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从天降
在成都,逛荷花池地摊市场时,我买了三本公开出售的“禁书”:一本是有关军事知识的杂志;另两本是有关中国古代性文化的书籍(我知道顶头上司是个大色鬼,专门为他孝敬的)。却被成都市的联防队抓住,把我关在成都的一个派出所的,臭气熏天的禁闭室里一天一夜,并且受到非人的辱骂和虐待,期间没有吃一口食物和饮一口水……最后由我单位驻成都办事处的治安人员,把浑身伤痕、衣衫破烂的我赎回……如果此时,手中有一颗核弹,我会毫不犹豫地引爆!(并且敲诈勒索我五百元人民币,超过现在五千员人民币)
我绝望地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对前途失去任何希望:像我们这些农村出身的、没有任何背景的职员,只能小心谨慎地服侍权贵,不能有任何个人道德污点,不能被任何人抓住小辫子,权贵们才可能施舍一点权力的残羹冷炙;基层干部对选拔农村出身的大学生干部的个人历史的道德要求,到了近乎病态的苛刻要求。
而有关系背景的权贵者们的后代,即使他们吃喝嫖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们照样享受权力的美味佳肴!
最后的中国留恋
在卢森堡工作期间,我发现这座报废的高炉,的确比攀钢的高炉要先进许多,尤其是在厂房建筑设计安装方面的合理化,攀钢是远远不及的。例如:还在生产的卢森堡一号高炉(是三座高炉中,技术最落后的高炉),总共只有七个工人(包括运输炉渣的工人);而代表攀钢最新技术的四号高炉,却有三百多工人(不包括运输炉渣的工人)……然而,单位为了赶进度、赶时间,进行非保护性地拆毁……
一天工作后,我与几个老工人出外散步,看着整洁的街道两边,整齐地排着各种各样的私家车(其中奔驰、宝马、奥迪等名车至少占其中的五分之一;按照中国人的标准,其它车也都是名车:雪铁龙、标致、雷诺、丰田、福特、大众等)。一个老工人感慨地叹息:“他妈的,这就是我们这些穷鬼,要来解放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富翁们……”另一个老工人接口叹息:“要是让我生活在这里,他妈的,就是扫大街,我都愿意……”他们都是文化大革命中的红卫兵,曾经对“四人帮”虚假的洗脑教育,深信不疑。
逃亡
我看着身上的伤痕,决定逃亡:一年多的毫无自我人格尊严的溜须拍马的生活,我获得什么?成都的几个掌握着些微公权力的联防队员,就让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一年多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拍马屁的努力,白白地打了水漂……中国的社会里充满着各种各样未知的陷阱,在这种社会里生存,的确不易!而且,我暗自决定:从今以后,不再拍任何人的马屁……
1996年十一月底,我逃亡到布鲁塞尔,对人宣称我是中国留学生。在真正的中国留学生的帮助下,我很快地找到工作:在中国外卖店地做厨房工,每月薪金是我在中国工资的十多倍(是我许多大学同学的二、三十倍)。
外卖店的老板娘是原籍绍兴的上海人,留学生出身。她的父母都是商人的后代,其父是英国留学生,二战期间为英国海军工作,并且获得英国女王勋章……因为在她祖父母的强烈要求和欺骗下,其父亲才被迫返回中国……没想到在文化大革命中,受到冲击……当中国改革开放后,她父母把自己的儿女都尽可能地送到国外。
最初,我没有在意老板娘,只觉得她长得不错,举止文雅。因为我处于逃亡的精神状态,每天生活于惊弓之鸟的现实里,时时害怕警察,对比利时警察是敬而远之,再加上在成都的悲惨记忆,对穿着警察皮子的人物,都含有先天的恐怖和害怕,在工作时,都时时刻刻地担心几个警察突然冲进来……所以对近在眼前的老板娘也没有仔细观察过。
中国模式,坚持独立自主、走符合中国国情的可持续发展道路。
独立自主这一点很重要,自强之后只有更强。
中国模式很多人理解为中国的经济模式,其实也应该包括它的政治模式,因为政经是一体的,难以分离。
您这是公派出国,不是自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