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细碎?
(写作具体日期不详,应该是在2000年左右)
何必
9月5日我去附近的建设银行交纳电话费。我现在没有了手机,好多人都说我酷(又是个洋为中用)——的确,手机还没有大规模流行时我就用了手机,而当如今连中学生都恨不得人手一个时,我却只用被人们早就放弃因而业务日渐萎缩的寻呼机。这倒不是我标新立异,而是我住所的电话有时一天也响不了,平均下来每天也就有那么三个电话。而且,现在找我的人都没有什么急着就得马上找到我的事,所以,用那手机给中国移动的贪官污吏们贡献、为启动这死气沉沉的内需添砖加瓦好像不是我的兴趣。
而且,从技术方面说明明是很简单的单向收费问题到现在却迟迟不能实现,收取了如此多的钱干了些鱼肉客户的事,我为什么去找着生这份气?
银行学新鲜事还挺快。我在挪威观感里写到过国外包括警察局、类似我们这里的物业管理部门都是有个流水号,进门就按那个按钮拿号然后在旁边坐着等。不过现在只是银行这么做了,而依然处于垄断的邮政部门的窗口——邮局还是得站得筋疲力尽地排队,更不用说那些像公安、税务、工商、物价、卫生、教育、文化、海关等政府官僚部门了——本来他们的存在就不是为了没有任何支持的社会弱势群体效劳的。因此,并非没有能力添置这些设备,而是从心底里拿前来办事者不当回事而才有了到处可见的长长的队伍。
今天交费总数是46.11元。其中,月租费21.60元,通话费17.93元,上网通话费5.66元,上月零数0.88元,263信息费(这是因为我买的上网卡经常上不去,这就是如今中国互联网的水平,而且还不用说,我所拥有的几个免费电子邮件信箱也经常发生故障,让人急得要命,所以只能选择收费规格最高的263以应付急需)0.04元。而月租费占到了总额的47%;而且,北京市为什么要选择全国最高的第一个三分钟0.22元、此后每分钟0.11元的主叫通话费用标准一直是被北京人唾骂的事,但即使如此,北京市有关当局厚黑着脸皮照干不误——因为他们只是唯上唯大、本来就不是为北京人民服务的嘛。所谓价格听证制度,不过也是一种形式而已。
以前,交电话费时都有一项“上月零数”和“转出零数”,就是为了将元一下的角和分转到下月合并计算收取。
而今天,却照实收了那0.11元。我问营业员这是为什么?答复是刚刚改了系统,以后都得这么收。
于是,就找给我0.89元——五角、二角、一角币各一张;五分硬币一枚、二分硬币两枚,唏哩哗啦扩充了我行将告罄的钱囊,感觉不错得像个大款。
这就怪了。更改系统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客户,而不是给客户添麻烦。
现在,人们很难在钱包里装那些1、2、5分和1、2、5角的钱币了,不管这是纸币还是硬币。以至于在大街上要是看到了地上有一分二分五分纸币或硬币都有人懒得弯下腰去拣,而也有人为了减轻钱包的无序和重负干脆将这些分币角币给了街头乞讨者;而那些行乞者也乐得在陶瓷缸子里放几个这样的硬币哗啦啦哗啦啦地声响着引起路人的注意能多弄点子劳动成果。
银行系统改了,客户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然,而只想着能越来越方便。本来,刚刚实施的专门储蓄账户和人民币银行结算账户就被很多人认为是银行脱了裤子放屁给储户找麻烦,现在又把系统改得电话费照实收取弄得到银行交完电话费者的兜里面角啊分啊一堆响当当的硬币或大小不等的纸币,这不是给人添堵么?
这种做法,无论是从日益简便的市场化原则以降低交易成本的趋势方面来说,还是从规范货币币种避免繁杂而冗烦的过多币值币态以加快经济运行效率来说,抑或是从对于客户便利服务的角度说,都没有任何实际的益处。特别是,在傻瓜相机、傻瓜电视、傻瓜电脑不断问世的当下,银行却别出心裁弄出这般将程序与结果复杂化的改革,真不知道这改革的设计者琢磨什么呢?
当然,就如同手机单向收费方面就有专家站出来为移动运营商的狡诈之举开脱辩解一样,银行让客户重新找回旧日“冰棍儿——三分五分!”的孩提回忆把人们再度带回到短缺经济时代的倒行逆施也照样会有拿了银行的好处而替银行消灾的说客出来摇唇鼓舌息事宁人。
而银行方面所进行的改革对外讳莫如深的习惯,也使人很容易想着他们往人们兜里塞了那么多碎银子不定又什么什么鸡鸣狗盗之举。
说不定,银行与乞丐帮会有个什么协议,给交费者分角币而增添乞丐们的收入进而实现社会财富的再分配、进而作为启动内需的可资夸耀善行?
我实在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