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来到了一个海岛,和某个王子大有关系,什么关系我忘了。 海风咸涩湿润,感觉寒冷。 Hostel 毛毯稀薄,想去向管理员借个毯子。管理员被一群全球各地的年轻学生包围,海阔天空地神吹海聊。我说明来意。 他说天气一点也被冷。他要我相信他, 天气一点也冷。 我说我相信你一点也不冷, 可是我很冷。 这么来了两次,那群学生有人忍不住,就咯咯起来。 管理员就有点羞恼。
宁宁找到我, 说Hostel 因为便宜,基本上不会提供服务。旁边一个漂亮长发的女孩向我眨眼,要我们跟她走,她借给我一个睡袋。 我问明了,明天她比我们晚出发,不会误了还睡袋。还好, 不然我得考虑换个旅馆过夜。如果着凉感冒的话,就很难说是个愉快的旅行了。
晚餐宁宁点了一个海鲜。一些小龙虾,这种东西我们家乡叫虾咕。跟虾一样大小,身体宽扁。在我们那边是便宜东西,不是正经食品, 在菜市场碰上,就买一堆给孩子解馋, 不会上餐桌的。我因为数天不沾中餐,顶不住了, 点了一个泰式炒饭。 宁宁提醒我, 西餐店做的中餐很难吃。再说, 到海边就该吃海鲜。 果然, 我的炒饭难吃极了。她的海鲜好吃极了。她双手捧着虾咕, 张大嘴巴,每次都是一大口,看得我一愣一愣。傍桌的太太笑了起来。
此处可以乘小船出海,近距离参观海狮。 去过的人提醒我们, 不要穿毛衣去。那里臭气熏天,回来后,毛衣上的臭味徜徉不去。 我以为大家会蜂拥而去,结果,只有几个人去见海狮。其他人留在岛上享受海风。看来,他们和我们的兴趣不太一致。
第二天,到一个山区参观。很荒辟的地方。是旅游区, 有一些博物馆, 一些文物。碰到借给我睡袋的女孩,不知怎么来的, 她是澳大利亚来的,看起来很有教养又很tough。宁宁很是钦佩她。她是真正的背包客,独自旅行,住Hostel, 不跟Tour。 宁宁也很想这么做,她妈妈干涉,结果变成跟我一起旅行。
山区高地牧羊人的房子,由鹅卵石砌成。一个房间,客厅兼卧室, 又黑又矮,比一个人高一点,小小的窗户,根本无法透进光线。 这些牧羊人的生活,应该是寒囧的。也许这就是他们殖民全世界的动力。
山崖边, 山羊在下面灵活地跳跃着,底下就是万丈深渊。人类站在上面就发昏后退。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或者说山羊。它们真是胆大,又没有恐高症。
宁宁一路上不停地给朋友寄出明信片。到了尼斯湖畔,她动员我也寄几张。 我就给自己寄了一张,给大学同学往单位寄了一张。 只记得这两个精确无误的地址。 宁宁笑说, 有的朋友已经寄了好几次了, 真不好意思。 我动员她把钱省下来吃冰淇淋。那一天, 尼斯湖阴云密布, 湖上乌云翻滚, 没有游船。狂风把游人都逼进了商店。湖边游客寥寥无几, 倒是和尼斯湖的神秘气氛相契合。
几天下来, 对苏格兰的地理历史和文学了解了不少。真是愉快的旅行。去了不少地方,但是行程不紧不慢,该看的地方看了, 又不累。要是这么跑几趟的话,可以省下不少读书的时间。所以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惜对我没用了。
爱尔兰
离开旅行团,坐飞机到爱尔兰,60英镑。恢复了两个人的旅行。从广播里听到中国地震的消息。买了一张太阳报来看, 上下左右都翻了,没有消息。 宁宁说,这是垃圾报纸,看新闻不能用这个。 她去给我买了一份卫报,果然汶川的消息就在头版上。我这下才领略了八卦报纸的威力。
感觉贝尔法史特很萧条。好像才停战不几年。 因为是周末,商店都上着卷帘门。很多年没看到卷帘门了。这些年看到的都是光亮的玻璃门。在街头走走, 正好有一个节日,在草地上坐着,又吃又喝, 听音乐,吃各种各样的糖果。
街上的快餐价格合宜, 生意尚佳。参观了一个有名的花园。草木浓荫,游人不多。晚上去看了一场电影,
对爱尔兰人彻底的穷困,最深刻的印象来自于“Angela’s Ashes”, 那叫穷得可耻,就要活活饿死了。生活中的爱尔兰人,是低人一等的。那是一个叫人窒息和绝望的国家,没有工作,钱都被男人喝了酒。
不过,我今年又重读了这本书,却发现了一件事,就是,他们家绝望的根源不是这个国家,而是那个父亲,他把全家的低保都喝了酒。在1930年,爱尔兰已经有了全民低保,那些钱足够吃饭的。生病也有免费医疗免费住院, 不管是来自于国家还是来自于慈善。穷人是有人管的。
我们又回到了伦敦, 住进原来那个小旅店。从这里, 我回加拿大。宁宁继续她的旅行,去中国。我掏了掏,还有两百英镑现钞。宁宁带回中国,变成三千人民币,着实欢喜。这是 2008 年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