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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从小生活在杭嘉湖平原的嘉兴,按我妈的话说,再大的灾害,都不会到我们那里,确实小时候的记忆里有过几次小河的水涨高了,漫过了河桥,但是从来没有超过堤坝,村民房子都是沿河建筑,为了取水方便,从来没被淹过(自来水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小的时候父母就爱听越剧,或者到镇上的戏院看越剧,大队的晒谷场上有时也会放露天电影,频率还不低,最耳熟能详的是红楼梦的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每个人都会哼两句,我一直觉得越剧的越是吴越的越,越国,不就是我们浙江吗,不过好像最出名的是上海的小百花越剧团,村里人都知道徐玉兰范瑞娟戚雅仙的名字,还会说徐派范派戚派,有一种流派或者门派的感觉,说者脸有得色与有荣焉,听者高山仰止不明觉厉啊。我至今不记得谁演贾宝玉谁演林黛玉,不过听大人总结经验,越剧都是女演员,里面的男角色也是女的演的。
与之对应的,京剧都是男的演的,著名的梅兰芳演贵妃醉酒,比女人还女人吧。京剧传到我们那里是更后来的事。先传过来的是黄梅戏天仙配,也许安徽离浙江近,那个年代传播还是基本靠走路,北京毕竟离浙江太远了。我至今都会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中间不记得了,最后一句是“夫妻双双把家还”。
我本身不太爱听越剧,觉得太慢,有些地方一个字要唱好久好久,嗯嗯啊啊让人心焦啊。京剧就很不错,京胡和快板一响,如数家珍一样,举手投足都阳刚之气十足。据说江青搞的革命样板戏譬如林海雪原,就是京剧。就事论事,样板戏确实也不难听,在那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可谓雪中送炭,阿庆嫂刁德一胡传魁李玉和沙奶奶李奶奶李铁梅,初中时有一次我转过头对后排的女同学来了一句“你爹不是你的亲爹,奶奶我也不是你的亲奶奶”(来自红灯记),漂亮的女同学大惊失色,回了我一句神经病。这么多年,漂亮女同学如今还好吗?
爹妈如果得到儿女的崇拜,也许会当得比较容易些吧,我对爹妈的崇拜,就是他们听得懂苏州评弹,我至今搞不清楚弹词开篇评弹书场的区别,不明觉厉,评弹里的发音和生活中的发音有所不同,不久前又听了一遍朱雪琴薛惠君的妆台报喜,我还记得父母说过这里面有72个他。有心人不妨自己数一数。
据说人上了岁数,对越是久远的事记得越清楚,细思极恐。
不知不觉,从什么时候起,爱听的现代歌的原唱者已经去世,邓丽君,张国荣,陈百强,黄家驹,梅艳芳,只有伊们留下的歌还在到处传唱,岁月催人老,如果我们没有留下一子半女的,我们走后,就再没有痕迹了。
所以,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