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左派,我们一直也在抱着一种宽容与实践的观点在省视改革开放。常常有一种观点,称之为以国家利益为重的观点,好像似乎有些说服力的。国内产业要升级,人民币要走出去,要完成台湾的和平统一所以中国为了减少统一与管理港台上的代价,在政治与经济上要求更多的普世化,所以要融入国际社会,进一步在全方位地改革并与国际接轨。老百姓抱着宽容的心,以实验检验真理的态度,等着看抱石头过河的尝试。可这么多年了,国家的主流不是积极进取,自力更生,廉洁奉公。而往往是投机取巧,招商引资,卖买资源,腐败日趋严重。
其实我们细细地分析中国所谓改革开放的重大成果,表面似乎很辉煌,但其中有许多是不可持续发展的,是我们要担心GDP世界第二成果中的虚假一面的东西。很大一部分GDP是来自各级政府卖地卖资源卖廉价劳力而来的,四万亿救市的货币增长,再加上物价猛涨而带来的GDP增长。
我们对老毛当年搞文化大革命时所说的在中国搞资本主义道路是行不通的,是会激化老百姓矛盾的说法,也表示过怀疑的。可是六-四风波后,也还是没想到六四风波与文革的合理性的关联,只认为是西方操纵下的颜色革命,是学生们的不成熟。但是廿年来,看看中国目前的腐败与老百姓的生活,包括国际国内的地缘政治与西方往中国转嫁各种危机(也包括中国政府不坚持中国人的经济利益)的做法,正越来越验证了当年老毛的预言(对外的投降主义与对内日趋专制与对人民的法西斯专政)。
从现在国内最高层这么多年的姿态来看,他们是没有理论上的境界与实际的经验去创新走出一条中国特色的路。不是忙着派系的布局与争权,就是忙着应对当前经济危机与国外地缘政治与经济的压力,综其所为,大都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唱得好听,所作所为在都为了权力与私立。当今的最层就缺当年老毛纵横天下的雄才大略。要处理国内外,加上香港与台湾,日益复杂的地缘政治,有点抓不清主次。由此可以预见,中国高层可能选择一条西方比较期待妥协的政治与经济改革之路,像俄罗斯那样转型,政治上的西式民主选举与经济上的私有化。表面上看,这似乎是条风险比较小的路,俄罗斯不就如此挺过来了吗?但是我觉得俄罗斯付出的代价还是太大。其当今体制(不论是从政治上还是经济上)都难说是成熟过关了。又有人说,台湾不是民主转型成功了吗?我觉得台湾也谈不上转型成功了,台湾的民主实际的背后操盘手是美国,没有老美的操控是不行的。而美国呢?美国的民主其实也是背后有条手的,那就是资本与财团。分析全球民主国家的现状,就不难发现那些成功的民主国家,其民主背后都有强大的政治军事的独裁势力的操控(包括普金掌控的俄罗斯民主)。而没有这些强大的政治军事为背景的,往往容易陷入混乱与低效率的民主。
在国外生活多年,对民主制度的分析,发现民主制度也是有其优越性的,那就是纠编与试错机制,以及国家管理人材的竞争上岗的择优机制。这一点我们谈薄时再回过来接着展开。而民主的另一个作用其实跟权力有关,一般被西方洗脑的知识分子将民主看成是权力的监督。而再深刻一点的认识,就可以看到,实质上民主是这样一种权力操作,让资本主义体制的那种看不见的权力(金钱与财富)隐身起来。这就是看不见的顶层(请见美国大学教授写的“格调”一书中,对美国九大阶级分层的定义)。美国电影黑客帝国Matrix就是揭示这种制度设计。这种设计中隐身的那一部分是很可怕的,比如林肯与肯尼迪总统的被刺。至今肯尼迪的死还是一个谜。而这种设计的明的一部分也很重要,比如强调的一支神秘特务系统,如美国中情局与联邦调查局,其对官员与代理人的监控,另一种制衡就是终身制的最高法官九人投票制。
为什么要讲这些呢?因为与中国目前的发展与未来的所谓改革是有关联的。首先我们就理解了为什么中国高层急于想搞国有资产的私有化,因为还没有听说过公有制国家有民选投票的说法,公有制国家其权力如何实现其对选民的操控呢?因为公有制的体制上很难有个说法来保证这种权力操控可以隐身地世代相传呢?而公开相传又难以服众。要政治改革,利用民主的操作来将资本与权力隐身化,这才是中国高层那此权力拥有者正开始与国际接轨的策略与尝试,因为看到了私有制,将权钱交易隐身,以便世代操控的可能性。从这种角度来说,西式民主与私有制的尝试,对一个民族主义者来说,就会认为以国家的利益为重的话,这条路相对风险比较小,西方一些国家也走成功了。我们又何必去冒险走创新与中国特色的路呢?
