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人无心之语，听得外面两人直冒冷汗。心想，不过想偷她们的马，她们倒想杀人，盗自己的犀角。另外，他们这才明白，屋内的少年，是被她们擒来，要交圆澄的。

师父鸠摩罗什说过，洛阳白马寺大癫上人是高僧，大圆寺的圆澄做了很多坏事，要加以提防，不由对少年同情起来。少年拥被坐在床上，一言不发，脸色苍白得可怕，似乎脸上还有冷汗。

白衣女尼不时喂他一点饭食，十口倒吐出七口。两人见尼姑未睡，且剑不离身，不敢造次，静静等着，想等她们睡下再作道理。一时饭毕，两尼姑叫小二来收走残菜碗筷，打水洗脸。黑衣尼姑说：“我去看看马，把这孩子交你了，惜着点，别折腾过头，蹬腿了就无法交师父和赵王报功了。”

一笑而出，向马房走去。白衣女尼又要了些热水，掩上房门，却是细细为病公子洗脸、洗脚、擦身，非常温柔耐心。然后用被把公子盖好，自己推上窗，又在屋角自己洗了一遍。然后上床，轻轻为公子全身按摩，有一个时辰，把灯吹灭，把双刀抽出，放在炕边伸手可及处，才拥着公子睡下。正是：

太子无辜遭诬陷，贾后有心揽皇权。
胡儿逞能盗骏马，人外有人天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