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时期的广西武宣 杀人吃人的人间地狱
(内容选自《广西文革机密档案》第四册上卷、第九卷上册)
武宣非法杀人之风骤起,(社会上习惯用语“刮台风”),始于1968年3 月19日,终于1968年7月17日,6月中旬进入高峰时期,当此政风不振,法纪荡然乱世,因“文革”事件死亡526人,除武斗死亡87人(武斗被俘遭杀10人不在内)其余439人均是“文革”中非法杀害所致,这些死者是 在“左”的“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继续革命”的理论指导下,“以阶级斗 争为纲”和“专政是群众的专政”的思想指导下被非法杀害的,从档案资料看,这些死者大部是地富反坏右分子,资本家及其子女,有的是有历史污点的人,个别是有海外关系和造反派的成员。
一,杀人
本文只记述比较突出的,有代表性的典型案例,“文革”中的非法杀人案件,不作赘述,现从几个方面阐述:
(一)“台风”四起风源何方
1、组建特殊职能的武装力量。
1968年6月11日,县革委决定成立纠察队,由县革委副主任,县武装部副 部长严玉林负责,下设两个连,连长分别是孙兰发,王传义。纠察队组建 后,在县边界的金鸡、通挽各15人组成哨卡,检查一切过往车辆行人,对无 证携带武器,弹药、凶器一律没收,无执照车辆一律扣留,各区相应建立20 至30人组成的纠察队。生产队设加强班子,经实践证明,它是慑威武装力量,导致社会上形成恐怖气氛。
2、召开会议,上行下效。
同年6月14日,县革委在县城召开县、区、大队、生产队四级干部会议, 贯彻柳州会议精神,县革委会主任,县武装部长文龙俊在会上说:“对敌斗 争要刮十二级台风。方法是:充分发动群众,依靠群众专政,把政策交给群 众。搞阶级斗争不能手软,在批斗中可采取多种形式,加上控诉会,诉苦会,游街等等"。
在“无产阶级专政继续下革命”的历史背景“对敌斗争”的概念即对 地、富、反、坏、右分子等所谓“黑五类”和有历史污点的人,以及“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杈派”,个别人还将“敌”的概念随心所欲扩大到“黑五类”的子女,以及不同观点的人,在“专政是群众的专政”的口号影响下,抓、关、杀人的行为是“顺理成章”之事。
3、举办所谓“五•四反革命事件”展览。
四级干部会,与会者参观了多数派举办的展览会,此展览会展出武宣武 斗“联指” 一方缴获的物品,传闻还有一张女裸体像,后来不雅观才藏起来。此展览会在客观上,县革委给“五•四事件”挑起的一方的定性。
(二)杀人手段残忍奇特
“文革”中杀人,气焰嚣张、疯狂亡命;寡廉鲜耻,手段残忍,后果严 重,影响极坏,其手段有:敲死、溺死、枪死、捅死、砍死、拖死、活割、 砸死、被迫上吊,更有甚者,杀父奸女、杀夫奸妻、围捕杀害,演出了一幕 幕腥风血雨,血迹斑斑的悲剧。
1、敲死
1968年5月4日,通挽圩日,陈汉考、臧世赏、蒙志高、覃家琼、黄瑞成、甘德班被押到通挽圩游斗,行至邮电所门前时,均被棍棒敲死。
1968年5月X日,桐岭圩日,桐岭区新龙大队龚培民、龚培卫出于泄私 愤,以龚姝颖是顽固地主分子为由,将龚姝颖捆绑押送到桐岭街游斗,边游 边宣布龚姝颖的所谓罪行,当游到戏台前时,来赶圩的通挽大团村人臧东荡 听到龚培民宣布龚姝颖怎样坏时,即用扁担打死了龚姝颖。
