最多,也就是再换个地方过活就是了。因此,在中国,看热闹的多,真正能站出来仗义执言的少。就算有人出来仗义执言,也往往得不到帮助。为什么?因为人们只不过是来看戏的,是旁观者,戏中人的悲欢自然是与看戏的没有什么关系的。相反,如果一个旁观者一定要去关心戏中人的生死,那便是看戏人入戏了,倒是要被别人笑话的。大多数情况下也是这样,一个人要是看热闹看得看不下去,要站出来干预剧情的发展,最后不仅深陷剧情中不能自拔,还会被看戏的人们所笑。
  
  二、过客心理。中国人到一个地方,仿佛都没有打算长久住下去,只是一个过客而已。正是因为这种心理,往往就不关心所居住地方的兴衰。既然不是自已的地方,自已便也无须为这个地方作什么贡献,要做的只是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可以索取、可以利用便赶紧索取了利用了去。于是,许多不可思议的吃子孙饭的事情也便见惯不怪。其实这也好理解,虽然吃的是子孙饭,但既然没有打算长住下去,吃的也便是别人的子孙饭,不干我的子孙饭事。有个人说过, " 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 。是啊,那时我的子孙早已不在这里生活,这里洪水滔天有什么关系。现在许多当官的,一当官就拚命刮地皮,刮得寸草不生。为什么那么狠呢?因为他的子孙是不会在这里长住的。他们不是已到大城市安居,就是已安排到国外留学,到时候凭着刮的地皮钱,自然是地球哪个地方好过就到哪里,在一个地方刮地皮刮得再厉害有什么关系?   
  三、官位心理。 " 官大一级压死人 " 。在中国,官位主宰了国民的一切,经过几千年的沉淀,反映到国民的心理上,就是唯官位马首是瞻的官位心理。判断一个人的言行是否正确,不是到实践中去检验其是否符合实际情况,而是看其言行官方认可的程度如何。只要是官员,哪怕是不入流的楼道长呢,也常常能断是非。当然,官员的话其 " 正确 " 程度要看其官位大小而定。在科长面前,处长的话就是真理。在处长面前,厅长的话就是真理。但厅长的话再正确,遇到了省部长,厅长的话也只能算 ???? 。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省长的秘书,他的级别肯定低于副省长吧,但他的话常常又比副省长正确。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他不是他自已,而是代表了省长。这时,由于他的话可能就是省长的意思,副省长哪怕官位比他高,但说的话也只好暂时算做 ???? 了。  
  四、狗苟心理。狗的生命力何其强,强到一般人打不死。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狗是以活着为最高目的的,为了活着而活着。只要能活着,狗们不怕付出任何代价,也可以不要活着的质量,只要活着,怎么样都行。因此,狗有一个最怕嗜好,那就是吃屎。屎虽然臭,却能让狗活着,虽然这活得实在低贱,实在不值,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活着,即使是一只丧家狗吧,也总有阔起来的可能的。虽然在口头上,中国人对狗的生活态度很不屑,甚至把很多没有质量的活着不屑一顾地贬斥为 " 蝇营狗苟 " ,但很多中国人,却是很熟练地掌握着狗苟的技巧,一有机会,就狗苟起来。比如说,有的人被人撞了,撞人者逃跑了,幸好遇到了好心人,被送到了医院。按理说,这个人该好好感谢一下这位好心人了。但撞人者跑了,不仅感谢好心人的费用无法落实,就是这医疗费也没着落了。怎么办呢?抓不到撞人者,救人者不在这里吗?那就让救人者救人救到底吧,指这救人者就是撞人者,要他负担一切。凭着中国人的聪明,理由是好找的:不是你撞的,你干嘛救我啊?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人啊?虽然良心是没有了,但到底解决了医疗费用,也算运气不坏。类似这样的事多哪!只要对自己有利,能让自已过得好,管他什么道德啊、良心啊,可劲地造吧!   
