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饭》(5)
文/马青
今天,和肖明大姐、丹蓉、宋燕萍、大木一同,去郫县安靖成都市第一看守所,给“八酒六四”酒案四君子——符海陆、罗富誉、张隽勇、陈兵送冬衣。肖大姐为了今天送衣一事,很花了点心思,按照他们的身材各买了一件加厚棉质衬衣。想来,他们穿上,一定神气。
在柜台办手续时,肖大姐拿出朋友事先准备好的给陈兵带去的树脂眼镜,递给柜台里的警察。对方不收,说,要陈兵打报告给管教,管教同意后,给陈兵一张条子,陈兵把那张条子寄出来,才能送眼镜进去。肖大姐反反复复说,肯定走了这些程序,我们才知道里面需要眼镜嘛!但所方根本不听肖大姐的恳求,说,要送,就拿出管教批的条子。
2016年5月28日至6月21日,我在看守所里,整整25天,没眼镜可戴。当时,生活轮值说,我的送眼镜申请批准了,叫我给家人写信,让家里给我买树脂眼镜送进去。信,我写了。但我出去后得知,家里根本没收到我的信。今天,所方说,管教同意送眼镜进去的同时,会给一张条子给陈兵。但是,我在看守所里,并没拿到这张条子。对外,说有条子,里面,又没条子。到底有没有条子?天晓得!总之,有的人可以戴眼镜,有的人不能戴眼镜。我们那个监室,有个生活轮值就有眼镜戴。谁可以戴,谁不能戴,他们心里有数。我550度近视,陈兵多少度?估计不会少于600度。不能戴眼镜的近视眼眼前一片模糊,很痛苦。
我们刚办完送衣手续,何艾芩来了,她不光专门给“四君子”一人买了两双又长又厚的棉袜,还要给他们存89.64元。但是,柜台里面说,不收钱,要存钱,就去邮政储蓄。
上完厕所,洗手时,我的旁边走来一位警官。我说:“你好!请问,那些在传送带上整理衣物的是犯人吧?”
“啥子犯人哦!犯人会穿那种衣服?都是工人!”
“上回来,他们就没穿那种衣服!”听我这样说,警官不再搭理我了。
犯人和警察的神态举止完全不同,一眼就看得出来。去成都第一看守所无数次了,每次,在传送带前整理衣物的两三个男人都是犯人模样,穿的也是囚服一类的衣服。今天,这几个人竟然穿着写有“警察”二字的晃眼警服!
如果如那位警官所说,他们是工人,为啥穿胸前写有“警察”二字的衣服?犯人是看守所里不要钱的劳动力,在警察眼里,不用白不用。
快过年了。四位弟兄,在何处过年?
2017年1月14日
注:此帖被微信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