1968年7月1日晚8时在桐岭中学十丙班教室批斗黄家凭。校“革筹”副主 任谢东主持会议并讲了话,批斗会持续约1小时后,谢东宣布散会,覃廷多 等4人,各持棍棒押解黄出会场,行至电话室门前时,覃廷多喝令“打”, 声落棍下,朝黄打了一棍,其他人不约而同地蜂拥而上,将黄家凭乱棍打死。
黄家凭同志,建国前参加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曾任一二一纵队第一 支队第一中队政治指导员,桂中支队十八大队长,广西解放后,任过广西苍 梧县副县长,桐岭中学副校长等职,“文革”中惨遭杀害,令人痛惜。
1968年7月17日,三里区上江乡“文革小组”在乡政府门前广场召开群众 大会,批斗廖天龙、廖金福、钟振权、钟少廷等4人,均被乱棍打死。
2,溺死
1968年5月12日,蔡友斌等5人在武宣武斗中突围泅游横渡南岸时,被韦玉锦、李炳龙等人用铁线捆住手脚丟下河溺死。
1968年6月18日,禄新圩日,古禄乡治保主任覃祖月指使民兵覃廷笋、黄 天桃等人,抓覃太焕、江邓珍、钱家信三人上街游斗,游到十字街头,即令 被斗者跪下,由乡民兵副营长秦大福宣布被斗者的所谓罪行后,覃延笋用棍 对被斗者3人的头部各打一棍,随着黄天桃叫覃以群、覃以耐、覃泽才、黄 凤廷、肖冠朝、肖锦寿等人,将被斗者3人拖往古灵塘。覃、江、钱三人一 路呻吟,到古灵塘边时,覃延笋即令覃以群等6人,将被斗者3人丢下水,当 江邓珍浮上水面挣扎时,覃延笋又令覃以群用脚踩江下水,直至死亡才心甘 罢休,被斗者3人均在水中命绝身亡。
3、枪杀
1968年3月19日,三里圩日,陈北福等15人,被押到三里绕街游斗一周, 回至三里区公所球场,休息片刻,民兵陈立生、何才兴将陈北福枪杀于球场西侧30余米的塘边田角处。陈文权(工人)随后用“五•四式”手枪对陈北 福补打两枪,由此拉开了全县“文革”中目无法纪的乱杀人的帷幕。
1968年5月14日,倾向造反大军观点的刘志远同志(生前任县交通局 长),在武宣武斗期间被抓进“联指”总部私设在黉学的牢房关押,被梁春 林等人拖到县城十字街枪杀,这位南征北战的老干部,当年曾在枪淋/林弹 雨中出生入死,如今死于非命,实在令人痛惜。
1968年6月3日晚,李光伟、李春会、李光仁、李树兴、张兴昌以不服从 管制为由,被集体枪杀于二塘街边果园内。
1968年6月15日,李赞龙、李锦良、刘业龙、陈天掌在三里车缝社门前 (旧称石排坊)游斗中被枪杀。
1968年6月15日,黄礼康、黄荣昌、覃乃光、覃伟成、黄德安在黄茆街口 游斗中被枪杀。
4、捅死
1968年6月12日,武宣区在县城街上圩亭召开批斗会,王春荣亲自押送被 批斗的周忠等十多人入场,在批斗会上谭启欧被打死,黄振基被打休克,王 春荣令周忠等四人将谭启欧、黄振基往中山亭拖至途中黄振基醒来抬头向王 春荣求饶说:“同志,原谅我嘛!”王春荣摇晃着闪闪发光的五寸刀,气焰 嚣张的说:“嘻!嘻!原谅你五分钟”,随即令拖的人不停地向前拖,到达中山亭时,王即令停下,同时手持五寸刀,一脚踏上黄振基胸上,活生生地剖开腹部,挖出心肝而死。
5、砍死
1968年6月18日,三里区台村大队开会批斗陈汉宁、陈承云、陈除建等 人。“文革”主任陈思庭主持会场并讲了话,材料员陈竟明宣读被斗人的所谓“罪状”后,群众批斗发言继续约半小时,陈思庭问群众,“这些人怎么 办” ?群众异口同声喊“杀”!民兵即将被斗的人推出会场,陈志明用大板 刀将这三人砍死,并剖腹取肝。
