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ふうさん说到这里,似乎有些腼腆,他让我重新坐下,给我倒了茶,接着给我讲起了他的初恋。---因为与这里的主题偏离太远了,就省略掉吧。
其实,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个常见的伤病和护士之间的感情,只是因语言关系,谁都没能说出自己想告诉对方的话,临别时他把他的一个护身符(お守り)送给了她;她送给了他这幅画。估计也正是因为这种朦胧的感觉让ふうさん一直恋恋不舍,以至于ふうさん回日本,后虽然在父母的张罗下お見合い了N次也没有他的意中人,让他独身至今。
我问他,他家门口的名札上写的信子又是谁呢。
ふうさん说,那是她姐姐,他姐姐也是一直未嫁,因为她的未婚夫死在战场上了。
我说:“难怪你家里收拾得这么干净,一点儿也不像没有女人的家。”
ふうさん笑了笑说,他姐姐早已不在这里住了,只是偶尔来这里看看他。他这家里有一名专职的家政妇在帮他管理着。
ふうさん说,他一直想寻找与燕燕的姑娘的相处时那种感情,那是一种纯洁、朴实的感情,清澈得没有一点儿杂念。在他回日本后的这么多年的生活中,也有不少姑娘对他倾心,可总没有能与燕燕相比的,她们大多是看上了他家的富有和钱财,让他觉得恶心,因而干脆就放弃了娶妻成家的事。
我问:“那你怎么过日子呢?就是按中国的传统观念,家里也总要有个传宗接代的呀,你父母能饶了你吗?”---别说我当时的确还是比较“封建的”。
ふうさん说,他家的传宗接代一事,由他哥哥完成了,他在他家是最小的,父母和姐姐、哥哥嫂嫂都很疼爱他,所以,也没对他强硬地要求过一定要成家结婚。他很坦白地说,他也曾先后与几个女人同居过,就是现在,他也有女人来解决他生理上的需要,但在感情上,他从未得到满足。他说他心里很清楚,别人都说他是个花花公子,总是飘逸不定,因为没人能知道他内心的追求。
ふうさん说,自从在プリ-ズ见到了我后,就勾起了他对燕燕的姑娘思念,说是在我身上,似乎是又看到了当年的燕燕。不过他让我放心,他毕竟还是个很现实的人,他知道他与燕燕的那段感情只能是永远的记忆,时过境迁四十年,不可能再现。
只是我对他的吸引,让他有一种冲动,很想把这段故事讲给我听,很想让我能理解他。今天,我能应他的邀请,陪他吃午饭,还能来到他家,听他的讲述,他已经是很感激了,他对燕燕的思念也了却了许多。
我完全明白了我的处境,我相信ふうさん的这段故事是真的,为了保护我自己,也不伤害他的感情,我得对ふうさん说明。我喝了几口茶,很认真地对他说:“こんな素晴らしい初恋のお話を聞かせて頂いて、本当に感動しましたわ!桜も結婚してるから、ふうさんのその気持ち、よく分かります。ふうさんには燕燕さんに対するその純潔な、素朴な感情をずっとたもっていって欲しいね!初心を忘れずに、何時までも純潔な愛情を慕いて、追い続けてね!---能听到你的这段精彩的初恋故事,的确很受感动。我是结了婚的人,能理解 你的这种感情。希望你能保持你对燕燕的那种纯洁、朴实的感情,不忘初心,永远保持着对纯洁爱情的向往和追求!”
ふうさん是个很精明的人,马上理解了我这话的意思了。他说,所以希望我能作他的“干女儿”!
