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野狗B:“狗爷,我们要求今天开个小会?”
狗爷:“为啥?”
小狗B:“你一天跟这些个地下的聊得美的滋的,我们一句也听不懂,把我们晾一旁,好无聊。”
小狗C:“B哥说得对,我们也是狗,你也是个狗,为啥只能由你在那跟他们聊,我们傻傻地在一旁发呆?”
狗爷:“噢,原来是这,说说你们的诉求。”
小狗B:“当然是要你教会我们,怎么听懂鬼语。”
狗爷嗤:“人语都听不了几句,还想听懂鬼语?真是异想天开!二者区别就相当于人学英语,是四级,还是八级,懂吗?要想学,就得回去让你们主人把自个骟了,世界上没有甘庶两头甜的好事。”
俩狗:“狗爷你说的,那是我们能回去,就能回去的?”
狗爷:“其实,也好办。只要你俩愿意。”
俩狗:“咋?”
狗爷:“那活极简单,我都会干。”
俩狗:“狗爷你真聪明。”
狗爷:“别把他们人看神了,不就是把尿泡割开,把卵子取了,再缝上嘛。”
俩狗瞪大恐怖的眼神:“太恐怖了,这不是反狗性?”
狗爷:“他们人,啥事干不出来,不但骟我们狗,也骟他们自个。回答我,愿不愿意?”
小狗B:“爷,你用啥方法?又没工具,不会比人使的方法更恐怖吧?”
狗爷:“仰躺好了,我两爪子上去,解决问题。”
小狗C:“听上去,比人的方法,好像更狗道些。”
狗爷:“狗道多了,也简单得多。人,好多事情上,是自个把简单的事情整复杂,以显示他们聪明,其实,还不如我。”
俩小狗:“为什么骟了就能听懂人话鬼语?不懂。”
狗爷从鼻孔里哼出两声:“知道我为什么会识人话,现在又能听鬼话的缘由吗?”
俩狗:“为啥?”
狗爷:“我在我主人家时,特好母狗,一出去,就追。回到屋子里,一听到外边有母狗的动静,也忍不住汪汪叫着闹着要出门——这是狗的天性啊。可是最后,彻底惹恼了主人,就把我捆了,送到宠物医院给骟了。人话说得一点不假:‘上帝给你关上一道门的同时,一定会给你开一扇窗’,被骟以后,烦躁无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渐渐,我就发现,我竟然开始越来越多地听懂人话起来。所谓‘用进废退’。你看我这一段到墓园来,整天就乐于跟这帮鬼聊了,哪里再去想那些苟且之事?你俩可是没闲着,你以为我不知道?装不知道罢了。虽然,在你俩去嫖风时,我也有所心动——可能是主人并没把我骟干净的缘故,留了那么一点儿淫根,所以,在山上时,一下子看到那么些母狗,末免也动动心,可是,很快,就过去了。到墓园后,跟这帮子鬼越聊越热乎,渐渐,便彻底忘了那档子事。跟鬼聊的过程中,一边也学到不少,一边,也能给他们解一些忧烦。他们过去可一个个是人,管我们的,现在,不但屈下身来跟我聊,还时不时请教于我,有了一种真正当爷的感觉。这种体会是你们想象不了的。”
小B:“听上去,骟术难不成就是一种智慧术?”
狗爷:“当然了,它就是人发明的,让人聪明的一种方法。”
俩小狗:“咋讲?”
狗爷:“知道人历史上有个司马迁吗?就是被皇帝骟了后,写了一部《史记》;人历史上好多好多年代,皇帝就是个傀儡,实权都在太监手里握着。”
俩小狗:“我们还是听着有些不太明白,为啥不管人与狗,一骟,他就聪明?”
狗爷:“为啥?没骟的,下边太强,上边他就很弱。用一句人哲学的话,形而下强,形而上就弱。你看那些皇帝,三宫六院,智商就是不成。这地下躺着的一些个过去的头头脑脑,一样傻,因为活着的时候都好包情妇。你再看那些大街上砸人砸车的,几十年前搞打砸抢的,都是下边荷尔蒙旺盛,而上边脑袋瓜子极蠢。现在为啥傻子满大街?没太监了!”
小狗B对小C:“我是彻底听明白了,其实为听懂个鬼语,把自个变成个狗太监,不值,趴母狗多快乐呀。”
狗爷:“人也大多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