6、拖死
1968年6月X日,刘杰等8人在东乡李树岗村第二生产队刘达贵家开会, 研究对练平的处理时,梁树明、刘杰提出把练平杀掉,会后交雷保英、刘达耀、蒙惠强等人,押练平到后山松林枪杀未死,次日练爬回村边,庾日明得知后,又叫刘国谋用绳套练平的脖子在地下拖,他在呼救,惨叫,呻吟声中活活拖死。
7、活割
1968年6月17日,正值武宣圩日,蔡朝成、龙凤桂等人拿汤展辉上街游 斗,走到新华书店门前,龙基用步枪将汤击伤倒地未死。王春荣手持五寸刀 剖腹取出心肝,围观群众蜂拥而上动手割肉,汤命绝身亡。当时在场的县革 委副主任生产组长,县武装部副部长严玉林目睹这一残忍暴行,而一言不发。
1968年7月X日,通挽区大团村第七生产队甘克星组织开会批斗甘大作, 后将甘大作拉到附近田边,甘业伟喝令甘大作跪下,当甘业伟一棍往甘大作 的头上打去时,尚未死,甘祖扬即动手脱甘大作的裤割生殖器,甘大作哀求 说:“等我死先嘛!你们再割”。甘祖扬却无动于衷,惨无人道的继续割去 甘大作的阴部,甘大作在撕人肺腑的惨叫声挣扎,令人毛骨悚然。甘维形等 人争着割大腿肉,甘德柳剖腹取肝,其他人蜂拥而上将甘大作的肉割光,生 割活人残忍至极,怵目惊心,惨不忍睹。
8、砸死
1968年6月21日,东乡区上棉村黄培刚参与该乡雷国保召开的批判张富展 (当时18岁系武宣中学应届毕业生)的大会。批斗未久,黄海军(当时12 岁)用木棍敲打张富展的头部致使张昏倒在地。黄培刚即将张富展拖到一里 多远的那凰岭放下,用五寸刀朝张的胸部捅一刀,张挣扎扭动着身子,黄培 刚又在旁边拿一块石头砸张的太穴,接着又连捅了两三刀,从胸部直割到肚脐处,取出心肝,随着廖水光割去张的下阴,其他人即蜂拥而上把肉割完。
9、被迫上吊而死
1968年8月10日,江乃生从广东海康县堂兄江毅生住处避乱返回桐岭老 家,被桐岭区纠察队捆绑押进区公所院内,绑在树下。自此之后,从当天上午9时起至午后3时许。曾三次对江乃生轮番刑讯逼 供。区武装部长曾两次劝阻无效,肇事者坚持己见,一意孤行,江忍受不了皮肉之苦,在被关的房内被迫自缢。
10、杀父奸女、杀夫奸妻1968年5月20日晚,禄新区大榕乡党支部书记石朝宝等人,在桥巩村召开 批斗王德欢,王开华大会,在批斗会上被斗者王德欢遭乱棍打死。王开华被 拖到会场外捅死。迨后,覃锦必伙同潘新德、覃汉民、覃世松到王德欢家, 轮奸正处豆蔻年华之次女王凡珍。
1968年6月23日,武宣街圩日,约中午时分,武宣镇对河生产队李炳龙等 人用铁线把黎明启、黎中元、黎中杰的脚扣住(只能艰难的走动),还用绳 子捆颈绑手。李炳龙带领左伯洪等14人,各拿棍棒押送被斗者到县城区游 街,游到菜市时,即令黎三兄弟跪下,李炳龙当场宣布这三人的所谓“罪 恶”,并高喊“该不该杀”,围观的群众答:“该杀”!李炳龙等人片刻即 将被游斗者活活敲死。将尸体拖至黔江边,黄启焕等人剖腹取肝,割生殖器后,弃尸于黔江。同日夜间李炳龙伙同韦炳文,左伯洪、韦志华轮奸黎明启之妻,并抄家洗劫财物一空。这种杀人夫,奸人妻,灭人族,劫民财罪行,惨无人道,违法犯罪,触 犯刑律。
11、围捕杀害
1968年6月29日,三里区“工农总部”常委周胜松对三里乡治保主任陈必 洪观点倾向造反大军,以有驳壳枪为由,6月28日调兵遣将100多民兵,于29 日凌晨包围陈必洪家院,9点左右,陈爬上房顶被枪击重伤,不久死亡。
