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知识分子的坚持与合流


我们生活在一个多元化的时代，各种学说，信仰，理论，宗教充斥着公共空间。

我们面临着选择，一当我们选择后又还面临着坚持还是合流。真正细想之下，
我突然觉得不得不配服老子的道德经，其开门见山地指出：道可道，非常道。

这句话之所以重要，就是表明了道家对什么是真理性上不同凡响的见识，而
老子的道德经，也正是围绕着求真第一，而转入求善与求美的。

老子曾说：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这正是这个时代的见证。各种学派，
百家齐放，我们可以看到繁复，重复，复杂，错综交叉。老子进一步指出：
事物与观点，常常是“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也，其日固久矣”。

人们迷失在正与错，善与恶不能正确分辩，这样的状态，其日已经很久了。
当今听到要重建文化价值观，提高分辩善恶之能力的说法，我就不得不佩
服老子，他老人家二千多年前，就看到了这一切，并有了深刻的辩证分析。

故西方之自由主义者，诺贝尔经济学奖者哈耶克就认为老子是自由主义者
的鼻祖。David Boaz的书“Libertarianism”的27页，也将老子看成是
人类历史上第一位Libertarian (注意与Liberalism之区分，此为自由左派
而前者为自由右派.

我认为中国的所谓自由主义者，并不真正理解哈耶克，与波普尔。汪丁丁
写了不少评论哈耶克的书，但是并没有得到哈的真髓。而徐友渔也错用了
波普尔在真理性方面的东西。从熊彼德开始，哈耶克，普波尔等，这些从
奥地利来的大学者，骨子里是既反前苏，也反美国的。他们坚持着他们自
己的某种独特的东西 （从这种意义上，老毛与他们有相同之处）。对哈
耶克来说，自由之可贵并不是小秘们浪浪意义的自由之故，而是自由是
保证真理性，进化性，创造性的源泉，这正是老子道德经的核心：求真。
所以波普尔才有开放社会之说。

这与坚持与合流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先从摩西的故事说起：

在摩西领着犹太人出埃及的时候，也有不少犹太人走着走着，发出了另一
种坚持还是合流的讨论。他们跟摩西说，看一看现实，目前还有比埃及文
明更强大，科学与富有的吗？你摩西能给犹太人带来什么呢？你只不过为
了你的权力与地位，要建立你的王国而己。对于这些反对摩西的人来说，
在犹太人群中是少数，他们可以说，他们是坚持。但对于摩西与他所带的
犹太人来说，他们合流的出埃及，却是另一种坚持，一种对埃及的反抗，
这也是一种自由。那怕那时埃及那么强大，富有。

某种意义上说，摩西的坚持是反世俗的，是独立精神之体现的。他反抗的
是当时最强大与发达的埃及帝国。他也真正地创造了一个源远流长的犹
太文化与文明。

但是我们中国的许多自由主义者大都不了解老子之精神，也不了解真正的
自由主义源自中国古文化，也源自对真与真理的追求。因此他们并不具备
真理开放性的心怀。虽说在中国众多的人当中，他们好像是坚持的少数，
但放在全球来看，他们是合流的，而且还是合当今最强大的西方之流，
并且这种合流在我看来是放弃理性与开放的真理性，更多的是流于了
西方宗教的决定论与封闭性。蒋介石，李登辉信基督教，自由主义学者
杨小凯也最后皈依了基督教，河殇策化者与自由主义者远志明也成了
基督教神学者，还说：中国人离上帝有多远，就离民主有多远之类的话。
还有自由主义者刘晓波，刘小枫，包括到白宫，对着布什大谈基督教之
伟大的余杰。在我看来，这些人是坚持吗？我认为是合流。

只能说，他们坚持他们的某种情感与选择之中，越来越封闭。离真理
，开放，科学与现代性越来越远而己。望着中国自由主义者们纷纷投
入神学与宗教的怀抱，我无语，也悲衰。因为之种意义上看，许多所谓
自由主义之率情，实际上是弗罗姆所谓“逃避自由”，是哈耶克名著
指出的“通向奴役之路”。这才是真正荒诞之处。

“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也，其日固久矣”。

道可道，非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