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英时先生以九十一岁高龄去世。世间三尊:年龄、道德、爵位,他都具备了。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爵位,以他史学泰斗的地位,克鲁格人文与社会科学终身成就奖的背景,分量足以碾压任何爵位。
有学问有成就的人,未必有高洁的人品,郭沫若是一个绝好的例子。有良知的重量级知识人中,道德文章在生前身后都受人景仰的,余英时先生是不多的一位。
他的令人景仰,是由始至终持守良知和独立自由的人格思想,不因怀柔或辱骂而丢弃原则,他持守的是传统意义上的“士”的尊严和情怀。
余英时先生的表侄撰文提到1950年余英时在燕京大学读书时,放假期间去香港探望父亲,探亲结束后坐火车回京,因火车故障,滞留广州一夜,那一夜他突然明白了精神自由和窒息的感觉,当即决定折返香港,从此去国。29年后,他在1978年随汉学家访问团回大陆一次,“城郭如故人民非”,悲感甚多。1989年之后,便发誓不再回国。
在学术界大享盛名之后,虽然知道他坚定的政治立场,官方还是拿出统战手段,修缮安徽的余家祖居,作为“余英时故居”;使领馆通过各种渠道,希望他回国走走;还派出过一个19人的安徽代表团赴美沟通,希望他回国走走。余英时的回答很断然:“我没有乡愁”。他在接受香港电台的采访时说:“我在哪,哪里就是中国。为什么要到某一块土地上才叫中国?那土地上反而没有中国。” 确实,那土地上已经没有了他眼里的“士“。
他就这样强硬地切断了自己归去的路。
这样个性鲜明的一代大家,毫不掩饰他的政治立场,也不掩饰他对人和事的看法。对梵文和巴利文学者季羡林被称为国学大师,他认为是啼笑皆非的事情。他说,不少人是因为对当权者歌功颂德而被封为大师的,包括杨振宁也是如此。杨振宁闻言,甚是在意,特地亲笔致函,说“英时兄”恐怕对他有误会,并附他写的“曙光集”,希望余英时读后消除误会。但实际效果适得其反。两位人文史学界和科学界的大腕,生前和身后有很多让人评说的东西。
二十多年前,我为了听流亡作家刘宾雁的讲话,来到华盛顿特区Woodrow Wilson Center的一个会议厅,介绍刘宾雁的就是余英时先生,那是我唯一的一次看到他,从此对他印象深刻.
余英时先生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打个比方,纳粹分子必然仇视唾弃了第三帝国的爱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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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然与郭沫若同流合污.
因此做学问更像是一个hobby,自我沉醉。
与环境和历史脱节的性质。
well sa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