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就这么成为旅游胜地

                                   2007年5月12日

何必

五一长假刚过，节日期间，很多市民都到京郊度假，然而他们却在旅游发现，一些景区的不合理开发现象令人担忧……（略。）

记者在建议观点里写道：（何必注，略。）

这是个新来的记者所做的节目。从文稿之中可以看出，如何有效使用电视手段、达到画面和文字的统一，使人们即使通过简单的文字也能够对画面内容有个大致的了解，而不是“特技：照片定格 过度开发画面”这种语焉不详甚至南辕北辙的路数，还差得很远。

同时，从其建议观点里也可以看出，对于新闻报道者所应该具备的政策水平也很有欠缺。那些个衙门，多是城市管理功能部门，对于郊区的农村，则没有管辖权。比如城建、规划、旅游等部门，在城市里还有一些可以狐假虎威说三道四，一出了城就哑火失灵了。在中国的二元结构社会当中，城市和农村实行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治理方式，长期以来，一直对农村采取掠夺性对待，但在农村的制度供给方面，却存在着严重的缺失。如此，出现农村的无法无天，也就理所当然了。

面对旅游业的井喷式的成效及其对拉动地方经济的巨大贡献，自上而下都对旅游业馋涎欲滴，争先恐后地拉开了开发旅游资源扩大旅游收入的架势，要在通过旅游振兴和发展地方经济扩大就业树立本地光辉形象上取得让人刮目相看的丰功伟绩。为了这，才不会管什么生态环境涵养、子孙后代福祉呢，我身后，哪怕洪水滔天！现如今的中国人，哪个不是狼子野心兼具鼠目寸光？虽然说，与国际接轨中世界上对开发与保护一直存在着议论纷纷莫衷一是，但在咱中国人看来，那些都是无事生非闲寂无聊的胡说八道，先把人民的币拿到手才是真切的。

什么叫过度开发？这个“度”是什么？原本，这就是个永远也说不清楚的事情。就如同现在民族主义情结当中，对于外资侵蚀中国民族产业的对策里，提出防止外资恶意收购，但什么才是恶意，这种度量却让人好生挠头；也像刚刚强制性通过的物权法里口口声声公共利益，但什么是公共、以及什么是公共利益却根本没发界定……凡此种种，都让那些赖以挺拔屹立的高屋建瓴的基础形同虚设，地基本身就是个虚无飘渺的幻象，可想而知基于此建设的上层建筑会是什么货色、以及其未来当会是什么命数。

所以嘛，所谓的过度开发，无非就是个猴皮筋似的自由裁量权空间很大的地界儿，充斥着模糊思维和实用理性成分，到头来只不过是个设寻租的场所：究竟是否过度，还是要看顶头上司的个人偏好。

现如今的北京，城里已经繁华到不得了的程度，这自不待言。出了城区到了郊外，到处都是生龙活虎的建设场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在人定胜天的传统当中，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好大喜功的社会风尚里，新农村建设迅速变化到了新一轮弱肉强食，在当前无奇不有的中国社会，也就让我们见怪不怪了。

所以才有了那样的笑话说，某村长一心想干一番大事业，经过周密的调查后，向上级领导送了一份计划书，上面写道：给长城贴上瓷砖；给赤道镶上金边；给珠峰装上电梯；给太平洋围上栏杆；领导批示：不要好高鹜远，多干点实事、小事。于是，村长又是一番调查，又上书一封。上面写道：给所有的苍蝇戴上手套；给所有的蚊子戴一口罩；给所有的老鼠戴上脚镣；给所有的蝗虫戴上避孕套。

在财权上收事权下放这种权力和利益分配机制上令人匪夷所思的制度安排下，被一些人津津乐道的中央委府汲取财政收入能力节节攀升之际，地方行政职责却被层层加码，形成了多劳少得的奇怪格局；而出于对地方权力扩张的担忧，省级成为事实上的权力中心，而县乡级财政基本上处于破产状态。在如此大的背景下，村官就具有了党政事务一把抓的状况，相应的，就是村官权力约束机制的四大皆空。由是，村官的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也就顺理成章了。“人人为自己，上帝为大家”嘛（1918年俄国农民的口号，转引自克鲁普斯卡娅《列宁回忆录》第433页）

媒体总是喋喋不休地报道，城市对于农村的掠夺到了何等让人目瞪口呆的程度，地方委府媾和房地产开发商对农地的侵占是如何丧心病狂。（何必注，略。）

从报道中看，面对“过度开发”，不仅仅给生态环境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破坏，也给村民生活带来了恶劣后果，甚至到了开山放炮震塌了住房的程度。但是，在中国当下法制社会充其量只不过是委府的官场文字游戏中的必要字符的情况下，城里人不得不面对无法可依有法不依执法不严违法不究的现实，村民权利救济那就更是痴人说梦了。

而像印象刘三姐、《无极》等对自然环境的破坏，以及为了应付绿化检查在山上喷洒绿色油漆的行径及其后果，也反映出现如今政府－市场双失灵的本质。

基层干部滥权，已经成为新的社会公害。数据显示，小小“村官”村委会主任等，近年来屡屡惊爆大案，涉案金额从几十万到上百万甚至上千万，成为一大社会毒瘤。2004年上半年，浙江省检察院查办的78件涉案金额50万以上的职务案件中，12件属村官犯罪，占15.4%，案件多为挪用或贪污救灾、抢险、扶贫、防汛、土地和工程补偿款等款项。村官腐败引发了大量上访。浙江省武义县纪委透露，2003年其受理的状告干部的信访案件305件，占全县信访总量的95%。重庆市政法机关的一项调查显示，村官腐败引发的群众上访、举报占到总量的70%以上。村官腐败主要和村务不公开特别是财务不公开、村民自治不到位有关。

去年《瞭望》新闻周刊第48期报道，当前农村问题主要呈现出六大特点：一是农民参与的群体性事件居高不下。（何必注，略。）

到现在，这种情况变的更加激烈、普遍和具有结构性。王未名从美国给我发来BBC的相关内容。

2007年05月08日 格林尼治标准时间11:05北京时间 19:05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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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汕头村民攻击地方官员抗议贪污”

（何必注，略。）

在当前权力导致的中国社会全局性危机当中，农村组织化进程中的村民自治，由于缺乏基本的政治保障和民间基础，不可避免地造成农村资源迅速向权力拥有者手里集中的局面，为社会安定和发展成就着愈演愈烈的威胁。

如此，当然能够看到越来越振奋人心的景象，那就是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