对一个信仰老毛的左派来说,我们越来越相信,中国的特情(哪所目前的GDP世界第二的条件下)对走资本主义道路来说,也还有先天的不足,必然让老百姓的利益进一步受损。其次,强大到美国这样的资本主义国家,利用其转嫁经济危机的各种便利手段(如美元的地位,对中东石油的控制以及对他国的不断战争),尚且越来越难维持其美国的共同富裕,都到了举债过日,频临破产的边缘。所以我们左派有责任来分析与指出,西方民主与制度中的大量黑暗与缺陷的一面,来帮助国家在未来的政治经济的改革中,避免各类损害国家,民族与老百姓利益的事情。特别的是,我们左派不接受那种私有制下的隐身的金钱对民主的操控,更愿意将文革的大众民主的理念根植于健全的法制下的公有制创新民主的尝试。
有关薄的评价:王立军与薄熙来事件从整体来看,其起因是中国权力斗争派系权争引发的。是团派与江派派系之争,逼薄在重庆走上以政绩与民意来竞争上岗的路。公正地说,薄是中共权力体系中的一个另类,他的能力就是敢于创新与迎难而上。这一点值得肯定。为什么这么说呢?比较中共的历史,早先的中国领袖的确立是以其思想境界与影响力综合而成的领导力而来的。对中国未来领导与权力的交替机制,的确有让人担忧之处。从最近的这两届的权力过度,包括薄在上届十七大与此届十八前的遭遇来看,中国与美国开始有相似之处,在美国要爬上权力高处,只有加入共和党或是民主党。而台湾则不是国民党就是民进党,在中国则是要不选团派,或者是选江派。而这种以团派与江派(前首脑为核心建立起来的权力延续做法)并没有产生合格的,有创新与领导能力的人材,另外对薄熙来这个人,是否是严格的意义上的左派,至少我是不能确认的。一是没有听说过薄去过韶山,二是他的唱红打黑一直刻意避开提老毛与文革。但是其唱红打黑,关注民生,管制外企,对缓和贫富差别,减少老百姓负担,维护社会可持续性的发展还是有益的。这一点,我们左派是认同与支持的。而且我们认为,中央九个常委,多一个像薄这样的偏左派的人,是符合民主与多元的精神,为什么要那么多团派呢?或是那么偏右的呢?我们左派,最反感的是海外那些反中央的民主普世派,在这件事上的叶公好龙,说薄是野心家,是争取民意想当上九常委。西方竞选不就是争取民意,去当选上位么?九个常委中,团派占了那么多,多个偏左的薄不是更体现中国走民主与多元的趋势么?
