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惊魂张家界

张家界之旅，一开始就不顺利。

从新港开往首都机场的长途大巴，一小时一班。俺和老妈、老姐在1点多一点就赶到位于天津开发区某处的候车室，买好车票，坐下来等候，准备乘坐2点的班车，留出近2个小时的裕量，好赶下午6点半飞往张家界的飞机。

快2点的时候，一辆空调大巴开了过来，但是没有通知俺们上车，而是打开后发动机盖子，修理起来。2点15分，还是没有任何发车的迹象，而且没有人前来告知候车的旅客出了什么状况。

最后，候车的旅客鼓噪起来，外面进来一个家伙，黑着脸冲大家夥嚷嚷：谁喊的？喊嘛喊？车不修好能走吗？

俺懒得跟Y多废话，走出来看看修车的状况，司机正在更换一个很大的零部件。送行的外甥女悄悄对俺说：肯定是成心的，因为坐2点车的人太少！

俺一打量候车的旅客，还真的只有十来个人，半个车都装不满。坏了那么大个零件，不可能刚刚才发现，却一定要临发车的时候才开始修理。俺知道，长久以来长途客运汽车就有一个通病，到点不发车，磨磨蹭蹭地耗时间，直到把人装满为止。但是05年回国，这个印象改变了，客运汽车真的是不管上座率多少，到点就发车。没有想到，今天还是赶上了一个传统的老套子。往返天津开发区和首都机场之间的客运大巴是06年刚刚开通，俺是在网上查到的，老姐都不知道，营运大概还不够稳定，监管也不是很有力。

一直到2点半，客运人员才通知大家可以上车了。等旅客们坐好之后，刚才那位黑脸汉子又爬上车来宣布：本车的空调坏了，目前没有备用车，3点的车停运，不坐这辆车，就只有坐最后一班4点的车了！

都到了这步田地了，还有什么选择？就这样，俺们终于在2点40分钟左右，每人花费80元，坐着没有空调的大巴上路了。加上后来的几位赶3点班车的旅客，上座率将近一半，大家都拥挤在车子后半部的天窗下面，吹着车外灌进来的空气，享受着天然空调，不知道是否可以归类为organic风味。还好，天气始终阴沉沉的，如果太阳高高照，吾等一干人众怕要变成BBQ了：)

最为恐怖的是，大概是为了赶时间，这位司机一路之上疯狂的超车。慢行线上有很多满驶的重载货车，稍快一点的轻载货车，在快行线上慢慢地超车，如果想更快，就只有左右画龙，在左右两列车龙的间隙中，穿来穿去。实在超不过去的，就在人家后面拼命地鸣笛。俺们这车可是大客车，煞车和转向不可能做到如小轿车那般灵敏，以俺的判断，分分钟都有撞车的可能。天可怜见，俺手心里面的汗，捏出一把又一把，紧张到连相也想不到要影上一张的程度。好不容易，驶入北京五环路，驾驶终于回复正常，俺那一路悬着的一颗心，方才款款地放回肚中。

适逢北京大雨，远近一派苍茫。看来，前几日在北京遇到的“桑拿” 天气，就是为了这场大雨所做的酝酿。

俺开始打电话给张家界的向先生，最后落实俺预订的宾馆及导游的状况。

说到这里，大概回顾一下此次中国行的设想与安排。

最初的设想是快进快出，同学聚会结束，回老妈家里闪上一闪，就扯呼返美了。后来一想，既然已经万里迢迢走上了一遭，也不在意这几天。联想到老妈几次提到想回老家看上一眼的夙愿，干脆陪老妈回一趟老家。既然是放了单飞，有了一点自由的空间，就赶紧尽一点孝子的义务，不然，下次回去，拖家带口，慈父与孝子，熊掌与鱼，难得两全其美。

接下来就是计划行程，最大的困难就是时间紧，如果乘坐火车前往，路上的往返就需要近两天时间，4天时间去了一半。只有飞去飞回一途。在网上检索一番，接近故乡的机场有两处：常德和张家界。命老姐打探一番，回告，目前北京或者天津没有直达常德的飞机，北京往返张家界每天倒是有好几班。于是，张家界作为旅途中转的不二站点，决定了下来。

湘西张家界是中国仅有的5个世界自然遗产之一，名气之大，大概仅次于四川的九寨沟。顺便游览一番，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主意，于是，最后决定在张家界逗留一天两晚。呵呵，感觉好像是在借陪老妈省亲的由子，径自去潇洒。当然，始作俑者是柞里子兄，是他的大作让俺凡心盎动。

