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湃《巴黎随想录》之

  动机与效果应该统一

－－也谈关于“中国菜暗藏杀手”的争论

    正当中国大陆派出一流名厨师来巴黎献艺，宣传中国厨艺的时候，巴黎某华文报却在泼冷水，竟然以整版篇幅刊登纽约航讯，冠以斗大的标题，标出“中国菜暗藏杀手”。不管内容如何，单看这个标题就使人毛骨悚然。因而立刻在巴黎华人社会引起一片哗然，特别是激起了中餐行业的愤怒，纷纷提出抗议。

在群情鼎沸的情况下，某报终于在十二月四日，发表‘我们刊登“中国菜暗藏杀手”的严正立场’的声明。在该声明中说：“凡对海外华人有益的事务，总是竭尽所能加强报导，这也是本报刊登这篇航讯的用意。”言下之意是说他的出发点（动机）是好的。鄙人认为，刊登纽约航讯没有不对，可是在加强报导之下，惟恐天下不乱似的把中国菜加上一个大罪名，叫“杀手”。须知，巴黎有三千多家餐馆，都是靠中国菜为生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某报的动机是好的，但得到的效果却是影响极坏，这是铁的事实。难道办某一件事，只顾动机而不理效果吗？难道做事只要求出发点好就可以了吗？这是不容许的。例如一个父亲，出于教子心切，竟然动手打伤了他的孩子，而被诉诸法律行动，这个父亲能否对法官说，我打孩子是出于好心的。因而不用受法律束缚，不用对孩子的后果负责，这是错误的。因此，动机一定要和效果统一起来。有好的动机，一定要有好的效果才对。

办报纸是一项非常复杂而繁重的工作，偶有疏忽，亦在所难免。问题在于出了差错之后如何补救？是采取报纸一贯的做法，公开更正，还是采取“死鸡撑饭盖”的做法呢？这是对广大读者的一个态度问题。古云：“知过必改，善莫大焉！”这样做大家一定会谅解的。如果采取“知过不改”，那就“罪莫大焉”了，希望某报执事者三思。 

                                             1986年12月11日  原载《欧洲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