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长自以为破了一桩人命外加毒品大案,日夜加紧了对小胡的审讯。小胡被查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自己这辈子干过的坏事全都交代了,连上学偷看女澡堂,往邻居家锁眼儿里塞火柴棍儿的事都撂了,可就是没有交代杀人贩毒有关的事情。
不久,现场勘验结果证明案犯另有其人。警方很快锁定了疤脸。在指认过程中,小胡对着疤脸本人以及汽车的照片也是一脸茫然。另外,小胡供述的毒品也了无踪影。没了证据,根本无法定小胡的任何罪状。不得已,探长放走了小胡。12个月之后,警察还得归还两捆现金,整整40万。
心存侥幸的小胡没高兴俩天,就被摩托党的人找上门了。四名彪形大汉穿着皮衣皮裤黑皮靴,戴着黑墨镜,头缠一块黑色方巾,骑着黑色哈雷机车造访小胡。进门就对小胡一通威胁,自称摩托党四大天王,前来讨要丢失的一袋子货。小胡听说来人是四大天王,心中一凛,暗自琢磨:四大天王电视里不是这副模样呀。小胡现在也算有些江湖经验,强作镇定地和来人套磁:四大天王,我早就知道你们了。四大天王也是一愣,就算自己在新西兰黑帮中威名赫赫,没想到这个中国人知道自己的名头,不禁有些得意。四大天王中的老大爱德华,华仔,问道:你咋知道我们的?小胡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连忙开口唱到:给我一杯忘情水……。华仔听罢觉得眼前的东方人颇为神秘,接了杯水递过去。小胡一看对方误会了,赶忙又说:我和你吻别……。
华仔大怒:滚滚滚。虽然你很娘炮,可是老子不中意你这样的。你偷走的那批货,限时俩个星期之内寻回,交到我们话事人小约翰手里。如若不然,哼哼。听说你太太会大变活人。我们也会。只不过你太太从无到有,我们是从有到无。到时候,我们给你摘胳膊,卸大腿……巴拉巴拉一通说。小胡心说:知道,知道,就是剁成饺子馅儿呗。
望着撂下狠话四大天王的背影,惶恐的小胡脑袋都大了:这都是那儿跟那儿呀?刚刚高兴了没一会儿,怎么又惹上了这么群混世魔王。
抢了货的疤脸日子也不好过。警方已经通缉了疤脸。摩托党也知道自己的马仔被疤脸做了,到处找他寻仇。斧头帮老约翰因为疤脸不守帮规,一怒之下昭告天下将其逐出了堂口,一旦捉到就要家法伺候。此时的小胡在老婆冷静的分析之下,推断出疤脸偷走了埋在地下的毒品,到黑市上买了一把枪,四处寻觅疤脸,准备伺机抢回毒品。疤脸手里的货无法变现,债主也满世界追债,一筹莫展的疤脸陷入了绝境。
怀里揣着一把枪的小胡天天疑神疑鬼,情绪极其暴躁。眼看摩托党给的期限就要到了,疤脸还了无踪影,越发的气急败坏。一日,在外面转悠到天黑依然一无所获的小胡极其沮丧回到家中,刚进卫生间就急吼吼的冲了出来,将老婆拽进卧室,四下查看了一下,厉声责问:你是不是又要大变活人?老实说,衣橱里藏了什么野男人!小胡老婆一脸惊恐地望着老公,张口结舌:相公,何出此言?小胡幽幽地从牙缝了挤出来:刚才我在卫生间闻到了蒸汽没有散尽的味道,而你头发是干的,根本没有洗澡。还有,厕所的垫圈是掀起来的状态,分明是男人用过。我看了床下,并没有藏人。只剩下衣橱可以藏人!还有,我刚刚明明听到衣橱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是藏了野男人还是什么!说罢,小胡掏出怀里的手枪,指向衣橱。我数三声,如果你不承认,我便开枪!