上网读了很多有关张家界的游记，最后决定以散客方式请一个导游，帮助指引道路及预订房间。于是上网检索，最后找到某著名旅行社的向先生，委托他预订了奇林山庄三人间一套，2个晚上合计480元。订奇林山庄的原因，是因为它位于景区的大门口附近，省却了许多路上往返的时间，另外，从照片上看，山庄矗立在景区之畔，窗外就是壁立峭壁，神仙之地啊，住上一晚，一不小心就升仙了！又委托向先生找一位导游，届时到机场迎候。

向先生在电话中回复，宾馆已经订好，因为奇林山庄客满，改为张家界山庄，价格不变，而且是在景区里面。导游小潘，将在机场迎候，按照散客一天游的标准付费，导游费是50元。因为天晚，从机场到宾馆没有公车了，这一段近40公里的行程，我们要自己打的前往，费用大概在200元左右。看来，万事如意，只欠东风！

5点15分，客运大巴在豪雨之中驶入首都机场。司机一脸得意地对俺们说，看，没有误了你们的飞机吧！俺们一脸苦笑地挥别了飞车党大老，走进候机室办理登机手续。

居然是国航，看来前往张家界的老外不在少数。美丽的空服小姐告诉俺们，因为我们没有事先指定航班，所以6点半的那班航班没有位置了，改成6点45的下一班航班。俺没有多纠缠，点头应诺签了下一班。俺们的机票上面，航班班机号写的明明白白，哪里没有指定航班？分明是因为俺们办理登机手续晚了一点，位子被其他人拿走了。后来从张家界返回北京的时候，因为俺们去的早，果然如愿订到了早一班的飞机，此是后话。有人占了俺们的便宜，下次俺们就占了回来，还是很公平的，只是浪费了许多的精力和口舌。

国内航班的安检相对美国而言，松弛很多，瓶装水可以上飞机，也不用脱鞋、脱外套和掏空口袋里的东西，老妈的一把水果刀也混上了飞机，不过，在从张家界飞返北京时，又被截获下来。但是，出境飞返美国时的中方安检的严厉程度，与美国不相上下，俺的瓶装水和防晒霜全部被截留下来。

6点45分，俺们的飞机终于在小雨纷飞中，准时起飞。此时，俺已经踏足故国的土地整整72个小时。当飞到万米高空中的时候，久违的太阳，又活生生地在西边的天际上向俺们灿烂的微笑着。

飞机上的旅客大部分是韩国人，以中老年人居多，恰与中国的旅游主力为青年人相反。后来在张家界，听导游介绍说，张家界在吸引韩国游客上面委实下了一番功夫，以至于韩国的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没有去过张家界，等于没有见过世面！是否如此，不得而知，权转述于此。不过，相对于欧美游客踏足中国是以文化旅游为主，韩国游客应该是寄情山水多一些，因此，目前张家界海外游客的侧重点放在韩国游客身上，景区的介绍文字通常都是以三种文字出现：中文、英文和韩文。这也算是张家界的一个特色吧。

另外一个奇怪的现象是，国航往返北京和张家界的空姐，漂亮的令人眩目，以至于俺不敢用俺的相机偷影一张，呵呵。与国航往返中国与北美的航班相比较，空姐不仅漂亮，而且也年轻许多。唯一不足的是，广播通告的时候，英语的口音很生硬，很像当年俺们上学的时候使用的中式英语，可能是缺乏纯粹英语的语言环境训练。

9时左右，飞机在夜色之中，抵达张家界，地面温度30度，晴天，似乎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导游小潘，一个二十多岁瘦瘦高高的年轻人，举着一个接机牌在等候，告诉俺，的士费是230元，问俺可否？俺点头诺然。于是，一行4人，大包小裹地前往的士等候区，准备乘车前往宾馆。

刚刚步入的士区，呼啦一下，涌上来一大帮的士司机争相延揽俺们上车，小潘不停地解释，已经订好了车子。司机们不依不饶，说应该先来后到，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接着一个司机问俺们，订的车多少钱？一听是230元，马上说，他们只要200元！俺们的司机和导游又是和机场司机帮一通口水战，俺们的司机喊出了150元，对方也同样降价到150元。俺们站在中间，困惑异常，真的不知道该上谁的车，因为，导游引见的的士，明显破旧不堪。

最后俺一想，既然这两天要依靠导游，还是给他面子，即使其中有猫腻，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于是决定还是上导游的车。就在俺们已经坐进车内的时候，外面的司机们又喊出了100元的报价，这个价格有些离谱，半夜山路40公里加放空车回程，俺不敢相信，也不想让老妈来回折腾，告诉导游，就按照150元结算，开车走人。

外面的司机非常火大，指著俺们司机的鼻子大骂，这位也不是善碴，居然回嘴。说时迟，那时快，车窗外一个大拳头杵了进来，正打在司机的头上，俺们的司机一声怪吼，倏地蹦出车外，两下子拳来脚往，战成一团。小潘坐在副驾驶座上面不动，没有下去劝架的意思，老姐在一旁催促他报警。俺看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情，下车吼了几嗓子，打了个圆场，殴斗终于停止下来。

