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月前韩春雨在《自然-生物技术》杂志上发表了“NgAgo”(不知这个词翻译成中文叫什么，为了容易记住，不妨在这里叫它“你个阿狗”好了，反正名字是什么在这里无关紧要)在37°C条件下能编辑DNA。

其实这个实验重复起来非常简单。这么说吧，发现“你个阿狗”有ＤＮＡ编辑功能很了不起，就好比你发现一棵野草能治疗艾滋病，这个发现本身有商业和科学价值。但发现后，他人重复这个实验，就非常容易。为了让没有任何分子生物学知识的人也能明白里边的道理，我就用老农民也能听懂的方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女人，可你不幸碰上了个你认为既聪明又有道德的男人追你，你就认为得到了真爱而跟他结婚了。可结婚后发现，他脾气暴躁。可你不想离婚，因为你佩服他的聪明和帅气。你担心你们的孩子也跟他一样脾气暴躁，听说现代分子生物学技术可以把他的精子ＤＮＡ编辑，把控制他脾气暴躁的那段DNA拿掉，换上一段脾气柔和的DNA，你的卵子跟他的改装后的精子结合生下的孩子就不会脾气暴躁了。

以上的是假设，因为目前还没有把控制人脾气暴躁的基因克隆鉴定出来。这当然还需要时间。现在只作一个假设，读者容易看得懂，也对下面的专业介绍有了兴趣接着读下去。

基因编辑技术已经发展到了第三代。韩春雨的文章如果是真的，等于他发现了基因编辑技术的第四代，效率大大提高。

接下来介绍怎么编辑DNA。还拿你丈夫脾气暴躁但你担心你的孩子刚好会遗传了他的这个基因，因为这事很难说。比如，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征求过我的建议。他看上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女孩也看上了他。但他父母极力反对，因为那女孩连大学都没考上，父母担心后代不聪明。可他长得不咋地，就想通过找个漂亮老婆而改变后代的貌相。所以，他跟我说：“我跟她结婚是对的，因为我的孩子大脑跟我一样聪明，貌相跟他妈妈一样漂亮。”我听后哈哈大笑。当然对这种事我是不会给出建议的。问题在于：他无法保证他的孩子不是反过来：“大脑遗传来自妈妈，貌相遗传来自爸爸”。同理，你丈夫的脾气暴躁未必百分之百遗传给你的孩子。假如你担心这一点，决定编辑一下精子ＤＮＡ，是可以理解的。那在实验室里如何操作呢？

ＤＮＡ就是一个由ＡＴＧＣ四块不同颜色的“砖”连起来的长链，这四块不同颜色的砖的顺序决定了组成蛋白质的２０种氨基酸的顺序。你吃的味精就是２０中氨基酸的一种（其实是谷氨酸的钠盐）。不同氨基酸顺序组成了不同结构的蛋白质，也就有不同的功能。假如某个蛋白质的某个氨基酸改变了，由于四种颜色的“砖”更换了而导致你丈夫的脾气暴躁。比如那个地方的砖排列顺序如果是“蓝－红－绿”就是脾气温柔的个性，如果砖的排列顺序是“红－红－蓝”就是脾气暴躁的个性（这是假设）。编辑这段ＤＮＡ就需要先把“红－红－蓝”这段切下来，然后用“蓝－红－绿”换上去。你的孩子就一定是脾气柔和的了，因为不论是随你还是随你丈夫，这段DNA都是一样的，都是控制个性柔和的顺序。也就是说，DNA编辑需要有“切刀”和“缝合”功能。至于在哪里切开，是靠人工合成一段被称为Olig 的ＤＮＡ引导的。这段人工合成的DNA其四种颜色砖的顺序是根据已知控制脾气个性的位点来决定的。如果是想改变另外的个性，比如把小偷基因（也没克隆出来呢，这里是假设）的顺序编辑后，其后代就不会有小偷基因遗传下来。

简单吧？很简单。下面介绍韩春雨是不是造假：他真的发现了第四代编辑技术了吗？也就是说，“你个阿狗”有没有编辑ＤＮＡ的功能？

首先，这个ＮｇＡｇｏ（你个阿狗）不是韩春雨发现的。韩春雨只是发现这个“你个阿狗”分子有编辑DNA功能。关键是它的这个编辑ＤＮＡ功能是在常温下而非在高温下就能干活。牛逼在这里。

