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郊生活探幽——嬉北京人（之二）

偌大京城，命再大也不可能各城区都住住。

我的探幽也许孤陋寡闻，算个抛砖引玉吧。

京油子提法值得商榷

当人们提起京油子时，我得问一声，你指个范围。北京可不是华盛顿，大着呢。有远近郊区，有城乡结合区，有城区，有专门居住区。1千多万人，几百万外地人。光说话就百花齐放。平谷人说话河北调。中关村人说话老师腔。京贸中心一帶楼群说洋文。丰台京温服装批发聚集地以浙江话为主，外加多如牛毛的三轮车夫河南话拉客。望京住宅群是韓国人的天下。全城商业服务员普通话标准，可要知道多数是外来妹。保安，外来仔。到局以上的政府机关办事，外地普通话极多。满大街的退休老人下棋打扑克，也不招谁惹谁。老太太扭秧歌，没功夫贫嘴。白天人们上班，连“闲杂”人员也得睡懒觉。您说到哪找京油子瞎摆？也挺难。

一般我去这几个地方：

一是到足球埸，哪里有京骂专业户，有的已进了几次局子。足球臭，联赛黑，赛事少，捧埸少，京骂也没劲，所以难听到。

二是到小飯館，看哪几个光膀汉子，喝着二鍋头，高喉咙大嗓门喷愤，不过是哥儿们聚，和你外地人不相干。

三是到商业自由区，就是在商圈外摆龙门阵，当托，一口京腔能把死人说活。这也是我逛潘家園旧文物市埸的一大兴趣。不过到京旅游者想不到探托。

人们常说出租司机善砍政治。别说，有的还砍得啟发人。不过，现在很多司机是远郊区农民，开车城里常转向，提心吊胆怕违章，那有心事关心政治，最多拉拉家常。修养好的北汽、首汽司机，是正面首都宣传员，出口都是三个代表、和谐社会。有人提出公交售票员态度不好，情况有，全世界各国都有。不过北京售票员现在面貌一新，她们的隐私是在无人时，实在憋不住，顺便在车后小解一下。为什么会有大变化？下岗是硬道理。

繁荣面观

那些非议北京的实例已为“概念股”。纳斯达克时代，北京城区变化看漲。

远郊区人，朴实无华，进了北京城总感到自己土。值得驕傲的是土地被占，别墅一片，树木成荫，道路笔直，如同海外。可进了县城，好酒楼没几家。农家小院，不大讲究，农民温飽型的生活方式与鄰近豪门享受型的生活方式并存。

城乡结合部，是髒乱最后部落。城区农民靠出租房、修自行车、当保姆生活，家里有微波炉的很少。外地打工者，租房聚住，支个床板凑合。垃圾長期堆集，公厕设在村中，蛆蝇猖獗，臭不可闻。而周圍又有高档楼盘出售，大型现代超市营业。公路上，一边是奔馳、宝马飞奔，一边是摩的、三轮拉客。

高科技園区中关村闻名中外。世界上有什么好产品面世，那里即可有反应。不过，城南城东的人想去一趟，好比出国。坐车二个多钟头，开车没停车埸。到了目的地，人如潮，车如嘲，产品如潮，导购员如潮。走一步，推销员一轰而上，电脑广告传单迎接不暇。想找个地方吃顿飯，周边没有。一次去没经验，见潮心烦；二次去准备足，在哪里吃飯哪里坐车，怎样应付导购；第三次不去了，到就近的百脑汇。

城东朝阳区，北京现代化的象征，什么好事必朝阳，绿化一流，道路一流，洋楼一流，到了08奥运，更是威风一流。夜幕降临，往西行，越行越清静；往东行，越行灯火越辉煌。可朝阳区服务远比不上东城西城，土干部不少，重点中学没几所，文化底蕴不足。我一次从北京音乐厅听完音乐会出来搭车，往西去的人多，往东人少；一次从人民大会堂看完演出坐地铁，仍是往西人多，往东人少。我终于发现了东西文化差异。朝阳区的现代化拉动了高消费，凡到燕莎、赛特、国贸购物者，是北京有錢人。可普通居民感到压力。

一到西城区，人和气，守规矩，素质高。尤其在玉渊潭一帶，像国外，街上人少，整齐干净，绿树连连，就是大超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