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人员大量回国现象的背后

                               2004年8月20日

何必

《中文导报》的报道认为，促使旅日华人回国工作的原因大致有三点……（略。）

“日本涌动华人归国潮 多数游子身在东瀛心在汉”是该报为这则报道做的标题。显然，这种标题表示着一种倾向性，正面报道的气息扑鼻而来。

改革开放的26年来，中国公派与自费出国留学人员总共接近40万人。跨入新世纪时，媒体透露有1/3的留学人员回国，而另外那2/3则选择留在异国他乡。如今，很多人已经拿到了当地的永久居住权，甚至更换了国籍。

而近几年，随着世界经济的全方位不景气，各国就业状况普遍陷入困境。世界三大经济体概莫能外：美国从新经济的泡沫里省悟到，原来还有严重反叛菲利普斯曲线效应的奇怪现象，那就是表面上看，经济发展态势不错，但在通货膨胀的同时也没有带来就业的增加，反而却导致了失业的加剧；欧洲由于负担太重，也跟着美国经济而低迷，日本则更是从1998年东南亚金融危机后就一蹶不振，被美国人在信息产业上狠狠耍了一把后，强词夺理地把日本经济疲软的原因上溯到90年代初期发达国家集体要求日元升值的“广场协议”时代，日本人缘此而号称“牺牲了一个日本，拯救了全世界”，好像挺仗义而悲壮，实际上也实在是没辙找辙诿过于人。受此影响，世界其他地区经济也罹患重症，2002年，作为南美两大经济体的巴西和阿根廷先后暴发金融危机，乌拉圭甚至出现了70年未有过的银行关门歇业躲避挤兑的奇特事情，东南亚则长时间在金融危机的阴影里徘徊游弋难以自拔。

如此国际环境中，发达国家面临各自国内巨大的就业压力，纷纷放缓了缓解劳动力紧张的移民政策实施步法，对于包括中国留学生在内的外国人的滞留也采取了更加严厉的措施。

同时，中国经济却保持着连续10多年的高速增长，在全球经济里一支独秀。尽管国际上有人怀疑中国公布的经济增长统计数据的可靠性，尽管追求高增长带来了社会秩序以及环境方面的问题，但还是挡不住中国的日新月异生机勃勃。又由于中国市场经济刚刚起步，市场秩序较为混乱，给了很多海外目睹过社会正常秩序者以可乘之机，回来浑水摸鱼。2001年在海外华人圈里被炒得沸沸扬扬的吴征杨澜夫妇在学历和资历上造假事件，在国内却悄无声息，表现出国内信用体制方面的严重欠缺。

从中，可以看到，回国人员也是泥沙俱下鱼龙混杂，各种成份都有，并不是什么游子报国那么动听。

而且，中国人到了国外，毕竟还有个身份识别问题。在外国作为外国人，中国人通常很难融入当地文化，基本上自成体系。前不久媒体上热炒成了英雄的在挪威的中国残疾人王夏鹏，笔者在奥斯陆时由于与他住在同一社区，经常能看到他和一些来自中国的少男少女成天到晚厮守在一起。

还有，改革开放之初出国人员，与现在选择出国者有很大的不同。如今，很多也许是大款甚至贪官污吏的子女到了国外，挥金如土，受不了国外的寂寞而回国就像周末坐出租车那般简单，令很多西方人惊诧不已，不解于中国哪里是什么发展中国家，看这群少爷小姐的一掷千金连眼睛都不眨的架势，比人均收入高出中国几十倍的西方国家的人们要阔绰得多。对此，当地的中国留学生能怎么解释？只能缄默不语。于是，中国人出手大方腰缠万贯就成了不少西方人中国观的有效构成。

开篇那则新闻里还有一段。就在旅日学生及华人纷纷回国的同时，日本却因为种种原因，不断加强对我国留学生赴日本及学成后在日谋生的限制。据日本《读卖新闻》5月报道，日本发放的外国留学生签证数量今年以来几乎下降了一半，其中中国留学生的签证通过率从74%锐减到了27%；与此同时，外国人想在日本获得合法居留身份也越来越难了。这篇报道称，日本移民部门出于对外国人犯罪率上升的担忧，对签证进行了更为严格的审查，前往日本留学的交流学者也不例外。日本政府希望通过此举打击近3年来外国人犯罪日渐增多的势头。对此，有关专家指出，日本方面收紧签证和移民政策也将促使更多的中国留学生和旅日华人返回祖国。

这里所谓“种种原因”，又是个语焉不详的别有用心。据从日本回国的人员说，目前中国人在日本犯罪率非常高，日本一些监狱里在押的中国人占到了总在押人数的一半以上，有的则高达70％！想象一下那是什么样的情形：他乡遇故知？老乡见老乡？如果日本满监狱都是说汉语的囚犯，大概不应该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或者说，中国国内道德沦丧也通过留学生等出国人员向海外输出和扩散。

对此，笔者也深有感触。一个在欧洲某著名高校留学的中国河南籍女生，学业成绩也算是佼佼者，但就是有个毛病，乘坐地铁经常逃票，而那里地铁是没有检票口的，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乘坐，只是地铁人员会随机抽查，而该女士被倒霉地撞上了两次，罚款额是票面的若干倍，更可怕的是在其个人信用记录上写上了这样的经历，而一旦有了这样的经历，她也就别再想滞留当地工作，也别想在西方体系里生活，只能选择打道回府。那时，凭着她优秀的成绩，也许又有好事者说什么毅然回来报效祖国，殊不知是根本在那边呆不下去。笔者在欧洲有时与逃票的中国人一起出行，在车厢里，逃票着神经兮兮东张西望，伸长了脖子像惊弓之鸟般地观看是否有查票人员来临随时准备撒腿就跑，满车厢的人都在看着逃票者，而被看者却旁若无人，搞得作为同行者的我无地自容。在加拿大，也是采用车票抽查制度，而抽查人员如今上车只是查中国人，理由很简单：比起非洲人或南亚人，中国人并不穷，但中国人最不守规矩，最爱偷鸡摸狗占小便宜。

不止是日本，很多国家都加强了对中国人滞留的限制。也许，在出国人员大量回国热潮被媒体描绘成赤子之心时，面对各国对中国人越来越高的壁垒，是该我们自己好好想想为什么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