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女致使中国产生精神分裂吧

                               2006年6月26日

何必

“湖南永州效仿超女评选十佳干警 被质疑做秀创收”……（略。）

看到这样的消息，真是令人一时哑然。

原本，对于湖南，我还是有那么点子好感。平素里，有朋友也公开亮出自己湖南籍贯的身份，看上去，谭嗣同、毛泽东、刘少奇等的老乡们一个个还是很侠肝义胆诗情画意刚直热烈的，可现在却好像越来越像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了。

想当初，大概是本世纪初，湖南卫视就曾经因为前卫大胆在电视节目创造方面勇于创新而创下了中国电视界的收视奇迹。一时间，地方电视台纷纷前往拜祭模仿，非常男女形式走红华夏大地。而我当时恰巧与湖南卫视一个才20几岁的头面人物在北京见面，看到那丫头财大气粗目中无人，一副要把中国电视尽收囊中的架式，真是感觉非常不好，为了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强人日后杞人忧天。

再后来，马季的公子马东还在湖南卫视主持那档完全模仿央视《实话实说》路数的《有话好好说》时，当时已经在央视的我被当作嘉宾邀请到了长沙进演播室，全程看到了这位公子的操作水准，更是体会到到了湖南卫视在节目策划方面的真实本事。

而后的超级女声的出现，成全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式在民主名义下金钱和色情盘根错节在所谓主流媒体上的公开亮相，并形成了被称之为中国电视奇迹的假冒伪劣。

不肖说，如今中国电视里走红的娱乐节目，几乎没有我们现在习惯性所谓“自主知识产权”，换言之，全是从国外照方抓药来的。从央视5套当初的《城市之间》，到现在的《开心辞典》、《幸运52》、《非常6＋1》……几乎统统是国外节目的照本宣科。

如果真能够模仿得惟妙惟肖也就凑合了，可问题是这种节目一旦到了中国，就立马出现邯郸学步的结局。太多从国外回来的人看了这种节目后再也不会光临，一语中地为“恶心！”这种反应也折射出在事业单位体制下的中国传媒在创新方面的巨大差距，甚至到了连模仿都成就了观众的卫生间效果。

可在当今中国的社会环境里，超女的现象非但不为人们所荣辱，反而还引发了各界前呼后应的模仿。央视不也弄出个梦想中国来凑热闹？而且实在话，央视那种半推半就欲说还休装孙子的德行，真是让人感觉到央视对湖南卫视的东施效颦。

如今，湖南永州市政法委和人事局联合展开超女般的干警评选，倒是给了我们眼前突然一亮之感。

怎么样？原本是电视节目中一个很招致非议的游戏，如今上升到了司法系统当中，被当作是基层业绩考评的指标体系。这种现象，大概又会被我们的自由派人士们欢呼作是民主的开端了，如此蔓延下去，中国的民主和自由真是指日可待了。设想一下，哪天这种超女之风以目前的永州市作为革命的发源地，自下而上地节节攀升，最后，中国的选举都依靠着超女般地制度安排，我们当然就把君主立宪过度到货真价实的共和了吧。哈哈！

其实，这种演变并非想象，而正在进行的，就是央视设计出来的制度陷阱。

网友给我发来了网上流传的一篇相关文字，大致描述了这幕闹剧。

（何必注，略。）

与超女比赛中那些出手阔绰的普通投票者相比，各地政府无疑实力雄厚，出手更加大方和不计成本。在他们的强力动员下，此次评选的排名每天都风云变幻，一个人口区区20万的小城市竟能发出40余万条短信，比赛主办者的短信收入随之水涨船高。

我们至今仍不清楚为何在这场由一家媒体主办的评比活动中，各地政府的热情如此高涨，政府是否介入到了商业利益的旋涡之中，其中的利益链条仍需要时间来揭开。但是必须指出，由于政府的全情投入，这场评选的性质与超女这样的商业传媒秀已经大相径庭。

更重要的是，政府成为比赛的主角，对于比赛本身已构成莫大反讽。本次评选的主旨在于展现“中国城市的现代化对策和城市魅力”，而众多城市政府在此次评选中比拼的却是对社会资源不计代价的调动能力，继续扮演着传统的大政府的角色。现代城市的管理者，主要担当的应该是面向城市公民的公共管理职能，是城市生活的守望者。城市的真正魅力在于众多自由人的自由联合，以及由此带来的生机勃勃的经济活动和社会生活。但是，我们的众多城市政府仍停留在经营城市的建设型政府的阶段，亟待向法治政府、有限政府的转型。在此次评选中，公共财政未经合意审查的铺张使用让人深感这场转型的艰难和必要性。

城市化和现代化不但是地方政府，也是整个中国社会需要面对的重大课题和艰巨挑战。众多发展中国家的比较研究显示，当政府的改革和转型滞后时，城市化和现代化几无成功可能。我们应当是这场转型中心存敬畏的学习者和小心翼翼的实践者，远没有投票排名、评功摆好的资格。

这就是超女在我们的社会生活中的蔓延。如果哪天超女成为中国的代名词，我们真是欢呼雀跃了。彼此在大街上碰到的问候语言不是“你吃了吗”、“你离（婚）了吗”“你愤（青）了吗”等等，而是“你超女了吗？”无论是涨工资，还是价格听证会，或是干警、公仆（什么焦裕禄孔繁森）评选，抑或政治局常委选举，通通要与电信部门串通一气成为借助民主来骗钱的勾当，然后采用超女的方式，那将是何等的气派和辉煌。

那个热衷于上电视从来不挑肥拣瘦并且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嘴周孝正在“问题与选择——未来5-10年中国社会发展”研讨会上如此看到当今的中国及其中存在的超女现象：考察中国的现状，深深感到这个国家没有魂。有人把我们国家叫做“八无”：无知、无能、无情、无义、无道、无德、无耻、无赖。……我的结论是，中国已经由物质分裂到了精神分裂。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就是“超女”，人家不跟你玩儿了，中央电视台人家不看了。超女的口号就是“我至少还有梦”，理想没有了，至少还有一个梦。超女是想唱就唱，再往前走就是想说就说――“虽然没有人给我鼓掌，起码我还能自我欣赏”――这就是精神分裂。所以，我的结论就是，再往前走个5—10年，咱们这些人也都退了，这个社会的精神分裂就要出来了。对此，你要考虑怎么办。

我不敢说周孝正的言外之意是他们还没退因而确保了中国精神分裂能够被捂住，或者说，他们退了中国就彻底完蛋了。可至少，超女作为精神分裂的症候，这种说法也挺寓意的。如此说来，湖南卫视最先分裂，然后是央视，然后是湖南永州司法系统，然后该是哪儿？

照着这个路子，一个超女中国、或者一个精神分裂的中国距离我们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