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中領館」

7-26-2020

凡生活在美國的華人都免不了會有同「中領館」打交道的經驗。在美國最早建立的領事館是在休士頓，民國時期與1934年；中共時期與1979年。體制內，常常把「中領館」描繪成海外僑胞的家，中國人的後盾，云云。筆者首次走進「中領館」是九十年代初。當時華人還不算很多，中美貿易尚處伊始，辦理護照和簽證的並不多。當我踏入中領館時，只見接待你的是同你齊肩的櫃檯，你得揚起脖子同接待人員講話。同以前的衙門差不多。當時辦理簽證的人員都是領事們的家屬，一般只是負責收件，收費和簽字等手續。反正一進一出總得十天半月以上，你交進去就慢慢等吧。因為人不多，加上是非專業人員，有問題也答不了，他們的態度還算可以。有一點心裡是明白的，同政府機構，尤其是同中共政府機構打交道，我們必須作好隨時出狀況的準備。

「中領館」的早期設施就如同大陸的其他建築一樣，只有一幢樓，但完全不顧周邊設施以滿足客服要求。電話永遠是錄音回答，很少有人工服務。室外只夠停三四輛的車位。致使不少來辦理證件的只好借用別的商家的停車位。時間一長，商家開始有意見，不願意再提供免費服務而且影響本店顧客和生意。他們向領館當局提意見，也未見理睬。於是商家們紛紛貼出警示，違者拖車和罰款。有的中國人不識英文，或視而不見，於是被拖者不計其數。「中領館」地處狹窄路區，不能隨意停車，一不小心，就被罰單和罰款。有的只好停得遠遠的，步行過馬路。這對年長或年幼者都帶來極大的不便。如果遇上天公不作美的話，更是未入中領館，已成落湯雞了。

隨著中國的開放和十年免簽的優惠政策，來中領館辦理證件的人越來越多。門口等待的隊伍從三五成群變成了長蛇陣。中領館也進行了樓房擴建，專門開闢了證件廳。接待人員也配上了年輕的專職人員。可是客服的質量並沒有改進。除了停車難之外，對辦理各種證件的具體步驟沒有詳細的介紹和指導。許多人長途跋涉來到中領館，排入長隊，可對自己要辦理證件的細則一無所知。有的只能向前後排隊的人打聽，有的只能懷著忐忑之心去碰運氣。好不容易排隊進入簽證廳，滿心指望能看到有張貼的指南，可令人失望的是除了祖國一派欣欣向榮的「大外宣」資料外，找不到任何可用的指南。於是又等了半天之後，終於輪到了，哆嗦著遞進文件。只見那位面無表情的小姐瀏覽了證件，才開始告訴你缺了什麼文件，表格填錯了，這不對，那不對的。把你弄的一頭霧水。當你還想再確認什麼的時候，你聽到：「下一個！」，才意識到你已被打發了！

當時在中領館內，沒有筆和紙，沒有複印機，無法拍證件照，沒有多餘的空白表格，沒有任何輔助工具。你要是一處卡住了，除了回去重來之外，別無選擇。你只得自認倒霉，浪費時間。後來中領館算是添了一台複印機，不過得收費。而且必須要用硬幣，於是有出去換硬幣的，有投了硬幣不工作的，有輪到紙沒了的。弄得簡直是惶惶不可終日！有一次，有一個印度小販，盡然開著一輛車，車內載著一台複印機停在中領館外，為辦證件的人服務。他收費貴，但很靈活，不用擔心有沒有硬幣。生意一下子火了！

走進中領館的廁所，你馬上會領略到大陸規格的品味。不僅一片狼籍之外，小的出奇。大人要是給小孩把尿的話，非得把門開著，否則你彎腰後，屁股就頂著門，無法轉身。那聞名於世的大陸尿味沖鼻而來，讓你窒息。厲害國花大錢興建簽證大廳，安裝監視攝像頭，可就是不願意開闢停車場和改善廁所等便客服務。

中領館工作人員的服務態度可以說是走進中領館的一大「景觀」。他們不僅態度惡劣，而且沒有耐心。對待客人要麼橫眉冷對，要麼就是嚴加訓斥。客人只要問兩個問題以上，就會發現他們的臉色「多雲轉陰」了。而且在對待老外和老中還有選擇性的不同。在對待來自台灣的客人，他們尤其挑剔你填的出生地，如果只填台灣，你會立即受到訓斥：「你要填中國 台灣！拿去，重填！」當你問是否可在現表上補加，你會被堅決地拒絕。你排了半天的隊，就這樣泡湯了。有一位台灣同事曾經在我面前表述：「這樣的態度很傷感情！其實原來我們對大陸並無惡意，很多時候是因為以前填慣了，沒有注意而已。」另一位台灣朋友告訴我：「去一趟中領館，就感覺到受了虐待一樣，回來後要鬱悶半天。」厲害國口口聲聲台灣同胞，張口閉口海外僑胞，可一旦站在他們面前，就猙獰畢露！因為在他們腦海裡，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些「亡我之心」不死的人。

許多老外因工作需要到領館辦證，在漫長的隊伍中私下低語。我親耳聽到一位告訴另一位：「這是我第三趟了！從來沒有清楚的指示，而且每次都是問一答一，讓你反覆重跑。」他語氣平順，心平氣和。但他的表述確實是許多人的遭遇。中領館轄區廣大，不少人開長途車甚至坐飛機前來辦理，面對如此待遇，確實讓人沮喪。

面對如此局面，一些人開始了幫助客戶辦理證件的服務。他們收集證件資料，代理辦證，從中收取額外費用。這樣省去了居住遙遠的客人，花點錢，可消除不少煩惱。代理辦證很受歡迎。不過這下可苦了當地客人了。因為中領館內沒有區分集體和個人辦理的窗口。筆者曾經有過的經歷之一，排在我前面的是一位代辦商，輪到他時，從兜裏掏出一大籮護照，足足讓我等了四十多分鐘。

走進中領館，我沒有絲毫踏進祖國的感覺，更不覺得有什麼後盾。只是暗自禱告不要節外生枝。完事後就希望以後少來！這種感覺無論是國厲害，還是厲害國，幾十年來都不變，也不可能變，然而你還得不斷兜著去。

說這些，都是些小事。但足以對所謂為人民服務幌子的真實揭示：把人民作為標示，綁架他們，矇騙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