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颠夏日的云,是一朵一朵的,流动很快,很少遇到大片的厚云笼罩许久。于是,英国的天空是多姿的,一会儿是愉快的棉絮,一阵阵自西向东飘去,让夏日并不肆虐;一会儿是阴沉的雨云,哗哗地下场急雨,可谁都不着急,撑一阵伞,它就过去了。
英国的云很低,低到特拉法加广场纪念柱上的纳尔逊,几乎站到了云端里;让博德温图书馆自在地整理着书;国会大厦爱关不关,骄傲地飘着它的旗。剑桥清空里的月,也惹得云彩过来蹭镜头,约克田野里的夕阳,在乌云压迫下更加倔强。
就是这样性格的云,造就了英国多变的天气,一天之内阴晴不定。或许因此养成了英国人变通务实的心理习惯,也习惯了低幅度小周期的时势变迁,“牛鬼蛇神七八年来一次”,积弊不深,破坏力不大,整顿及时,国家摇摇晃晃却稳稳当当地一直在往前走。小碎步慢跑,虽不雅观,但实际效果总的来说,好过快意恩仇的大起大落。
我所在的加州,无论冬夏,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晒得人无处躲藏。幸得内华达山脉充足的积雪融水,把赤地千里的中央盆地,灌溉得良田万顷。不然,再美好的理想,也养不了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