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奇案录第三部之川黔连环案

作者： 八峰

第十四节

“拘押室这边勘查得差不多了，把尸体送到盘县公安局去做正式检验——咱们也讯问一下昨晚上值班看守的两个人吧。”周源摘下了手套对匡云松说道。

“嗯，昨晚的看守值班是我和靳所长一起安排的：一共两班，第一班从晚上九点开始到凌晨一点，当值看守是咱们四川侦办组的赵勇，第二班从凌晨一点到早上六点，值班看守是大山镇派出所的张成。”

“那就先问第一班的赵勇吧——就在这个拘押值班室里进行。”侦探点点头。

两分钟后，第一班当值民警、随同匡云松、周源等人一起来黔的四川侦办组成员赵勇坐在了周源、定国与匡云松的面前，他脸色憔悴、两眼通红、愧疚不安地来回搓动着双手。

“赵勇，你把昨天晚上值班的情况详细跟我们说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周源开口问道。

“嗯，我昨天晚上负责的是第一班，从晚上九点到凌晨一点。我是八点半来到拘留所值班室的，靳所长在离开之前还跟我一起检查了拘留室，当时邢大军表现还很正常，他坦白了谋杀秦小英之后的情绪虽然十分低落，但还算稳定，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当时我检查得很仔细，根本没有发现那支圆珠笔和写遗书的纸张。靳所长离开之后，我独自一人待在值班室里，大概九点半左右，张成过来给我送了一壶茶水、一包水煮花生和两本杂志；他离开后，邢大军在十点左右上床睡觉了。我就一个人坐在值班室里喝水、吃花生、看杂志；后来。。。 ”年轻的刑警说着说着垂下眼帘、脸红了起来：“后来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什么！？你睡过去了？你！你怎么会睡过去了呢？你难道不知道后果会有多么严重吗！”匡云松瞪起眼睛怒气冲冲地责问道。

“云松，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周源连忙扯了一下刑警队长的手臂、扭头对一脸内疚的赵勇说道：“你继续说吧——后来呢？你是怎么醒过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怎样发现囚室里的邢大军上吊了的？”

“我本来也是怕自己睡着了，还特意上了闹钟，但不知咋搞的就是没有听见，后来是张成进来才把我叫醒的，他来换班、说进门时就听见了闹钟在响，看我还睡着就把我给弄醒了，我们俩打开囚室的门一看，才发现邢大军已经上吊自杀了——”

“你说的就是桌子上这个闹钟吗？”侦探打断了赵勇、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闹钟。

“是的，就是这个闹钟，我当时把它上到夜里十二点五十分的；结果，结果还是睡着了没有听见闹铃的响声。”赵勇低下头、脸涨得通红。

“嗯，那张成来换班时、把你叫醒了之后，你又动过了这个闹钟吗？”

“没有。”赵勇表情沮丧、但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

周源查看了一番之后，把闹钟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一个证物袋里，转身对龙超说道：“把它拿去检验——看看这闹钟上有没有留下什么指纹。”

“那你喝水的茶杯呢？”转过头来、侦探继续问道。

“就是这个杯子，跟热水瓶一起、还有一包水煮花生，都是张成给我拿来的。”

“嗯，把它们也都封装起来，一起送到盘县公安局去检验。”周源点点头对一旁的龙超说道。

“诶，这盆金桔挺漂亮的，是你放在这个窗台上的吗？是什么时候放的？”侦探突然指着窗台上摆着的一钵枝叶葱绿果实金黄的盆景问道。

“啥？金桔？”赵勇睁大眼睛扭头看了一下窗台上的盆景摇摇头道：“不是我放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放在那儿的；不过，我昨晚开始值班、还没有睡着的时候，窗台上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的。”

“嗯，昨天我离开这里的时也没看到窗台上有这盆金桔；”周源若有所思，点头又问：“你大概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九点半以后，可能是快十点钟那会儿吧？”

“为什么你能肯定是在九点半以后呢？”

“哦，因为张成是九点半钟离开的；他走了之后我又去旁边的厕所小解了一下，当时看了下闹钟的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半钟。”

“嗯，现在，你把发现邢大军上吊自杀的整个过程仔细跟我们描述一遍——包括你们两人发现以后都做了些什么？。”

“张成来把我叫醒后，我还有些昏沉沉的，他跟我说闹钟都响了、快一点了，该换班了；我就起来用钥匙打开了第一间囚室，然后开了灯，看见邢大军就悬在那房梁上，一动也不动；我当时就吓坏了，连忙把桌子拖到房梁下、站上去解开套在邢大军脖子上的用床单做成的那个绳套，张成帮着从下面抱住他了的双腿，我们俩好不容易把他弄下来放在了床铺上，又都试了试他口鼻的气息和脖子上的脉搏，觉得他好像已经死了；张成马上就给靳所长打了电话，靳所长一会儿就赶过来了，他看了下情形说人已经死了、立刻让张成给你们打了电话。”

“你被叫醒后、当时外面是在下雨吗？”侦探突然改变了话题问道。

“下雨？”赵勇疑惑地瞅了侦探一眼：“这个我没太注意，当时完全被邢大军的上吊自杀给吓坏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解救他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