根据发表论文的规则，韩春雨需要把他用的材料（“你个阿狗”基因组装在质粒上）送到Addgene公司，这样，地球上任何人都可以到Addgene 公司去要，继续对“你个阿狗”的研究（只需要交公司把这个质粒在细菌里繁殖的人工费用，不需要交韩春雨的专利费）。用于商业赚钱的，需要买韩春雨的专利。韩春雨的论文发表后，当然立刻就有很多实验室要材料然后用这个第四代ＤＮＡ编辑技术来搞不同的基因编辑。大家都认为韩春雨发表的是真实的，不会是骗人的，因为这个技术非常容易操作，骗人是当即就会被揭穿的。除非是傻子或者疯子，正常人没人敢在将被广泛利用的技术上造假。这就好比你发现蜂蜜能把癌细胞百分之百杀死，你就能想象出会有多少癌症患者去试。由于该DNA编辑技术是否有效，最短4天就能完成试验是否能重复出来以证实或证伪。根据韩春雨发表的论文图４所需要的DNA编辑条件，很多实验室就去到Addgene 公司买回韩春雨用过的材料“你个阿狗”。可是，没有人能重复出来这么简单的实验结果。

我算了一下，我如果亲自做一下的话，4天就够了。我常用的是加州一个公司叫Integrated DNA Technology 合成Olig（５端加磷的ＤＮＡ片段），该公司效率极高。多花点钱就可以给你立刻合成第二天送到你手中的快速服务。我们把时间放松一点，第一天把合成DNA的四块颜色的“砖”（碱基对）排列顺序通过该公司的网站填好、发过去，然后就把细胞从液氮里拿出来在培养皿里培养上。第二天休息。第三天把收到的合成的ＤＮＡ片段与“你个阿狗”转基因（ｔｒａｎｓｆｅｃｔｉｏｎ）。第四天用荧光显微镜查看ＧＦＰ的表达，有“你个阿狗”编辑的和没有编辑的对照做比较，看看ＧＦＰ绿色荧光强度的差异。为了准确得知“你个阿狗”是否真的编辑了DNA，就把细胞收集后把ＤＮＡ提取出来做ＰＣＲ，下午就可跑胶、照相。所以，四天的时间，三天的活，便可知道韩春雨的东东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没做这个实验，因为看到那么多的实验室都重复过了，我无道理怀疑那么多科学家们做如此简单的试验会同时出问题。

当全世界很多很多实验室发现无论如何都重复不出来韩春雨的结果，便有人跟韩春雨联系，因为他是论文的通讯作者，“通讯作者”的职责之一就是要给重复你的试验时发现了问题跟你请教时你需要给出建议，尤其是当人家重复不出来你的结果时，需要跟你探讨，因为科学不是玄学，一是一，二是二。你发表论文时写得一清二楚。

韩春雨是怎么回复大家的呢？私下里的回复，我们不得而知。但这事搞大了，有人就找到《自然－生物技术》杂志反映无法重复的事实，这就把问题公开化了。韩春雨就必须公开回复科学家们的疑问。他在公开回复大家的疑问时根本就没介绍他论文里边有没告诉大家的隐藏的猫腻，而是指责重复不出来是因为大家都把细胞给“污染”了。注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污染了！染了！了！