1968年7月10日,东乡区武装部长兼纠察队长覃忠兰,革委副主任兼纠察 队副指导员李华天、授命纠察队副队长覃振权,率领纠察队3个班,并有金 岗乡加强班配合前往金秀,武宣、桂平三县交界的驾马山,以剿匪为名,追 捕少数派刁其棠、刁其珊、刁其瑶等人,刁其珊死里逃生,刁其瑶坠涧身 亡,刁其棠被击毙。
二,食人
5月12日,禄新区带队参战的覃汉茂和红卫兵黄世放在武宣武斗中死亡,尸体运回禄新区。革委主任梁世球、副主任何国扎召开区革委常委会议,决定5月14日召开全区万人追悼大会。县联指总部,派汽车载运二三十人参加追悼会,各区在县城参加武斗的也有人参加,14日上午10时,古禄乡民兵将在武宣武斗中逃散又被抓获的红卫兵覃守珍、韦国荣两学生,押往禄新区“联指”总部。行至粮所(近追悼会场)时被打死,尔后割肉挖肝,割完肉后将骨骼挂在会场周围的树上。会议由何国扎主持,臧东演致悼词,梁 世球讲话。会前,县“联指”头头潘茂兰专程至大榕将被打死的造反大军头目之一周伟安的头颅,拿到追悼会场悬挂于树,惨不忍睹。
5月14日晚,通挽乡韦昌孟与韦昌干、韦炳瑁等11人,恶意通 谋,结伙搭伴,把路过花马村的贵县石龙区凤凰乡禄放村的农民陈国勇拿到 通挽乡进步村山上“天吊窿”,韦昌孟首先用大刀把陈砍死后,韦昌干接着 剖腹取心肝,拿回村上煮宵夜吃,分两桌有20多人参加吃。
6月12日,武宣区在街上圩亭召开批斗会。“联指”观点的王春 荣亲自押送被斗的周忠(居民)。“黑五类”罗耀祖、邝保安、黄振基、谭启欧、陈魁达等十多人进入会场。在批斗中,王边审问边用五寸刀向被批斗 对象周忠、罗耀祖捅去,进行逼供。在批斗会上谭启欧被人打死,黄振基被打休克。会议结束后,王春荣强令周忠、黄河、吴祖荣、陈魁达等4人分别 拖着谭启欧(尸体)、黄振基往回走。拖至途中,黄振基醒来抬头向王春荣 求饶说:“同志,原谅我嘛”。王即摇动着五寸刀极为嚣张地说:“原谅你5分钟”。随即令拖的人不停的向前拖,当拖到中山亭处,王即令停下。手 持五寸刀,就一只脚狠狠地踏上被打休克已醒过来的黄振基胸上,活生生地剖开腹部挖出心肝。接着又剖谭启欧的尸腹取出心肝胆,后王听围的一个人指着拖尸的陈魁达说:“这个家伙偷过牛”。王不顾陈的申辩和求饶,向前 抓住陈魁达的头发,将陈按倒在地上,用脚踏在陈的胸脯上,活生生地将陈 剖腹取出心肝,王发现肝有点脓。认为此人肝有毛病,把其丢在地上。
6月15日,五里圩日。五里乡治保主任“工农总部”成员李坤 森、材料员李振华等人,将李赞龙、李锦良、李金期、李赞聪拿到三里街游 斗。到三里后,将被关的铅锌矿职工亦工亦农刘业龙也被拿来一起游斗。与 此同时,五福乡也押该队陈天掌(共产党员生产队指导员造反派观点)来游斗。被游斗者绕旧圩街道一圈,至车缝社(旧称石排坊)门前时,除李金期,李赞聪两人外,其余4人均遭杀害。刘业龙、陈天掌被剖腹取肝。
6月15日,黄茆区新贵大队黄兰著和黄建胜将“四类分子”及子 弟黄礼康、黄荣昌、覃乃光、覃伟成、黄德安等5人押上黄茆街游斗一圈, 转出至街口时,黄茆“联指总部”武装民兵郭图胜等人,将这五人毒打,郭 图胜又到黄茆街曾志斌的家,将曾抓到现场对证。郭以讲他的坏话为由,将 6人枪杀。上述6人死后,均被割肉取肝。