对文革的重新认识:这是一个努力,是老毛领导的共产党人,对什么文明冲突时代,西方文化中心主义时代,中国人如何尝试打造一个另类文明的可持续发展的梦想的努力。我个人正是在西方阅读西方学院左派的一些书籍,觉得文革的理论价值是伟大的,其实践中产生的混乱是值得总结的。在人类的历史上,要在过去以宗教为主的轴心文化的基础上,经历工业革命与殖民主义时代后,创造出文明竞争与冲突的全球化时代的新的整体主义与轴心文化,老毛的文化大革命是最为接近的一种社会实践。如何在公有制的经济基础上,将对权力与领导人的选择放在一个法制的民选基础上,这是我们国家要探索的道路。
左派对文革的重新认识,并不是一种翻案式的,神话与完美文革。而是要探索未来的由老百姓主导的一种监督权力的民主方式。以区别西方那种资本与金钱在幕后操众舆论与投票的民主。我们绝不主张简单的重复文革。也不期望大多数人能在较短的岁月内,能理解与重新认识文革。我个人认为,对文革的广泛重新的认同与理解,会在几十年后,当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确上走不下去,出现了政治与经济的深层次的危机之后,由当权派采用类似法西斯式的专制对人民镇压之后,才有可能让大多数人,以实践是检验真理之标准这样的方式来确认老毛几十年前就作出的预言之伟大,来重新认识毛泽东思想与文革实验的重要性。当然这只是我对历史周期律以及人类思想发展跳跃式承传研究后的一种推测。
最后谈谈左派在中国改革开放中的作用。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左派一直是一股非常重要的监督与纠偏改革开放的力量。对比前苏联崩溃过程与现状,再对比台湾从蒋介石到马英九的过渡,我发现老毛建立的制度与一些安排还是今天我们国家能够取得当今成就的深层原因。任何一个国家,开创一个新的朝代,对面临着一个军头用手上的军权与人脉来摄政的可能性。老毛将有勇无谋的彭德怀与倾苏联的林彪摆平了,否则就很难有邓小平在他改革开放时代的掌控能力与威信。另外,如果老毛是那些反文革的人所说的独裁的话,何必不将邓小平就在文革中也杀掉,又何必让他复出做付总理(其实是对邓的进一步考验的)。如果老毛真的看好四人帮的话,何必弄个华国锋出来接班?现在看来,老毛与林彪的深层的矛盾也是路线斗争,特别是老毛在越战中,有了通过越战与美国谋合走联美制苏联的战略,而林彪是亲苏的,主张越南长期将美陷在越南。老毛联美的做法,就有了上右派出面搞活经济,让左派在一边制衡右派(防止右派以权谋私搞腐败的)。
这其实就是随后的九常委的党的总书记以模糊的意识形态居中,让右派(赵柴阳,朱容基,胡家宝)等搞经济,让左派来制衡的总体布局(当然李鹏时期,赵与李换了个位轩)。然后左派的作用在邓小平时代是很有价值的,曾先后让胡耀邦与赵紫阳两任总书记下台走人并终身没能掌权。这实际上就是左派将带有右派色彩的可能接班人给废掉了,这其实就是党内的左派与右派的路线斗争。江泽民的上位其实也是左派的一个胜利,邓小平并不是特别中意江泽民的,南下发表的不改革就走人的说法,不但是说给偏左的江泽民听,更是给挺江泽民上位的左派势力们听的。如果按传闻胡绵涛与温加宝是邓小平隔代指定的人,那我个人认为,邓小平当时是觉得胡左点而温右点的安排的。而胡上台初期访西柏波是刻意争取左派的支持的,到第二任时,就开始模糊其意识形态而居中调节的。
在当今复杂的国际地缘政治形势下,中国最高层的这种权力安排还是合理的,也就是意识形态模糊的,人品好的民族主义者居最高位,右派色彩的掌握经济与西方交易,左派色彩的掌控政法防腐败,打黑与反卖国行为,给老百姓维抟一个公正的社会。左派对薄熙来的支持,其实并不是反对中国做有益的改革开放的尝试,而是让左派参入到监督与纠编的改革开放的尝试中来。绕了一人大圈,回到左派对薄王事件的评价上来,从目前事件的发展与一年前就开始针对王立军以前的部下布局来看,这的确是右派的夺权与不正当的政治斗争行为。再结合谣言更指向主管政法的周永康,这就有点破坏改革开放以来,中央高层左中右多元分布,搞团派与右派专权的倾向了,这更不是什么民主趋势。不过,回想当年胡跃邦与赵紫阳的下场,我还是有理由相信人民,相信党内的左派与民间的左派的,相信有良知的人们,能够担当起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与左派朋友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