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传国玉玺
作者: 八峰
第二十七节
来到新乐餐馆门外,时值正午、日头开始毒辣起来。 周源举手搭起凉篷、看见不远处靠近公交车站的地方有一个售卖香烟零食的简易棚摊,便走了过去,对坐在摊边看守、身穿圆领汗衫、手里摇着一把竹扇的中年汉子说道:“老板,来包烟——有白金龙的吗?”
“哎,有咧有咧,”中年汉子连忙起身。
“老板,我还想问你一下,”侦探接过香烟付完钱、又掏出一张照片问道,“你看看这张照片——就是这个男的,一周之前、五月三日晚上七点半左右他和另外一个男的从隔壁的新乐餐馆里出来,你当时有没有看到过这个人和跟他一起出来的那个男子?”
“五月三号?哦——我想起来了: 我见过这个男的!”烟摊老板看着照片点点头道:“他那天是下午五点多钟坐公交车从县城那边来的,就在马路对面下的车,他当时拎了个提包,走过来以后在我这个摊子上买了一瓶汽水喝,又抽了根烟才进到隔壁的餐馆里头去的!嗯,他们出来的时候是两个人——他和另外一个男的,那个男的好像还戴了个帽子和眼镜。。。 ”
“哦?那他们去了哪里?”侦探急忙追问道。
“去了哪里不晓得,就看见他两个出来以后往左边走了,就在那棵樟树下头上了一辆吉普车,那个戴眼镜的男的开车就往北、朝后山那边去了。”烟摊老板指着马路北边不远处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说道。
“你看到那辆吉普车的牌照了吗?还记不记得?”周源怀着一线希望问道。
“那哪个还记得嘛?”中年汉子笑着摇摇头:“天都麻黑了,我只看到是辆吉普车,也看不清楚车子的牌照噻。”
离开荷花镇返回县城后,周源又让城关派出所的民警鲁世平带领他们开车来到了城中区的莲花街上。 这是一条十分热闹的街道, 此时虽然已过晌午,日头毒辣,街上却依然是人流如织。 商铺里录音机播放着各种流行歌曲、夹杂着店铺伙计的叫卖声。几个人很快找到了焦家庆与人合伙经营的那家名为‘石门土特产货栈’的店铺,一个年约四旬、身材微胖的男人正倚门面街而立,手里拿着一根牙签正在剔牙,他正是焦家庆的合伙人、货栈的二老板谢文中。
“谢老板,这几位是县公安局的,想找你再了解一下焦家庆出事那两天的情况。”鲁世平对那男子说道。
“哎呀,都跟你们说过好几遍了哦,咋个还要问咧?”男子丢掉牙签不耐烦地说道。
“谢老板,请你把焦家庆出事前一天、也就是五月三日那天的行踪再详细跟我说一遍,包括他为什么要离开店里?是怎样离开的?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之后又去了什么地方?是独自一人离开的还是跟什么人一起离开的?”侦探礼貌而又坚定地要求道。
“哦,那天中午我们正在一起吃饭,有个电话打到店里来找他,家庆接了电话后就跟我说他下午要出去一趟办点私事,我还问他要办么子事?他说是家里有点急事要回去一趟;下午他让我招呼进货入库,自己就一个人离开了,三点钟还不到吧;去了哪里我也不晓得。 第二天不见他人来货栈,我就跟他老婆联系,说他那天晚上就没有回家;第三天也没有来、也没有回家,原先说好的出去收货的事情也不得不推迟了;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才跑到城关镇派出所报告了,后来就听说他在城北荷花镇那边出了事。。。 ”姓谢的男子回忆道。
“五月三日中午那个电话是他家里人打来的吗?”
“不晓得,当时是他自己接的电话,我想应该是的吧?”
“他下午是怎么离开店铺的?骑自行车还是坐公交车?”
“哦,是骑车子走的——他平常回家也是骑自行车。”
“是一辆二十八寸永久牌带支架的自行车吗?”周源追问道。
“啊,对咧,”谢老板抬起眼皮有些惊异地看着侦探。
“你们五月六日去焦家庆家里时,看到他那辆自行车了吗?”侦探扭头朝鲁世平问道。
“这个啊,”派出所民警脸红了:“我,我当时没注意。。。”
“焦家庆离开店铺时,有没有携带一个蓝色的帆布手提包?”侦探又扭头朝货栈老板问道。
“蓝色的帆布手提包?没有,”货栈老板摇摇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携带一个蓝色的帆布手提包,他那天下午直接就骑车子走了,啥子都没有带。”
“哦,谢老板,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焦家庆平时的酒量怎么样?他不太能喝白酒吗?”周源又问道。
“他不能喝白酒?哈哈——他要是不能喝哪个能喝嘛?这个焦家庆就是喜欢喝白酒!武陵大曲喝八两都没得问题、照样打麻将!”谢老板咧开嘴笑了起来。
“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焦家庆是被人谋杀的。”在返回县局的车上、周源对顾秀峰和叶子鑫说道。
“嗯,我觉得也是,可凶手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杀死焦家庆?又是怎么干的呢?唉,今天一下子跑了这么多的地方,了解收集到这么多的情况,我这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 ”顾秀峰挠着头皮说道。
“八成就是那个徐忠志!”叶子鑫在一旁脱口而出。
“先别乱猜,咱们得好好梳理一下,”周源沉吟了一下,“从动机上讲,焦家庆被谋杀的原因和过程可能是这样的:当年,焦家庆、杨三林与另一个同伙从夹山寺旁的奉天玉和尚墓室里盗走了那件极为珍贵的国宝玉玺,随后焦家庆又与那个同伙一起合谋杀死了杨三林、以达到分赃更多和灭口之目的;这件国宝文物就暂时由焦家庆负责隐藏了起来;五月三日中午,有人、极可能就是当年那个同伙,打电话给焦家庆,要他带上传国玉玺到县城北郊荷花镇后山见面;焦随后回家取了宝物装进了一个蓝色的帆布提包里,再搭乘公交车赶到了荷花镇,他先在路边的新乐餐馆等候,那个同伙后来赶到,两人因分赃意见不同而产生了矛盾;匆匆吃了晚饭之后,那个同伙开了一辆吉普车把焦家庆诱骗到了荷花镇后山石桥上,两人下车之后,那人乘焦不注意时猛击了焦的头部将其打昏,然后把他掼下了石桥、造成坠桥摔死的假象,随后带着宝物逃之夭夭——”
“所以他杀死焦家庆的动机就是为了多占分赃份额?”顾秀峰猜测道。
“是的,当然也是为了灭口。”周源点点头。
“可是尸检报告说他是酒醉后不慎坠下石桥摔死的——咱们怎么能排除这一点呢?”开车的叶子鑫忍不住问道。
“你忘了?那个谢老板刚才跟我们说过——焦家庆能喝八两武陵大曲都不醉,而那天在新乐餐馆他顶多只喝了二两白酒、怎么就会醉呢?堂倌儿也证实他离开餐馆非常清醒,一点儿醉的样子都没有!至于说他尸体身上的酒气,肯定是凶手打昏他之后、将事先准备好的白酒浇洒在他的衣服脸上和脖颈里的。 不管怎么样,回县局之后咱们得找那个给焦家庆尸体做了检验的法医刑警好好地询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