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常不怎么去论坛，原因很简单：没有那么多时间。在美国，比较常去的是文化走廊，在国内则是真名论坛。真名论坛似乎是以上海为基地的，不很大，也不很有名，但是相对安静友好。3月1日至23日，真名论坛被关闭。据说并不是第一次，但在我还是头一回领教，遂有以下感言：

真名重开感言

    在22天后终于又能来这里，欣喜之余，自有一重淡淡的悲哀。我本局外人，不知被封的内情，然以我在这里游荡的感受，难以想象有谁会在这里贴三级片，所以，真实的原因也就不言自明了。

    我不禁想起小时候在某个电影里看到的镜头：在一家小饭馆的墙上，贴着用清秀的毛笔字写的“莫谈国是”的纸条。岁月流逝，已经记不清那个电影是写的哪个朝代了，不过，这似乎并不重要，因为一直没有什么改变。

    自然，什么事情都是相对而言，比上不足的时候总也能够比下有余的。我们这代人，可以这样安慰自己：比起文革时期，现在再也没有人因为说话掉脑袋了。另一方面，从青年时代松松紧紧一路走来，言说的自由依旧隔着一段距离，可望而不可即。人们往往是刚有了一种可以胡说八道的幻觉，就冷不丁挨一闷棍，才又明白自律原本是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项自我保护功能，于是夹起尾巴做人，直到条件允许时再原形毕露。

    自律久了，难免在潜意识里就小心谨慎或神经兮兮起来，是导致思想与学术贫瘠的内因之一。另一方面，我其实一点也不欣赏许多看上去很激烈的言辞。一来是我们有骨头软的传统，激进者的华丽转身在历史上屡见不鲜；其次是如今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为吸引眼球什么都不吝的年代，貌似激烈的背后多半是精明的算计。

    在我看来，自由的思想完全可以用平和的语言说出，不为所动的坚守尤其需要一种淡定的态度。想说的话自然要说，虽然有时需要想怎么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