小胡老婆大惊失色,抢身拦在了枪口和衣橱之间。然后一巴掌呼在了小胡脸上:你得了失心疯了吧!你忘了你俩儿子踢球回来要洗澡吗?两个小家伙在玩捉迷藏,你还用枪指着衣橱,你是要疯呀。再说,你买的是个BB枪,只能装逼吓唬人,连木板都打不穿。
一巴掌打醒了小胡,失魂落魄地坐在床头,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根本不是啥神探,茫茫人海中如何寻的到疤脸呀。在期限的最后一天,小胡横下心去找摩托党做个了断。
话分两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疤脸决定冒险投靠摩托党换取一条生路,手中的那袋子货就是投名状。和中间人谈妥之后,疤脸戴着那袋子货前去会见小约翰。
小约翰早就有意吞并斧头帮,如果能收拢熟悉斧头帮的江湖第一刀斧手疤脸,一统江湖的大事可成。明面上小约翰还跟老约翰通话表示:一笔写不出俩约翰,既然疤脸已被逐出堂口,就不会追究斧头帮的责任。
无巧不成书,疤脸前去投靠小约翰那天,碰到了一心赴死的小胡,小胡则被缉毒组的警方紧紧盯着。
心神恍惚的小胡猛然间发现前面的车辆竟然自己朝思暮想的疤脸车牌,心头一阵狂跳。一路之上顾不得超速闯红灯,紧追在疤脸之后。疤脸到了目的地,从车上拿下一袋子东西,小胡定眼一看,这不就是心心念念闯下泼天大祸的货吗。
疤脸到了约定地点,一人走上楼。小胡则把车停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观察,同时思索着如何夺回那袋子货。
疤脸虽然真心投靠小约翰,小约翰也有心接纳,可双方都戒心重重。毕竟江湖恩怨多年,一旦行差踏错,在江湖上就只能留下传说了。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参与此次密谈的只有小约翰和四大天王之首的华仔参与。疤脸见面就交出了那袋子货。俩人喝着威士忌商量着合作事宜,而华仔则警惕的守在窗前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正当小胡琢磨的当口,监视他的缉毒组警员也跟了过来。看着小胡的车停在路边,为了避免小胡察觉有人跟踪,俩名警员把车停在小胡车前,而不是身后,通过倒后镜密切注视着小胡的一举一动。然而,警察的车恰恰紧贴着疤脸的车停下了。
江湖经验老道的华仔自然注意到了这辆行为异常的车。随着时间流逝,只能察觉到车内有人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华仔的心头,然而华仔虽然不知车内是敌是友,可心下觉得来者不善。
过了一会儿,车内一名警员下车去对面买饮料,根据警员的做派身法,颇具江湖经验的华仔凭直觉定楼下监视他们的是雷子,心中一惊,轻喝一声:雷子,扯呼!心机深沉小约翰心头一沉,一直提防着疤脸乍降,没想到他居然投靠了警方。口中呼喝一声:该死的四眼仔!随即招呼华仔:做了他!
疤脸早就提防着对方黑吃黑,一只手一直暗中握着斧头。一听有变,随即俯身躲过华仔致命一刀,一个后蹬,将华仔踹翻在地。同时手中利斧劈中了小约翰的面门。眼看小约翰翻倒在地没了动静,疤脸转过身来,一招力劈华山砍向了华仔,俩人登时扭打在一处。疤脸技胜一筹,虽然挨了两刀,最终将华仔钉在了门后的墙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正要回头抢回那袋子货再走,谁知后心一凉,原来尚未死透的小约翰一刀捅进了疤脸的后心。
楼上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打斗,小胡和警察都未察觉。小胡最终硬着头皮准备溜进去一探究竟,看看是否有机会偷走那袋子货。蹑手蹑脚的小胡偷偷爬上楼,发现房门大开,自己朝思暮想的那袋子货摆在桌上,地上躺着两具尸体。小胡满脸问号,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顾不了许多了,自己的小命要紧,先把货抢到手再说。货物到手,小胡赶紧掏出手机打去了华仔留下的手机号。突然门后出现了电话铃声,吓得小胡赶紧挂断自己的电话。听到的铃声又不见了。再打,再响。小胡安慰自己:经历如此变故,我一定是神经错乱,出现了幻听。重新拨打时便不再挂断。可确实听到了门口传来铃声。小胡战战兢兢地绕过去,拉开房门一看,竟然是华仔!口袋里的手机依然响着。还有一口气的华仔和小胡同时惊呼: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