韩春雨这不是骂人吗？假如你看到了庆丰包子铺发表了的庆丰包子秘方，你根据该秘方做出了包子，你把包子放入冰箱时间很久，结果长毛了，你把长了毛的包子不扔掉而是吃进去，然后抱怨说庆丰包子的秘方做出来的包子根本就不是包子味！你说这个世界上有这么扯淡的人吗？如果有，那他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同理，细胞在培养时可能会发生污染，可当你用眼就可看到培养皿里霉菌污染了（等于包子上有霉菌）或混浊了（细菌污染），或在显微镜下看到细菌或真菌了，你会当即把培养皿扔掉，因为里边的细胞都死光光了。即使还没死光光，那里边的真菌细菌你也无法去掉，你怎么会继续做试验？你是傻子还是疯子？就算你好奇在污染了的情况下会不会发生DNA也被编辑了，你继续做了下去。如果结果是重复了韩春雨的试验，那当然你不会找韩春雨了。如果结果是无法重复韩春雨的试验，那你一定明白是污染造成的！就好比你看到包子污染了，外面有霉菌，你吃后味道很糟糕，你会得出是庆丰包子铺发表的秘方不对？？？所以，韩春雨在答复记者问为何大家都重复不了他的结果时他说他们都把细胞污染了。那些亲自做这个重复实验的人听到后会怎么骂街？用脚后跟就能想得出来，“放狗屁”是轻的。诚然，有一种肉眼看不到甚至低倍显微镜也看不到的小微生物的污染，由于不影响细胞的生长，可能会被忽略为没污染。但这样的污染不影响细胞的生长DNA的复制，为何会影响DNA编辑？道理何在？更离谱的是：难道几十个实验室都在做这个实验时同时把细胞污染了？可有人在做这个重复实验时同时用第三代DNA编辑技术做对照，结果是正常的啊。好比庆丰包子铺发表的秘方并给出做包子的材料，大家买来同样的材料后做出的包子都是酸臭味的，那唯一的结论就是庆丰包子铺给出的材料是腐烂了的，绝不可能是所有的买家都同时做错了。

那么，韩春雨为何能如此淡定并趾高气扬般神气十足？

这倒令人难以琢磨。有一种可能就是：韩春雨真的发现了第四代DNA编辑材料，我们假设那个东东是“你个阿猫”（注意：“你个阿狗”可不是韩春雨发现的，他只是发现了它有DNA编辑功能）。韩春雨为了炒作，或者害怕他发现的“阿猫”第四代ＤＮＡ编辑技术被审稿人“盗窃”（比如，不给他发表，然后自己重复出来后发表，等于盗窃了韩春雨的发明创造），他就来个“狸猫换太子”，发表出来的是用前人发现的“阿狗”分子做的实验，而事实上是他发现的“阿猫”分子才是第四代DNA编辑技术材料。等到把事件炒热，他再把“阿猫”真相公布出来。等于把全世界同行都当成猴子耍一遍。

这种可能性不能绝对排除。但如果是这样的，那他就应该在论文被接受时最晚在论文发表出来时告诉杂志社：我的材料搞错了，我其实用的是“阿猫”在论文里误写成了“阿狗”。然后发个更正。如果在论文被接受后立刻更正，排版时就改过来了。就杜绝了被质疑的后患，也不影响专利，因为事实证明审稿人不是盗贼。等七个月后再说出真相，其道理何在？

如果韩春雨根本就没有发现新的ＤＮＡ编辑分子，那他为何还如此趾高气扬？

这件事很快就会有最后结论，因为《自然－生物技术》杂志已经申明在本月底给出是否撤稿的决定。还有一周的时间。如果韩春雨无法给出原始数据和原始实验记录，等于在科学程序上就违规了，因为报专利的科学研究的试验数据需要保存五年以上。由于韩春雨不答应给出原始数据，中国的专利部门已经把韩春雨的专利申请撤销了。韩春雨接受了这样的决定，等于他接受了他发表的论文是假的。如果最后韩春雨无法给出为何别人都重复不了他那如此简单的实验，他就需要答应其他试验室的科学家到他的实验室做一次完整的重复。你说人家笨，那你就让人家亲眼看着你做一遍，你是怎么重复出来的即可。很多人提出了这一要求，他至今都不答应。如果有一天韩春雨不得不交代自己就是“正龙拍虎”的翻版，他的论文的图４是怎么搞出来的？是用第三代DNA编辑技术搞出来的？作假者最难的地方不是怎么作假，而是被揭穿后怎么圆谎。周正龙在拍假照片前先搞了些老虎脚印。他判断，即使他的照片被揭穿，那老虎脚印也会引导很多人继续找虎。几年过去后找不到，那时过境迁后人们也把他忘了。那韩春雨在造假前是想怎样圆谎的呢？估计他还是铺设了后路的。润涛阎认为，韩春雨之所以说出“污染”两个字，其道理在于：他想好了蒙混过关的退路：“我的实验室特别差，脏乱差，发生“污染”是必然的。”他这里所说的“污染”是指：他把第三代ＤＮＡ编辑分子无意中放入所谓的第四代DNA编辑分子试管里了，“污染”了“阿狗”，获得了编辑结果，不是他故意造假。这个慌其实很难圆，因为Cas9有pam的限制，而他论文里说“你个阿狗”是没有这个限制的。至于温度怎么控制的，这个谎也非常难圆。

