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太子

天南太子,太子传说
正文

太子眼看省港当年---30年弹指话“阿灿”

(2007-03-23 22:36:14) 下一个
                   六七十年代,香港正是黄金腾飞年代,而大陆正是处在特殊的年代,广东临近港澳之地,天天都有人想法设法游水偷渡过去。


                   最典型的偷渡方式就是亲戚成群或朋友成伍,倾家荡产凑够防身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吃够一顿饱饭,然后就落水游去新界上水彼岸,互相之间鼓励:排除万难,不要回头,就向着有亮光那边游过去吧。因为那时候也只有香港那边才是灯火通明。

                 最搞笑是一位食界前辈,生性好吃,但在那个年代如何能够油水,想着此行不成功遂成仁,冒着“打靶”的风险把生产队所有的母鸡偷来,与朋友做了一锅“盐水手撕鸡”,饱餐一顿,带着随身那20文“青蟹”巨款杀落香港,后来在饮食界闯出个字头。虽然无当年李嘉成成哥山寨厂“痴胶花”起步而成巨富的成就,但也算对得起那些生产队的母鸡了。

                另外一位就更不得不提了,这位前辈大名鼎鼎,大摇大摆过边境站,后来落到了香港,却改变了整整一个时代,也是人生无常,世事常变的最好见证。他就是“阿灿”。

                           “灿哥”其实不是一个真实人物,他只不过是79年经典黄金剧集“网中人”里面的一个从大陆偷渡到香港的小角色,做周润fat的细路,扮演者就是香港一代“平民搞笑宗师”廖伟雄,他的搞笑扮野功力深厚,塑造了无数经典角色,当年在香港电视史上最长寿和最成功的综艺节目的“欢乐今宵”里面简直就是台柱中的台柱,和卢海鹏鹏哥的搞笑模仿能力,就是在今天也无出其右。

                           当年年幼的我,晚晚黑“担凳仔霸头位”去抢看我外公家的电视,就为了等着那熟悉的歌曲:“日头猛做,到已家轻松下”,去看我的偶像廖伟雄的精湛演出。

                       他塑造的香港草根平民形象,让人看后笑中有泪,而他刚出道不经意间演出的“阿灿”角色却不经意间改变了香港与大陆整整一个年代的岁月。 “阿灿”在“网中人”中是发哥在大陆的细路,而他们妈妈的扮演者就是香港娱乐圈地位崇高而被尊为“妈打”的邓碧云,这位已故的粤语黑白残片明星在诸如“季节”等经典剧集塑造无数深入民心的妈妈形象,到今天仍让人怀念不已。 在”网中人”里面,她几经周折才把“阿灿”从大陆搞了过来。

                      我最记得那幕在过边境站检查时,“阿灿”虽然衣着乡下,但是灵机一动,边走边哼起了当时热播的“小李飞刀”主题曲,还跟差人聊起昨晚的剧情,居然蒙混过关。 结果落到香港,剧情发展不出意外,“阿灿”的行径完全就是当年香港眼中的大陆人形象:“好吃懒飞,好高务远”。落到香港未到三天,就先改了个英文名字叫Robert,结果发哥接到找他细路的电话,还莫名其妙:“边q个系Robert?”

                       总之“阿灿”就是当时香港人对大陆同胞的印象浓缩体,其中也真是多得廖伟雄不知是否应叫作活灵活现的演绎了。 后来最经典的一幕就是“阿灿”为赢大奖,狂吞50个汉堡的惊人表演,那一幕也应该是香港电视史上不可多得的“玩命演出”了。当时年幼的我看着“阿灿”狰狞的面目,痛苦地吞吃着汉堡,自然笑不可支,甚觉好玩,但是我留意到我外公那难以察觉的一丝表情,到今天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或者是悲伤?不满?尴尬?可惜他老人家已经仙游,我再无机会向他考证。
 
                    就是这一幕经典演出,奠定了经典的大陆“阿灿”形象,根本就是一夜之间,大陆人的代名词就变成了“阿灿”,我印象中应该比“老表”,“表姐”和“表叔”的称谓还要久远。 差人“行必”,相互的对话就是“昨晚新界又捉左班’阿灿’”只不过后来才慢慢改回正式名称“II”。有人随街吐痰?吾使问阿贵,一定系“阿灿”。有人“牟”系街边等巴士?一定系“阿灿”lar。如果是打劫的高重体力活动,就会统一叫作“省港旗兵”,似乎比“阿灿”更为专有的称谓。

                         多年之后,廖伟雄在“东华”筹款中,还被要求重现当年狂吞汉堡的壮举。 随后名成利就的廖伟雄加入了当年黄金期的香港人行当:“炒股”“炒楼”,当时“鱼翅捞饭”的岁月也就是香港辉煌的时期写照,股市长红,地产市道活跃,人人都可以一夜暴富,“鱼翅捞饭”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可惜世界永远就像是个陀螺,不停地循环旋转,“鱼翅捞饭”也有变回“碗仔翅”的时候,终于一个金融风暴,香港似乎回到了60年代“制水”的那段艰苦岁月,廖伟雄也损失惨重,生意破败,淡出了我们的视线。

                       不经意间,香港记者却又发现到“灿哥”的踪迹,原来他居然到了南洋“斩叉烧 卖烧腊,“玩我吾死的”,我只在电视见到他这句宣言,当年堂堂一代笑星宗师,面对人生的这个巨浪,不过就是这么一句淡淡然,泊泊然。
 
                  他或者应该也知道,此时的香港人在大陆同胞的口中变成了“港灿”,当年的偷渡成风,现在是很多香港人都宁愿住在新界或上水,为了上深圳方便。 三十年轮转变换,三十年大运蹉跎,“阿灿”某程度改变了这个时代,说到底时代不过是冷漠的看客而已。而我就是当年年幼的“阿灿”fans之一。
[ 打印 ]
阅读 ()评论 (0)
评论
目前还没有任何评论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