俺们的车在机场的士司机的一片谩骂声中，终于驶出了停车场，驶向黑暗之中。

小潘回过头来，歉意地说，机场的士司机历来如此作派。俺哼了一声，没有踩他，心里话，既然你Y的知道如此，我们出来的时候，干嘛不让司机在候机楼门口等候，非要跑到人家的地盘去招摇？

想到这里，俺多了个心眼：潘先生，你的导游费用该如何结算？

潘犹豫一下：你们是一日游，大概一百多块。。。

老姐在一旁插了一句：不是说，一天50元吗？！

潘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他们导游其实很辛苦，刚才在机场等我们，就等了1个多小时。。。

俺截断潘的话头：为什么你要等这么久？我们在登机前，不是已经给你发短信，告知了我们到达的时间吗？

潘哑然不语。过了片刻，把话题叉开，解说一些张家界的掌故。最后又把话题绕了回来：阿唐先生，我的导游费用就算一天50元，不过，这位司机大哥的车费还是给他230元为好，因为天晚路又远。。。俺靠，一直听说导游与商家合作，暗中屠宰游客，今天还让俺撞见一位公然帮助司机宰游客的导游！

俺还在运气的时候，一贯憨直的老姐在一旁递了一句模凌两可的话：到了宾馆再说吧。

正在谈话之间，的士突然拐下公路，沿着一条崎岖的土路颠簸前行，道路两侧，一派荒郊野岭。

俺正在困惑当而，小潘问司机，为何走这条土路？司机嚷嚷了一句什么。小潘回头解释，因为150元太少，所以我们要超近路节约成本云云。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掏出手机怒气冲冲地讲电话。俺对湘语知道些皮毛，但是对司机所讲的方言，却有些迷惑，似乎更接近江汉平原一带的口音，也就是说，张家界的方言属于湖北范畴，而不是湖南。似乎大意是，他今晚遇见麻烦了，正在找人来帮他报仇。。。

小潘一边劝解司机，一边回头对俺们歉意地说：张家界过去土匪横行，民风强悍，邻里乡民械斗是家常便饭。等一下我们到了宾馆，还是给司机230元为好。。。俺靠，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么！

俺一边含糊地敷衍着，一边心里打着鼓：这混蛋司机不会把俺们扔到半道上吧？这小潘到底跟司机是什么关系？不会是合伙打劫的强盗吧？

车灯在黑暗中闪动跳跃着，车子在土路上颠簸行驶着，道路两边的怪石、树丛还有说不出是什么的奇形怪状的东东，在车灯的映照下，倏地一闪，又倏地隐入黑暗中，气氛相当地诡异。老妈在一旁轻轻地叹气，俺在心里暗暗自责，不该让老妈身陷险地。

突然，车灯划破夜空，几幢农舍出现在路旁，几个隐隐绰绰的人坐在路边，的士猛地停了下来，一个女人走上前来。俺的神经立马高度紧张起来：大树十字坡，这位就是张青媳妇母夜叉么？俺的块头大，大概可以多做几十份包子。。。呵呵，开个玩笑了，不过当时的确吓坏了，因为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将与什么人打交道。

司机用张家界土话和女人大声说着什么，感谢俺的方言能力，大致听懂了内容，这哥们儿在叮嘱他媳妇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致上与俺们无关！

那一瞬间，俺明白了，这混蛋一路都在造势，力图建立一个狠叨叨地恶人形象，就是想吓唬俺们多给Y的车钱，好把跟人抢生意所损失的金钱再要回来。

正如俺的猜想，车子没有多耽搁，继续启程了，而且很快就拐上了大路，经过了几个隧道之后，突然眼前一亮，一个小镇出现在车灯之下。尽管路灯有些灰暗，两侧房屋的灯光也不多，但是俺心里的那块石头好不容易终于落了地：终于回到文明世界了。

司机把车停在路口上，问张家界山庄怎么走？一个小孩朝前方指指点点。司机却故意装糊涂，走走停停，一连问了好几个人。最后小潘出面指引他继续朝前开去，不久，前方出现一个无人值守的岗亭，路边有一个招牌，上面写着，非园内机动车不得驶入景区之内云云。

的士司机趁机拒绝驶入，说进去将会被罚款，劝我们另找一家宾馆入住，他可以帮忙介绍。俺心里话，这混蛋司机是想赚那笔介绍佣金！

小潘同志掏出电话来请示向先生，然后对司机说，出租车送客人是可以开进去的，这是惯例。但是司机就是不停地找借口，不往里面开。俺非常火大，走上前对司机吼了一句：只管开进去，罚款算我的！

