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亲身经历的真实故事,印象深刻,几十年过去, 至今忆起,仍彷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昔日。
我的植物知识贫乏, 与我童年所能见到的树种太少有关。 记忆中儿时似乎只见过枣树、榆树、柳树和白杨, 而枣树最多,河沿、村边都有枣林, 吾乡俗称“枣树趟子”!我10来岁的·时候村里重建了学校,新的校址 就选在了村南边的枣林中。
因为家事渊源,我从小就与村校的老师们混得熟络。等我上了初中, 好像是12岁那一年, 我的班主任(同时还是我班的语文老师)就选我寄宿学校,名曰守校,这对学生来说是一个荣誉,代表着学校对你的重视和信任。
与我一同看校的是一位50多岁长得相当老相的农代表。没有农村经历的人可能看了农代表三个字会有点头大, 解释两句:文革曾有一个口号叫做:贫下中农管理学校, 农代表就是那位管理学校的贫下中农代表。农代表是学校的编制,但因为选的多是苦大仇深的文盲半文盲, 所以 只负责带领学生们上务农劳动课, 时不时的还给各个班级、 甚至整个学校师生做忆苦思甜的所谓“政治报告。 这是一个美差, 既轻松, 又受尊重, 所以大家争抢的厉害, 没有几个能待得长久, 记忆中换过不少。
那是一个初秋,农代表家中因数日来淫雨不停门垛塌了,房子也漏水漏得厉害,临时告诉我他晚上要留宿家中不来学校了。
漆黑阴沉的夜晚来了,诺大的枣树林, 诺大的院落, 周围听不到一丝人声, 只有风声雨声回环耳畔。那晚停电, 兼学校办公室和卧室于一身的大房间只有一盏泡子灯,灯火幽幽, 让我觉得自己正寄身于漂浮在狂浪翻滚海面的小船。
我心中的悔恨与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广的 夜色同步蔓延,禁不住心中责骂自己:【傻东西!为什么不早一点找个借口回家去呢?】
现在回去是不敢了, 就算不下雨, 就算有月亮, 我也怵走过那片回家必经的坟地。
儿时的我最喜欢听故事, 家父常给讲聊斋, 母亲闲了也喜欢唠鬼鬼怪怪, 有的来自传说, 有的干脆就自于她熟悉的亲友的亲身经历。所有这些听过的鬼故事这一夜都演电影般涌入我的心头,让我绝望的是, 我一点都没有兴致想像聊斋志异上那些善良鬼,美丽鬼,出现在脑海里的鬼一个个都 青面獠牙、凶恶无比…….
怀着忧伤和微茫的希望, 我一次一次地查看房间的门窗,但同时又绝望地想到, 上了门闩还顶上了一把椅子的门完全不保险,因为鬼是无孔不入的。
恐惧开始将我淹没,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我感觉房间内房间外突然都有了无数的秘密, 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我, 而且我的一举一动都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我尾随。
心理学上说, 人总要给爆发的情绪找到出口,我的出口有两个, 被动的出口是我当时明显感觉到了恶心和反胃 ,虽然还不至于呕吐;主动的出口是我突然无师自通地想到, 鬼属阴, 是怕火的,因为火属阳嘛! 所以泡子灯绝不能熄, 而且还要把火柴抓在手心。我严肃地做着这一切, 第一次知道一盒几分钱的火柴也能如此宝贵、如此暖心。
怕什么来什么, 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阴风, 泡子灯噗噗挣扎了几闪就灭了, 变化如此突兀,一直紧盯着灯火的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等我反应过来, 立即明白, 鬼还是来了!
可不是来了吗?她晃动的黑影比夜色更黑,因为黑暗, 看不见青面獠牙, 但前面那长长的一条暗红, 不就是长着倒刺的鬼舌吗?
“呵呵呵!呵呵呵!“
恕我不能用文字描述出我听到的这令我毛骨悚然的鬼哭声,它不是哭声, 而是节奏诡异的给人冰冷的嚎叫。 死亡正在临近, 虽然还看不到她的利爪, 但我的脖子已经感到了冷森森的凉风…..
就这样死了吗?这个念头闪如电光石火, 却唤醒了我绝望中的勇气, 我于是呛声大喊:“别过来, 过来我就放火!“
做了怪的是我的喉咙却发不出声, 我拼了命的再次大喊, 终于听到了转了腔的一个字:
“我!!!!”
我突然睁开眼睛,额头脖子都是汗。
泡子灯仍一灯如豆,雨却已停了, 窗外透出黎明的微明。
虽然头脑胀痛,但释然的情绪还是让我由衷的高兴!那终生难忘的一夜, 让我知道了什么叫疑心生暗鬼,伤人的不是暗鬼, 而是人心。
——不知怎的, 这个梦让我胆量陡增,从此再没有怕过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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