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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炉夜读】吃在北京

(2006-06-01 19:35:52) 下一个

是香港饮食家李纯恩写的《吃在北京》。一卷在手,随着他沿街陌巷,溜胡同,逛古城楼。杨柳风吹,处处炊烟起。百年老店,亦或坊间小铺,都是唇齿生香的食趣与琐忆。

北京全聚德的烤鸭,金匾御字,名声仍是亮堂堂的。可是老店,如百足蜈蚣,盛名所累下,手艺和管理都稍逊色了。如今中南海御用的烤鸭店,是九花山的。老板曾是当年全聚德里的小学徒,从挡鸭,片鸭,挂炉烤鸭一步步学起。用的鸭子,是北京郊区的,养四十八天。不多一分肥,不少一分瘦。立刀切成鸭条,和葱段,黄瓜片一道裹在韧劲十足的薄饼里。吃烤鸭,喝一碗浓浓白白的鸭架汤,再顺便尝尝其它的名肴:焖罐鸭四宝,炸芝肝蟹钳,火燎鸭心。。。

鸭子不过江,过江三代的鸭子就不是北京鸭了。一方水土一方养。看来,北京烤鸭是很难跋山涉水的去别处开分店了。

提起全聚德的烤鸭,就不能不提东来顺的涮羊肉。隆隆冬日,亲朋好友一聚,围炉热话,莫不是人生一乐。东来顺的羊肉,来自内蒙古锡林郭勒盟苏民特古旗,那里的羊,据说只吃一种叫“沙葱”的植物,肉质细腻不腥臊,才是上品。

东来顺的第一代掌门人,叫丁德山。最初,只有一辆小推车,一张长板凳,沿街叫卖热粥和清真小食。哪里有食客,就在哪里停下来。这样一点点滴水相积,化成涌泉,才有了现在鼎鼎名声的东来顺。

海碗居的老北京炸酱面,是地道的手擀面,六必居的黄酱,新鲜带刺的小黄瓜码。带皮瓜帽,肩上搭一条白毛巾的伙计,劈里啪啦的在木桌木椅上一阵掸,加上一阵吆喝声,恍然有时光错乱,回到民国初年的感觉。热闹繁花的世,那个扎着麻花辫,蓝印花衫的女子,不知是你,是我。举头是大红灯笼的惊艳,杯箸相向着。你我默然其间吧。

除了炸酱面,不妨也尝尝这里其它的北京小吃:麻豆腐,灌肠,麦茶,疙瘩汤。。。这样民间菜根的店铺,还有谭根院食坊和天和诚。

如果开车到北京郊外的蟹岛度假村,那里有一座开饭楼,园子里种菜养鱼,可以吃到久违的玉米糊饼。还有东北乱炖和葱烤鲫鱼。

老边饺子馆,是清朝道光年间开的,老板叫边福,混名便叫老边。老边饺子馆,最早是开在东北沈阳,有近百种的饺子馅。后来渐渐有了名气,又在京城里开了分店。最有名的该算是“百年老馅蒸饺”和“御龙酒锅珍珠饺”。前者是现包现蒸的,再新鲜不过;后者是用银耳和枸杞子热火煨出来的,纯肉馅的袖珍饺,如伶俐游鱼般。

想到老边饺子馆,就会想起钟晓阳笔下的赵宁静和爽然,小说里写的,他们常相约去的那家馆子,不就是老边饺子馆。岁岁年年人不同,怎样,就这样牵手走进历史了。或者,逢迎人世,我们是有过一样的感慨的。只是,物是人非,多麽的远。

“小肠陈”的卤煮火烧,想起来会口水涟涟吧。大铜锅里热汤沸滚滚,加进五花猪肉片,猪肝,猪肠,猪下水。。烤好的火烧掰一掰,泡进去,然后加麻油,葱蒜末,香菜叶。算是北京街头最平民的小吃了。

许多许多年前,曾经走路去夜市,只为了吃一碗卤煮火烧。回来的路上,赶上倾盆的雨。不到一分钟,全身就淋得湿透。索兴就让自己象一只落汤黄毛鸡,慢慢的在雨里走。遇见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好心叔叔,以为我是考试失败,打算自杀的。一路上连连要我做上他的车,送我回家。

我也只好将计就计,装成一副茫然失措打算结束的样子。借机蹭了一回别人的车。
我怎麽好意思说,我是为了吃一碗卤煮火烧,才把自己弄成这样一副狼狈相的。(唉,和别人的想象差那麽多的。〕

那是我的秘密。多麽丢脸。
那时候,是穿白衫黑裙的年纪。是多麽的远了呀。

还怀念街边两分钱一碗的大碗茶吗?真的不知道,现在老舍茶馆的老板,就是当年卖大碗茶起家的尹盛喜。有三五朋友,去前门箭楼,喝喝茶,吃吃点心,日子是如梭的过了。手边,唇上,心间,有种种旧事的波涛,说出口,竟是无澜的泊舟。

那一出折子戏,仍然流光溢彩的在台上上演着。而你我,已相望成云烟。

不是少年时。

喜欢,就去老北京一条街逛一逛,在王府井。也都是百年老店。天福号的酱肘子,浦五房的盐水鸭,无锡排骨,稻香春的糕点,还有奶酪魏,豆汁田,灌肠杨,。。。

走在一座古城里,徘徊在它的食铺间,后面是静涌的岁月,无限温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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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天舒 回复 悄悄话 是的,我是 BJ ren :)
calman 回复 悄悄话 Somehow I miss those wanderful food even I just went to BJ twice. I am sure those food are very delicious. Your article remind me of them. Thank you. I guess you are a BJ 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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