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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字经》中,有“昔仲尼,师项槖”之句。如何师法?其故事十分精彩,特简录如下:
孔子问小孩项槖:“何火无烟,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人无妇,何女无夫,何牛无犊,何马无驹,何雄无雌,何雌无雄,何为君子,何为小人,何为不足,何为有余,何城无市,何人无字?”
小儿答曰:“萤火无烟,井水无鱼,土山无石,枯树无枝,仙人无妇,玉女无夫,土牛无犊,木马无驹,孤雄无雌,孤雌无雄,贤为君子,愚为小人,冬日不足,夏日有余,皇城无市,小人无字。”
小儿问孔子:“鹅鸭何以能浮,鸿雁何以能鸣,松柏何以冬青?”
孔子曰:“鹅鸭能浮,皆因足方,鸿雁能鸣,皆因颈长,松柏冬青,皆因心坚。”
小儿驳曰,不然:“鱼鳖能浮,非皆足方,蛤蟆能鸣,非因颈长,绿竹冬青,岂因心坚?”
小儿又问曰:“天上零零有几星?地下碌碌有几屋?眼前眉毛有几根?”孔子无法回答,只好对着子弟曰:“后生可畏。”
以上的故事,说明有时大人不及儿童聪明。
儿童比大人聪明的故事很多,我小时读语文时,就有“曹操秤象”的故事。话说有人送了一只大象给曹操,众大臣欲知象的重量,但始终无法想出秤象的方法。曹操小儿说,此事不难,于是叫人拉象下船,在船身的水位上刻了记号,把象拉开,叫人把石头装在船上,直装到有记号的水位处,然后叫人将石头逐一秤之,石头总重量,就是象的重量,众人不得不承认智慧不及小孩。其实这就是流体力学中最重要的阿基米德定律。可见这个定律是中国儿童发现的,而且比外国人发现的早了许多年。
两年前,我和亲朋到地中海一带度假,因事前没有订位,找不到营房住,只好晚晚睡在汽车里。一天夜晚路过一营地,刚好碰上一熟友,他说营内还有空位可租,还借了一个小帐篷给我们。可是那里的土地坚硬如石,帐篷的挂钩又软又小,无法钉入地下。站在旁边观看的五岁小孩大叫,拿水来淋湿土地,等地软了,就可以钉入了!可是大家都以为他是童言童语,不理睬他。而他不服气,自己拿了水来洒在地上,找块小石头在那里敲著,敲著。由于他的气力小,无法把钉敲进地下,结果被我骂了一顿,催促他快上车去睡。我们正在想把帐篷收起来的时候,那位朋友来探我们,教我们把水淋在地上,等泥土湿润了,铁钩就能钉入土中,他说: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用这种方法的,结果把帐篷挂起来了。这时小孩有点不服气地说:“我早已说啦,可是你们都不听!”大家听了,都说小孩聪明,我们大人都没想到这个问题。这时我的心有点内疚,不应无理斥骂他。
这一事例使我体会到,有时童言童语也是对的。如此看来:“宁欺白头翁,莫欺鼻涕虫!”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当然,白头翁也不能欺负。我引用这句话的目的,只是想说明后生可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