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赴
纵令然诺暂相许,终是悠悠行路心
苏苏才适应田圃监的身份,道之就要立刻,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一切都来的太快,快的都来不及多想。
晚上苏苏来到道之住的院子,遂尼也在,道之嘱咐道:
“苏苏,田圃社的耕种事宜以后就全由你全权负责。”
苏苏点了点头,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保证田圃社正常运作已毫无问题。
随后道之介绍道:“这是乘刚,武功了得。”
苏苏正打量这个壮汉,道之随即命令道:“乘刚,以后你就辅佐苏苏,苏苏,你治下的治安就交由乘刚负责,诸国粮贸让遂尼去跑。”
“是,副帅。”遂尼和乘刚回答。
哪里冒出来一个乘刚?什么副帅?田圃社还能有多大的治安问题?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一连串的疑问争先恐后闯入苏苏脑海里,正在翻滚,道之又说道:
“遂尼记得那个荒岛,把东西运到岛上,苏苏以遂尼的需求优先,有什么问题?”
“没有。”
“乘刚,选出一些身强体壮的农工去训练,除了确保治安还要配合苏苏耕种,农忙时期的进度听苏苏安排,具体耕种方式由你来定,苏苏有何异议?”道之。
“只要不误时令没问题。”苏苏。
“还有什么困难?”道之。
“你去哪里?”苏苏。
“新年之际,使节来朝,保护王城安危。”道之。
新年各国粮贸使节年年都来,在东福国能有什么安全问题,见苏苏一脸疑惑,遂尼说:“道之刚接到诏书出任禁卫军副统帅。”
“遂尼和乘刚要先与我一起先回东都,新年后回来。”道之看着苏苏。
苏苏倒是不在意遂尼和乘刚什么时候回来,她只是不明白,忽然间怎么就成了副帅,此前还是温文儒雅道之,怎么突然像换了一个人,苏苏有点不适应道之这种命令的风格,语言简洁明了,条理清楚,掷地有声,不容置疑。原以为他对做官没有想法,原来是看不上田圃监,看来他有所预谋。苏苏看着道之,如今他要离开田圃社,心里一下子有些空荡荡,竟然有些不舍。
“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就这样办,忙了一天,苏苏先回去吧。”
随后道之看向遂尼,遂尼点了点头,这个举动让苏苏怀疑,看来他们是有什么密谋,一路上越想越不放心,走到半路又折返回去,从门缝里看到院子里还有几个人,正在向道之行礼。
道之立刻拦住:“此时不比以往,不必多礼。”
“有人!”乘刚喊了一声,飞身跳过院墙,落下时剑已经在苏苏的脖子上了,把苏苏吓了一跳,乘刚一看是苏苏,立刻收起剑。
进门后,道之问:“苏苏,有什么事不妥吗?”
“没事,我…我掉了点东西。”苏苏慌忙随口托辞到,眼睛努力在院子搜索,没有别的人,苏苏觉得有些诡异。
“刚才,刚才明明……”苏苏也说不清楚。
“明明什么?”遂尼。
“明明有人的…难道真是我看错了。”苏苏一时也迷糊了。
道之扫了一眼四周,遂尼也随之看了一圈,又看了看乘刚后说:“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头脑才容易产生幻觉,回去休息吧,我送你。”
在路上,苏苏想着刚才,看着遂尼,他走路的姿势都让她感到在隐藏什么,她虽然不知道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有阴谋,道之身上隐藏了太多的东西,让人看不透,摸不着,实难放心。如今统领禁卫军,自由出入王宫,又在谋划什么,若是不轨,陛下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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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尼和苏苏走后,几人才出来。
“当初大战,西禄国打算把东福国分成7块,若成功,就会像大瀛国一样永远的臣服。先辈们用热血捍卫着国土完整,西禄国意识到先王的决心,最后选择撤出,蓝湖条约颁布后,诸国才相对稳定。大战过后,东福国满目疮痍,一片废墟,百姓筋疲力尽,家贫国弱,而西禄国从未放弃过控制东福国,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先王为了保全东福国只能委曲求全废除三省,此后六部尚书把持朝政,东福国的尚书们与西禄国外藩军的往来密切,几乎都是他们暗中扶持培养的,以此左右东福国的朝政。这些年东福国逐渐富裕,尚书们也个个家财万贯,为了更安全,他们把大量财富存放在西禄国,他们的夫人和子女也都在西禄国过着养尊处优花天酒地的生活。另一方面西禄国无时无刻不提防着那些尚书,让他们之间处于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互相制衡,以便控制,如今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的实力明显强于其他尚书。”
道之停了一会,又把目光聚集起来:“长久以来,朝臣们以户部尚书为首,其次是兵部尚书,经过田圃社的事后,他们的野心也不会再隐藏了,企图推翻东福王取而代之,其他三位尚书心存顾虑。户部尚书老谋深算,兵部尚书行事鲁莽,吏部尚书小心谨慎,他们三个都有野心,刑部尚书生性多疑难成大事,工部尚书贪图享乐并无大志,礼部尚书忠心耿耿可能力不足。这次虽然是兵部尚书出头,但是背后始作俑者定主是户部尚书,只是兵部尚书冲动不易预料。”
“将军,他们打算如何推翻陛下?”索索见到道之很是激动,但了解到当前的形势后立刻又严肃起来。
“直接推翻他们不敢,当初为了稳定刚脱离成国的藩属地,蓝湖条约中规定造反得来王位不会被蓝湖认可,即使西禄国默许,要让诸国接受也非常难,各国内部都有各自的矛盾,他们更害怕内部反对势力效仿。”厉来。
“有兵权在手,兵部尚书就如同有了不死之躯,这些年陛下根本不敢动他。如果他们硬来,大军压境,威逼陛下退位也不无可能,有了退位诏书就不是造反了,当务之急是解决兵部尚书。”道之。
听完道之的话,厉来和索索的表情悲痛,眼睛里泛着泪水,喊了声:“将军……”
道之拍了拍他们的胳臂说:“我明白,这次叫你们来就是要先解决此事。”
片刻后,厉来平静下来:“关键是如何除掉兵部尚书又不引其他尚书反弹,更不能刺激到西禄国。”
索索拿出一些文书:“这些东西是我们多年来暗中收集的,我都带来了,也许能用。”
道之仔细的翻看了一遍:“有了这个,就有想办法分化他们。”
“如果他们始终团结怎么办?”乘刚。
“职位越高通常越理智,越理智就越会按法则行事。”道之。
“什么法则?”乘刚。
“训练战士有操练的法则,根据战士不同的体质特点而方法不同,这就是法则。事实生法则,时事造法则。对于他们无非是贪生怕死,趋利避害。”厉来解释到。
道之点了点头:“大多人都逃不掉‘生死利害’这四个字,只要让他们明白这几个字就够了。”
“需要一个证据,而且不能引起他们习惯性的反应,必须在策略上再想想办法。”厉来。
“证据吗?既然一时无法找到,那么我们就想办法造一个,厉来你善于模仿这事就你来办。”道之。
“我看行。”厉来。
“出其不意,声东击西。”道之。
“他们会在何时行动?”乘刚。
“新年将至,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祈年祭祀,敬天法祖,报本反始也。祭祀之际,妖风必起,除旧布新,驱邪禳灾。”道之。
索索神情悲伤,厉来的情绪激动,身体略微颤抖。
“我们能有多少人?”道之。
“我们去找的都是可靠的,还在路上,差不多有300人,年前能到。”厉来。
“有没有不来的。”道之
“活着的都来了。”厉来。
“乘刚,你去接应,一起秘密到东都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