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1)
第二天中午,他来敲她的门。她开门的时候穿着宽大的睡衣顶着凌乱的头发,前一天晚上的酒精依然在体内翻腾。他说他只是想确证一下她没有醉得太厉害。然后他伸手递给她一个麦当劳的纸包,里面有热的汉堡包套餐。她惊讶地接过东西,然后请他进来。他说不了,马上要出去采访。
那天晚上,她打开电视看六点半的新闻,已经好久没有看过电视上的新闻了。她是一个不关心国家大事的女人,平时只是随便翻翻报纸了事。她记得他告诉她的电视台,那是她喝醉之前的事情。她在脑子里搜索前一天晚上的情形,除了把酒泼在晚礼服上,确实没有出什么其他丑。她偷偷地微笑,去卫生间的镜子里看看自己的脸,确定还没有皱纹。新闻主持人之后的采访片段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穿着中午的衣服,拿着话筒,面部有严肃的表情。她听得认真,竟然能够把他说过的话背出来。她突然想起自己没有他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他到底住在六楼的哪一间,一时间,她有些失落。这个男人,有一些与众不同,也许,是她让他与众不同而已。
九点多的时候,每三天一次从大洋彼岸来的电话,她第一次有些失神。他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告诉他她喝醉了,电话那头传来他心痛的声音。他说快了快了,签证通知应该快下来了。可是,她的心里第一次觉得这份通知离她有些距离,她没有做好去美国的准备。
星期一一早,她准时走进电梯,她的妆有些刻意,心有些盼望有些慌张。电梯竟然没有在六楼停下,她的心突然从脖子这里掉到了地上。他是有意没有出现吗?还是他有紧急采访?她开始猜测,随即又有些刻意地逃避,他的事情和她无关。于是,她整整衣服,走出了电梯。
在办公室理文件的时候,突然有人对她说,三线,电话。然后,她拿起话筒说了喂之后,他的声音在另一头出现。她欣喜地开始脸红,四处观望。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她问。他在那头嘻嘻哈哈,别忘了什么是记者,何况我还采访过你们公司呢。他问她晚上有没有约会,能不能一起吃饭。她答应的时候没有一丝迟疑,放下电话,笑容仍然挂在嘴边。她问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可是却有难以控制的喜悦升上心头,这种喜悦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
应该先贴C,再贴B,最后贴A,这样大家看着就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