  五、从众心理。中国人很聪明,老想着吃水不用挖井的好事。凡事不出头,等别人造出规模来,跟着别人跑就是。为什么呢?因为走在前面总是有风险的。不是 " 枪打出头鸟 " 嘛,不是 " 出头的椽子先烂 " 吗?为了不被枪打,不先烂掉,便都争着做缩头乌龟。对于出头的人他们有两种态度。如果出头失败了,被抓起来了,甚至要砍头了,这缩头乌龟们便得意起来:你看,我说吧,没有好结果吧?想方设法证明自己的先见之明。得到砍头的时候,还可以去瞧瞧热闹,不仅得到了一场免费的娱乐,还多了向别人炫耀的资本。要是出头的成功了,这缩头乌龟又会争着去表忠心了,并准备好了斥责别人当缩头乌龟的说词,以此表明自已其实也具有出头的勇气与智慧。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大家都争着献媚,自已去献一献大约也不会错的。再说了,即使错了,大家都错,我错了也不吃亏。要是我不从众,要是大家都对了,我一个错了,岂不是亏大了。仿佛这错与对,因为人数的多寡,倒显得错与对也不是原来的错与对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中国,往往一个领导人错了,会让全国人都跟着错,从而造成民族的灾难的缘故。国家的治理,有时候还真得照顾这种从众心理。不是说法不责众吗?马德卖官案发后,由于当地行贿买官的人太多,当地便只好出台了一个政策,只要限期交待清楚,就可以免予追究,这买来的官就可以照做。
  
  六、例外心理。在中国人心目中,所谓法律呀、道德呀、规矩呀,仿佛都是为别人设定的,自已总是一个例外。有了什么好事,自已可以例外得到,有了什么坏事,自已又可以逃避惩罚。为了证明例外的合理性,这些希望享受例外的国人总会找出种种理由,虽然这些理由未免牵强甚至荒唐,但也足以支持这些国人坦然地享受着这些例外。刘邦只不过是一个无赖,一旦夺得天下,便要寻找自已理当作皇帝的理由。因为皇帝与普通人总是不一样的。过去刑不上大夫,作为皇帝,自然可以有很多例外之处。那么有什么例外的理由呢?后来终于发现,刘邦乃上天之子,是斩白蛇的赤帝。于是老百姓便恍然大悟。刘邦这天下便坐得安稳。在一般国人心中,对这种例外似乎也很认可。承认例外存在的合理性,便也给自已以后的例外留下了方便。虽然不能例外地做皇帝,但例外地开开后门总是可以。即使犯了法,只要有人罩着,便可来个其罪当诛,其情可免了。在这种心理下,例外便渗透在国人的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不管什么规矩、法律、道德,总会有人在约束之外。再大的罪,总也可以法外开恩。不存在开不开得了,就看你是否具有足够例外的资格与关系。   
  七、奴性心理。中国人有一种做奴隶的惯性心理。虽然现在讲民主,但在国民心底深处,从来就不认为世上的人都是平等的。在他们看来,取得尊严的方法不是争取民主,而是怎样从较低的等级走到较高的等级。因此,一旦取得了一点地位,见到自认为比自已低等的人,他总会不由得摆出一幅主子的姿态,仿佛别人的生死,就全靠他的赏赐。然而,一旦遇到了他自认为高贵的人们,他的膝盖便陡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要不由自主地弯下去,那脸上便也陡然集聚了花一般的笑容。当然这笑容的多少,要看主子的地位高低。只是这张脸对人的记忆,更多地是依靠脑子对地位的判断,对主子的面孔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同一个主子,一旦他从台上到了台下,那笑脸便也会陡然减少至没有。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历史经验的积累。中国有句成语叫杀鸡儆猴。中国历史上,许多不愿做奴才的,都被无情地 " 咔嚓 " 掉了。 " 咔嚓 " 得多了,人们的奴性心理便习惯成自然了。   