司机无奈，绕过岗亭继续往里面开，一直走到一个硕大无朋的栅栏大门前面，这里就是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的入口。停了车，小潘下车，四下敲门喊人起来售票开门，司机站在车外面给他泄气：天太晚了，已经闭园了，还是去外面另找旅馆。。。

俺实在是恨这家伙到了极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肚皮：不错嘛，你小子很壮啊！

他咧嘴笑笑：你也很壮啊。如果今天不是要送你们，我一定会给那几个家伙一点颜色的！

俺晃晃膀子：我在20年前也很喜欢打架，现在不打了。打架是赚不到钱的！

靠，吹贝。你Y的造势，俺不会造势？继续被这家伙摆布下去，不定还要出多少状况呢！

终于，值班的人被叫了起来，小潘让俺过去买门票，两张门票，合计496元，有效期两天，不便宜啊。老妈年过70，所以免票。门票做的很精致，很像信用卡，俺们不仅要刷卡，还要扫描拇指指印，进入景区的程序还真的蛮复杂。

的士开进景区大门，沿着盘山小路，继续往山上行驶，车灯亮处，路两旁都是树型高大的冷杉一类的高山树种，恍惚之中，仿佛又回到了温哥华的崇山峻岭。

很快，一个飞檐砌廊的白色建筑出现在车灯之中，张家界山庄到了！小潘回过头来，如释重负地对俺们宣布。然后让俺把钱给他，由他去前台帮助办理入住登记手续。俺拦住小潘，告诉他，俺可以自己去办理有关手续。一边往大厅里面走，一边思考该如何处理小潘。

导游小潘，伙同的士司机，本来想宰俺们一道，结果事态的演变，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最后以至于他本人都失去了对于司机的控制。一路之上，俺旁敲侧击地问了他一些问题，语多不实。自称大三学生，待俺详细追问学分情况，又改口称自己是在职业余函授。至于谎报导游费用一节，更是为职业道德所不容。。。

小潘已经跑到前台开始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待俺掏出护照，办理登记手续的时候，柜台里面的一干人等，都一脸同情地望着俺，俺乘机大放厥词：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荒唐可笑，难道你们张家界就不怕我们游客向媒体披露这种丑恶的行径？！。。。

小潘在一旁不停地道歉，老姐给了司机150元车费，那厮还嫌少，老姐大声嚷嚷：刚才我们100元的车都没有坐，坐了你这150元的，你还想多要？！呵呵，有文明世界撑腰，怂人的胆子也肥大了许多。

等手续都办理妥当，小潘同志也和的士司机嘀咕完了，等Y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俺一把将他拽到一旁，吼道：潘先生，今天晚上你的行径非常恶劣！我本来是想，一到宾馆就把你给解雇了！你说，你是打算现在就坐外面那个混蛋的车回市里去呢？还是明天继续给我们规规矩矩的做导游？

小潘有些惶恐，说，当然是继续当导游。。。

俺说，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明天再发生类似今晚这种不清不楚的尴尬事情，你就完蛋了！说着，俺把Y的导游证抓过来，让老姐记下了小潘同志的号码及姓名。

有些发呆的小潘同志，在我们转身回房间的时候，叮嘱我们明天早点起床，好早些上山。前台的工作人员非常nice，一个头儿模样的中年人对俺们说，有事情就给前台打电话，保卫科的人随时待命。他们可能以为，我们是被司机打了，或者什么的。还特意告知俺们抓紧时间洗澡，热水只供应到午夜12点。俺低头一看表，快11点半了。下了飞机到现在，在惊恐不安中，俺们整整折腾了两个小时！

一进房间，一股潮气扑面而来。房间的设施极为陈旧，全屋的灯只有两盏是亮的，没有电话座机，电视也不工作。。。算了，先凑合一晚上，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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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业余记者与职业记者还是有区别的，一到紧张的时刻，俺就把影像一事抛弃到九霄云外，不然的话，录下司机大战的那一段戏，不知道是否能得一个普利茅斯奖，嘿嘿。另外，俺的急智还是不够，司机的姓名和车牌号码都没有想到要记下来。如果各位看官在中国旅游遇到类似情形，一定不要犯下俺的错误。

作为补偿，俺贴几个大小人物游览张家界的题字，给诸位看官瞧瞧。

暮色苍茫的张家界机场

张家界机场候机室

跑道上的客机

英明领袖的题字近些年来已经不多见了

邹家华

吴冠中

魏巍

胡松华

王光美！

噢噢，金大侠！

程思远。李宗仁的秘书。

沈从文。湘西凤凰人，柞兄解释过。

钱其琛

朱金荣基

啊，终于轮到江总了！老江的题词刻在是一进大门的第一块石碑上。

李鹏的题字在金鞭溪旁，不象其他人包括江泽民的题词都集中在公园大门附近的道路一侧，有什么讲究搞不清楚。

最后上一张大老们游览张家界的照片。模糊了点，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