润涛阎的这个推理是在韩春雨没真的发现或发明了第四代ＤＮＡ编辑技术（阿猫）的条件下才成立。

接下来说说韩春雨事件的正作用：

首先，韩春雨事件令韩国的Kim实验室搞起了“韩春雨是怎么搞出图４”的试验验证，结果发现：这“你个阿狗”的真正功能是切割RNA---沉默功能。韩国的Kim已经申请了专利。这与韩春雨的论文结果八竿子打不着，因为韩春雨的论文是说它有ＤＮＡ编辑功能。而且ＮｇＡｇｏ 也不是韩春雨发现的，他只是利用了而已。等于是说韩春雨没有发现它的真正功能。Kim的发现更加证明了韩春雨的论文结论是无稽之谈。但无论如何，韩春雨让韩国的Kim深入研究“你个阿狗”的功能，有了这个新发现，也算是韩春雨事件的正能量，虽然韩春雨对此毫无贡献。

其次，如果韩春雨并没有真的发现了第四代DNA编辑分子“阿猫”，那他的论文就是故意造假。这给中国国内的科学家们想靠造假而在国际上出名传递了一个非常大的信号：走此路风险太大。

那会不会是韩春雨在试验中加了点“佐料”而搞成了，只是他不想告诉别人这个“佐料”是什么？也就是说，“你个阿狗”分子的确有ＤＮＡ编辑功能，但需要加入某种离子。该离子是什么，他不想告诉大家。这是他人无法重复出来的真正原因。如果此事当真，那他照样是科学骗子。如果他在一开始遭到质疑时就说出来，那就没问题。他不让任何人去他实验室重复一次他的实验，等于堵死了他“无意”地把某关键因子忘记了的说法后路。所以，这个可能性也几乎为零。这篇论文不是他一个人搞出来的，其他人也不应该把盖子捂到今天，因为时间越久“无意搞错了”的说辞越不能被接受。

事实上，这些涉及到人品方面比如科学骗子的指控甚至法律方面的事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韩春雨是否真的发现或发明了第四代DNA编辑技术。如果他真的发现或发明了，不论是“你个阿狗”里需要加“佐料”，还是发明或发现了新的分子“你个阿猫”，对人类ＤＮＡ编辑技术的贡献都是巨大的。所以，我盼望着“奇迹”的发生：不论是旧的“你个阿狗”的“佐料”，还是新的“你个阿猫”分子。

最糟糕的解释是：我韩春雨实验室由于条件落后和脏乱差的习性无意中把第三代编辑分子“污染”到“你个阿狗”的试管里去了，同时也把其它分子给污染进去了而得到了DNA编辑功能。至于那个污染的分子是什么，你们找去吧。

韩春雨在论文被质疑的第一时间就给出照片：专门给出他的实验室条件是多么差，尤其是他做实验时不戴手套的照片，极可能是有其退路思考的：做实验连手套都不戴，他不是故意造假，而是“无意”的马大哈失误而把第三代DNA编辑分子加到第四代的试管里了，还把乱七八糟的分子也污染进去了而有了效果。这就没有了法律责任。

其实，如果韩春雨真的这么想，那他就太幼稚了，转基因的污染与物理学试验和化学试验的污染，根本没有丝毫可比性。他通过污染而发现了第四代DNA编辑分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在废铁收购站垃圾堆里你可以捡到毛选（类似于物理试验和化学试验的污染），可要是有人说看到了牛在拉屎时拉出来了毛选，你信吗？因为就是牛吃进去了毛选，经过消化后也成碎片甚至纸浆糊了。把污染在NgAgo 分子试剂里的其它分子转基因到细胞里？污染分子不是随便也能跟着进去细胞的，而且，进入细胞后还得再进入细胞核，才能编辑里边的DNA。他的试验不是只做了一次，每次都是同一个污染分子？污染分子转基因进入细胞和细胞核的试验跟物理、化学试验的污染是两码事。按照概率说，把一个污染分子带入细胞后刚好该污染分子就是DNA编辑功能分子，那得一万亿人做一万亿年都无法碰上的。而他的实验室是重复几次都成功后才发表的。所以，韩春雨不是骗子的概率如果用数字表达那也是万亿万亿万万亿分之一。