  八、势利心理。中国人从来就是 " 打得赢的是哥哥 " 。看一个人是高是低,与他的品德没有什么关系。品德这些人性中最重要的东西,至多只是胜利者的花环上的装饰品,决定不了人的褒贬的。正因为只看重结果,不看重过程,对一个人过早下结论便很难。那么,等到什么时候可以下结论呢?那只有等到他死了,一切都会有个结果。所以要盖棺论定。也就是说,即使死掉,棺材还没盖盖,就还不能下结论,他就有还要死灰复燃的可能。既然结果如何决定了世人的评价,为了打得赢,便可以不择手段。于是在中国历史上,谁最流氓、谁最无耻,谁就可能赢得胜利。虽然赢得不光彩,但只要赢了,世人便不会过多地责备他,并且还心甘情愿给他当奴隶。因为他是胜利者。那些有些仁义之心的人,不仅其仁义之心会被流氓的人所利用,而且还要被世人嘲笑这种仁义为妇人之仁。大约,一个男人像妇人一样仁义,便是最没出息了。宋桓公就是不忍心对楚军半渡而击之,最后才兵败致死。项羽本来也可以挟持刘邦的父亲而制他,哪知道刘邦一点都不心疼,最后说二人既然结义,我父即是你父,让项羽真地动了心,不敢把刘邦的老头子怎么样,对刘邦也有些无可奈何了。相反地,那些耍得了流氓的,不仅治得对手一楞一楞的,在历史上还要留下善于 " 将将 " 的美名来。  
 
  九、美言心理。虽然古人也有人指出, " 其言者甘,其心必苦 " 。但中国人心里,仍然乐于听好话,说好话。就像鲁迅说的,小孩子周岁吧,贺喜的人都要说什么长命百岁、富贵吉祥,虽然明知道是没有根据的胡说,但也是说的人喜欢,听的人高兴。要是有人说 " 这小孩将来要死的 " ,虽然这是一句大实话,但所有的人都不会愿意听,说话的人便要吃别人的冷脸。人在从猿变化的过程中,之所以要讲话,是因为心里要表达自已的意思。但中国人进化得太快,说话就不仅仅是表达自已的意思,有时还要表达别人的意愿,甚至就是一部演奏的机器,只为博得对方的好感。表达自已的意思得说实话,中国人这种功能已逐渐褪化,常常只在私下里说,有时甚至一个人生下来,就可以不说一句实话的也有。而说好话,倒是随处可见。这些话,经过几千年的不断提炼,已是约定俗成,系统成套,已完全偏离了这些语言原来表情达意的功能。就好比天亮前公鸡要叫,晚上来人狗要吠一样,已经完全脱离了其语言系统的功能。不谙中国文化的人要是对这些话认起真来,肯定会贻笑大方的。   
  十、怀旧心理。怀旧,如果仅仅只是限于对老朋友、老同学的情感,倒也充满温馨。但是中国人的怀旧可不仅仅是这些,而是将怀旧延伸到生活的各个领域,表现为对一切新的东西的排斥。这种怀旧,从经济意义角度来讲,也有一定的道理在。不管什么东西,尽管其旧,但因为运行已久,便也少了诸多风险,对于其运行的管理,也是驾轻就熟,比弄一个新的系统确实也省事得多。从另外一个层面讲,一套旧的系统,一旦运行久了,便也有诸多的利益阶层附着这旧的系统生存,要抛弃旧的,势必也牵一发而动全身,令许多既得利益者不快,也是费事过甚。在这一种怀旧心理下,新的东西要出来,总会面临着无情的打压。于是,在中国,改革,便往往充满了极大的风险,改革者也大多没有好下场。商鞅是被车烈了的,谭嗣同是被砍了头的,王安石生在不杀大臣的宋朝,没有因改革而死,但最终也被免了官。也许正因为怀旧,不愿丢弃旧的,新的便也生长得慢,以历史悠久著称的古老中国,便犹显得苍老而步履蹒跚,难以活泼起来,新鲜起来,缺乏一种旺盛的生机与活力。如果一定要这样老态龙钟,最终不是死掉,也似乎没有别的出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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