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奎山越想心里越堵,忍不住问父亲:“爸,房子是我的,现在我需要钱而又没有别的来源才开口要回去。你看看我的两个孩子,因为中文不好,在普通学校成绩一落千丈,你们难道看着不着急不心疼吗?”
郑福祥脸上带着愧色,小声说道:“这事儿都怪你妈,跟我没关系。你问你妈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郑奎山一惊,不好的预感象一条冰凉的蛇一样爬进他的心里,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郑枫红看出端倪,忙站起来,一边拉着郑枫茂,一边说道:“爷爷,爸爸,我跟弟弟回屋写作业了。”
“去吧。”郑奎山说。见孩子们上了楼,他再也按耐不住,唰地站了起来,去了厨房,然后靠在门口问李繁芝:“妈,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卖房子?你放心,等我再挣了钱,多少钱也给你把这房子买回来。你儿子什么本事你不知道吗?相信我,只要有本钱,我就能翻身。”
李繁芝机械地用抹布在大理石台上一遍又一遍地擦着,好半天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儿子,有件事一直没有跟你说。是这么回事,你当初公司破产的时候,你姐说房子转到父母名下也会被银行收了去,只有转到她名下才彻底安全。我跟你爸当时已经是六神无主了,觉得她说的对,就按照她的意思办了。”
郑奎山脑子一下子象闯进一群苍蝇,嗡嗡乱叫。他愣了好一会儿神后才说:“妈,你怎么转之前就不跟我商量商量呢?而且之后也一直不告诉我?”
“你当时正在焦头烂额,你姐说就不给你添乱了。过后我跟你爸回过味儿来后,觉得这事办的太仓促太欠考虑,所以就一直没敢跟你说。儿子,你姐应该不会秘下你的房子,你如果真想卖,等周末她来了,咱们一起坐下来商量商量。”
郑奎山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明明是自己辛苦挣来的房子,现在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的,就是卖还得跟别人商量,真是岂有此理!
但事儿是自己父母办的,另一方又是自己亲姐姐,事到如今除了坐下来谈还能怎么办?郑奎山忍住一肚子气,点头答应了李繁芝的提议。
但周末的家庭会议上,正如郑奎山几天来担心的那样,郑琪琪不肯卖房,她梗着脖子绷着脸说道:“这房子是我从父母手里继承的,至于你和父母之间那些官司,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郑福祥气得直哆嗦,高声质问女儿:“当时是为了保住这个房子,你弟弟才转给我们的。我们又听了你的撺掇,就又转给你,你现在怎么不认账?”
郑琪琪说:“爸,不是我不认账,是因为我心寒了。他发达的时候高高在上不念亲情,封川给他做牛做马地干了十几年,却一直是个部门小经理,还是副的。现在因为他的愚蠢,被女人坑了,害得我们都跟着吃瓜捞,封川到现在还找不到工作,这不都是他带累的?这房子就算他这么多年给我们两口子的补偿吧。再说,如果不转到我名下,说不定早就被银行收走了,还用他现在跟我叭叭。”
李繁芝耐下性子劝女儿:“好好,那你总该承认这房子是父母给你的吧。既然是父母的,你们姐弟俩就都有份儿,这房子也有你弟弟的一半。”
郑琪琪笑了,“妈你真会开玩笑,给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理?现在这房子在我的名下,我就不卖,谁说都不好使。爸妈,你们也知道,我没上过大学,封川也没什么本事,一辈子看到头,也就这样了,你们就当补偿我,就当可怜我,别再跟我计较这个房子了,行吗?我总得给我儿子封剑喆留点儿东西吧。而且,我答应你们,只要我活着,这房子就给你们随便住,我一分钱的房租也不收。”
郑福祥气得大骂:“郑琪琪,我要知道你是这么个翻脸不认人的王八羔子,当初一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
郑琪琪淡淡地说道:“爸,你怎么尽说些没有用的。反正这房子我肯定不会吐回去,你们不行就去告我。”说完,她站起来走了。
见女儿走了,李繁芝哭了起来,呜呜咽咽地跟儿子道歉:“儿子,妈真对不起你,我怎么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儿子,你不会真去告你姐吧?”
郑奎山铁青着脸,阴沉沉地一笑:“她知道我不可能告她,才这么肆无忌惮。你想,我们为了避免银行收房子,才在破产之前转产权,怎么敢去法庭?算了,我再认栽一次吧,我再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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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文晓得到网侦组的消息,他们注意到一个网名叫削铁如泥的高二孩子,最近一直在网上发布厌世言论。网侦组与心理疏导小组轮番上阵劝导削铁如泥,同时试图找出这个孩子,希望在线下跟他见一面。削铁如泥对反自杀者联盟很抵触,更不肯透漏自己现实生活的个人信息。
裘馥莲知道情况后很是心焦,在校友群上发文,求助自己大量的学生,希望他们能帮助自己找出这个孩子。
很快,就有这个孩子的信息报了上来,削铁如泥的真名叫肖天赐,是灵山市七中高二一班的孩子。
反自杀者联盟的另一个主要负责人杨光,带着一个学心理的志愿者,趁着肖天赐上晚自习不在家,一起去见了他的父母。
在听了杨光对自己儿子网上言论的叙述后,肖天赐的父亲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这些话我听多了,就是小孩子不学好,不爱学习又不服管,说出来吓唬父母的。”
杨光对肖天赐父亲的态度很是吃惊,便转头问他母亲怎么看儿子的情绪低落问题。妈妈看看丈夫,说:“天赐很早就这样,我们一管他,他就要死要活的,我和他爸都习惯了。”
杨光问:“你们一般为了什么事情管他?”
肖父说:“不听话,不努力学习,上网去瞎胡咧咧,主要是这些。”
另一个志愿者问:“你们的管教方式是什么?会动手吗?”
肖父笑着说:“不打不成材。谁不是被父母打大的?现在的孩子太娇气,打不得骂不得,还说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的,玄乎得很。”
杨光问道:“你们就不担心他真的一冲动做傻事?”
“他不会,他就是吓唬我们,跟我们较劲呢,我们一退让,他就会更不服管了。”肖父云淡风轻地说道。
接下来,学心理的志愿者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苦口婆心地又说了半晌,肖天赐的父母一直不以为然地敷衍,这让杨光心里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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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姐姐太毒了,急等看老郑怎么翻身。他是该跌个大跟斗,这样才能懂得他曾经多么混蛋吧,呵呵。。。
半夜躺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