综上所述，韩春雨的论文是假的无疑。但愿韩春雨真的发现或发明了第四代ＤＮＡ编辑技术还没发表出来。这可能性还是有的（只能从他的趾高气扬态度来看）。果真如此，他玩弄的那些不属于诚实科学家的小把戏就不值一提了。只是他不戴手套做实验的照片（即使平时他不习惯戴手套，照相时化妆一下，或者把实验室清理一下）和指责别人无法重复他的试验是“污染”，与他面对全世界无数著名实验室的质疑依然趾高气扬胸有成竹的表现，给人难以判断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果最后证明他是作假的科学家，那我还是遗憾他入错了行。那表明他有玩政治把人玩于股掌之上的天赋本领。揭开最后谜底也就是一两周的时间了。如果他真的发现或发明了第四代DNA编辑技术，那他想继续捂着也不行了，因为一旦被杂志撤稿，政府部门就会介入。如果杂志不撤稿，那杂志就必须给出如何能重复韩春雨试验的详尽可靠步骤。因为这是技术，而且是非常有效容易操作的技术。但愿在这节骨眼上听惊雷：韩春雨真的发现或发明了高效、易操作、省时省钱的第四代DNA编辑技术，虽然这只是在DNA编辑领域里的人的梦想（梦也有成真的时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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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有关韩春雨的新闻，他把有关重复试验的新数据提交给了《自然-生物技术》。转帖里有该杂志发表的重复不了韩春雨试验的论文和杂志关注。

韩春雨提交新数据 《自然—生物技术》发表相关声明

围绕河北科技大学副教授韩春雨的论文重复性争议，《自然-生物技术》给予韩春雨课题组的“2017年1月底前”期限仅剩12天。

 

1月19日，《自然-生物技术》发言人就韩春雨课题组“利用NgAgo进行DNA引导的基因组编辑”论文发表最新声明，表示“期刊获得了与NgAgo系统可重复性相关的新数据，在决定是否采取进一步行动之前，我们需要调查研究这些数据”。

 

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拨通了韩春雨的电话，他对澎湃新闻表示，“（数据）是我们给他们提交的”。被问到提交的是不是原始数据时，韩春雨说：“不是。是……这样，按照我们学校规定，我不能回答记者问题。”问及新数据是否支持实验结果，韩春雨表示：“按照我们学校规定，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自然-生物技术》声明内容如下：

 

“《自然-生物技术》仍然致力于尽可能仔细和负责任地探究围绕韩春雨等人论文的担忧。 自2016年11月28日发布Cathomen等人的通信文章和编辑部关注以来，期刊获得了与NgAgo系统可重复性相关的新数据，在决定是否采取进一步行动之前，我们需要调查研究这些数据。

 

（Nature Biotechnology remains committed to exploring the concerns around the paper by Han et al as carefully and responsibly as possible. Since publication of the Cathomen et al correspondence and the Editorial Expression of Concern on 28 November 2016, new data related to the reproducibility of the NgAgo system have become available to the journal, which we need to explore before any further action could be taken.）”

 

 

1月19日，《自然-生物技术》发言人就韩春雨课题组“利用NgAgo进行DNA引导的基因组编辑”论文发表最新声明。

 

2016年5月2日，以韩春雨为通讯作者的论文在国际期刊《自然-生物技术》发表，报告了一项名为NgAgo的基因编辑技术，能高效地对特定DNA片段进行敲除、加入等。但时隔8个多月，全球尚未有一家实验室宣布能将NgAgo实验重复。

 

2016年11月28日，《自然-生物技术》在线发表了德国弗莱堡大学医学中心细胞与基因治疗研究所负责人Toni Cathomen及同事针对韩春雨课题组的NgAgo基因编辑技术的评论通信文章，表示利用NgAgo技术未能检测到DNA引导的基因组编辑。同时，《自然-生物技术》还发表了一篇“编辑部关注”，用来“提醒读者对原论文结果（韩春雨课题组论文）的可重复性存有担忧”。此外，《自然-生物技术》在声明中说：“我们将继续与原论文的作者保持联系，并为他们提供机会，以在2017年1月底之前完成其调查。届时，我们会向公众公布最新进展。”

 

 

2016年11月28日，《自然-生物技术》在韩春雨课题组的在线论文后更新了“编辑部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