在我看来,这不过是借口,想跟我套近乎而已。对他的这个问题,我没做可否,我不想与他多理论,就没有接着他的话题说下去。
为了消除这种有些尴尬的冷场,ふうさん领我去看了他的工作间—在这套房子里的唯一的一间洋间里。硕大红木写字台,擦得一尘不染,摆在房间的中央,桌上文件一摞一摞摆的井井有条;写字台后面是一个皮转椅,上面有个绣花椅垫儿;再往后靠墙是一排书柜、文件柜;写字台右边是靠街的墙,开着一扇窗户,玻璃也擦得透明像根本就没有玻璃似的;靠写字台左面的墙上,挂着几幅用玻璃镜框镶着的旧照片,都是黑白照片,看上去很有年头了。我走近了一些,仔细看了看照片,其中一张估计是藤原家的全家福:两个大人带着五个孩子:夫妻俩和四个男孩,一个女孩。丈夫看上去就是个商人的样子---穿着西装,打着带领带,着一副深色镜框的眼镜;妻子倒是那种典型的日本妇女,穿着日本和服。四个男孩中的三个都穿着学生制服,女孩穿的是一套很讲究的和服---像是女孩过七、五、三节时的装束;只有那个最小的男孩穿的很随便,跟他现在身上的这套和服很相似。ふうさん指着这相片中最小的那个男孩说,那就是他,我看看ふうさん,再这照片,还能找出一点儿ふうさん的影子。ふうさん说他有三个哥哥,其中两个,一个死在战场上,一个因病夭折。
在另一个镜框里,有ふうさん年轻时照片,别说,那相片上的ふうさん还挺英俊的呢!
ふうさん说,他家的这个公司是他父母从他祖父那儿继承下来的,他父亲是独儿子。祖父祖母去世后,由他父亲母亲继承了祖父祖母的全部财产和公司;他父母去世后,这个公司也没分家散架,他们弟兄姐妹一直在合力运营着,甚至于战后有了很大的发展:他姐姐去了日本南方,现在大分市管理着整个九州的业务;他哥哥一家去了大阪,管理着阪神地区的业务,他一个人在这里---他们公司的发源地独守阵地,还计划着向关东地区发展,进军东京。 ふうさん说,他哥哥的大儿子已经在着手这方面筹备事项了。
靠写字台对面的墙摆着一排文件柜,文件柜的上方挂着一幅世界地图和一幅日本地图;在墙角处的文件柜上,摆着一个留声机。ふうさん给留声机接上了电源,一会儿,森昌子的《越冬燕》的歌声就流了出来。
我笑着跟ふうさん说:ふうさん竟是个一边办公一边听歌的“ながら族”呀!真可爱!
我看ふうさん也列开嘴笑了,觉得该是撤的时候了,就跟他告辞了。ふうさん也不留我了,只是坚持要我接受他刚才给我买的“礼物”,即那瓶香水。我也不再推托,道谢后接受了。ふうさん坚持要开车送我回去,他不厌其烦地上楼去,换回原来的装束,开车把我送回到我的下宿。
一路上,我与他都没怎么说话。这时我才注意到街上有许多“藤原物流”、“藤原产物”的广告,原来都是他家的。
那以后,ふうさん比往常更频繁地到プリ-ズ来,マスタ-的津村还是老让我陪着他。不过,我就不像以前那样天南地北地找话题来跟他聊天儿,而是尽可能地与他保持距离,只要爱子或由美子能腾出身来,我就会叫上她们一起来陪ふうさん的。
ふうさん知道我是在跟他拉距离,总想找机会跟我拉近乎,可他每次约我吃饭,我都婉言拒绝了,弄得他很恼火,可又不能当着大家跟我发火,只好闷着头喝酒,借着酒劲儿,撒酒疯似地呲嘚我几句,有时也莫名其妙地呲嘚爱子和由美子,弄得她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乎只有津村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他也不好深究。
这种状况没能持久,我就辞去プリ-ズ,去了西条镇上一家新开张卡拉OK酒巴打工---一来因为那里的工钱比津村给我的高,二来也可以摆脱ふうさん的纠缠了,只是那里上班时间要求得很严,如果说定了周末的时间,到时候就一定要到人,如果迟到几次后就会被辞掉。--至于交通问题,我在此期间考取了原付的免许,买了台50cc的原付,这样上学就不用 费劲地骑自行车了。骑上了原付,我的活动范围也增大了不少,找打工的地方也方便多了。比如这个新的卡拉OK酒巴。
我在这个新地方干了还不到一个月,一个周末,我刚刚去店里上班不多时,ふうさん就来到了,见到了我,他就跟店主说一定要我去陪他。
我在这个新地方,也是个新手的样子,其他几个カアンタ--嬢都是专职的,几乎个个都带来了她们原来的老客户,她们总是有人点名 要陪的,而我只是周末在那儿帮帮忙的,被店主指使着,一会儿去这儿,一会儿去那儿的。这次我居然也能有人点名要陪,而且来人还是西条镇上的“知名人物”,店主马上对我另眼相看了。
在卡拉OK酒馆打工---(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