6月17日,武宣圩日,蔡朝成、龙凤桂等人拿汤展辉上街游斗, 走到新华书店门前,龙基用步枪将汤打伤。王春荣手持五寸刀剖腹取心肝,围观群众蜂拥而上动手割肉。肉割完后,有一个老妈子割要生殖器,县副食 品加工厂会计黄恩范砍下一条腿骨,拿回单位给工人钟桂华等剔肉煨炖吃。当时在残杀现场的县革委副主任,县武装部副部长严玉林目睹这一残忍暴行而一言不发。当时正在召开四级干部会,参加县四级干部会议的个别代表也 参加吃人肉,造成极坏的影响。
6月18日,黄茆街日又游斗独寨村小学教师张伯勋。游斗后即拖 到头度桥抛入小河,然后由韦先达用粉枪打死。随即剖腹取心肝割肉,以致 连大小肠都被少数人拿回家煮吃。
6月18日,禄新圩日。古抗乡治保主任覃祖月指使民兵覃延笋、黄天桃等人,抓覃太焕、江邓珍、钱家训3人上街游斗,游到十字街头喝令 被斗者跪下,由乡民兵副营长秦大福宣布被斗者的所谓“罪行”后,覃延笋 用木棍朝被斗者3人头部各打一棍,黄天桃叫覃以群、覃以耐、覃泽才、黄 凤廷、肖冠朝、肖锦寿6人将被斗者3人拖往古灵塘,覃、江、钱一路呻吟, 到古灵塘边,覃延笋令覃以群等6人,将覃、江、钱拖下水中溺死。当江邓 珍浮上水面挣扎时,覃延笋又令覃以群用脚踩江下水直至死亡。接着,禄新中学炊事工友黄殿娥等人将江邓珍等死者剖腹取肝,拿回单 位厨房和廖国荣(教师)等瓜分。
6月18日,武宣中学吴树芳、覃昌兰、王著尤、黄宁群、韦天社 等5位教师被付屏堃、何培贤、李汉南等几十个学生轮流批斗。到晚上8点批 斗吴树芳,韦解安第一个用木棍打。跟着陈恒轩、何少海、韦英瑜、苏炳 定、韦习实、覃家飞、覃允雅、黄东明、廖承、廖田保、何开朗、韦世锐、 苏崇富、李汉南、何建国、苏就坚、林国柱、黄海初、付屏堃等20人对吴树芳进行毒打。后韦世锐、黄海初从黄元楼教师房间拿一根2尺多长的铁条,摆在吴树芳的面前。何开朗用这铁枝打吴树芳的后脑。吴就昏倒在地。何少海、韦英瑜、苏炳定到“黑帮”的房间责令韦天社等人把吴树芳扶 回房间。过了一个多小时。吴树芳死于床上。廖承到总务门前对总务廖振坤 (东方红军区司令部头头)说:吴树芳已经死了。廖振坤答:“当狗死”。 廖振坤又对付屏区说:“听人说肝可以做药,搞点回来”。吴树芳死后,在潘茂兰安排下,廖承、付屏堃、廖田保到厨房要了一把 菜刀和一个塑料袋,押“黑帮”吴宏泰、韦天社、覃驰能、何凯生等4人, 把尸体拖到河边,跟随去的人还有何培贤、李汉南、何建国、韦英瑜、苏就 坚、苏崇富、何开朗、武启才、黄德清。老师跟去的有龙城、黄元楼。到河边后,付屏堃交一把菜刀给吴宏泰,令吴宏泰动手挖肝。吴宏泰手脚打颤哀求说:“我不懂怎样要出来呀!”付又令韦天社割,韦天社不敢割,何开朗即说:“给覃驰能破,他比较大力”。这样强迫覃驰能动刀,韦天社、吴宏泰、何凯生帮扶着尸体,剖腹取肝,付又责令覃驰能再割几斤肉,都装在塑料袋里,抛尸江中,转回单位后。潘茂兰将人心、肝、肉放在 厨房菜板上,由陈瑞阳动手分割,在场的还有付屏堃、廖承、陈志升、何开朗、韦解安、苏崇富、苏就坚、廖田保、何少海、何建国、林国柱、龚培宜、韦英瑜、龙城等17人,他们分别在厨房和黄元楼房间煮吃,还有在走廊等处烘烤人肉人肝,整个学校,血迹斑斑,焦味充溢,满目悲凉,令人触目惊心,闹得学校乌烟瘴气。当吴树芳被斗后,黄元楼叫韦世锐、武启才去拿覃昌兰来继续批斗毒 打。20分钟后,覃昌兰重伤,艰难的爬回房间,深夜死亡。
6月18日,三里台村乡开会批斗陈汉宁、陈承云、陈除建等人。“文革”主任陈思庭主持会场并讲了话,材料员陈竟明宣读被斗人的所谓“罪状”后,群众批斗发言持续约半小时,陈思庭问群众“这些人怎么办?”。群众异口同声喊“杀”。民兵即将被斗的人推出会场,陈志明用刀将这3人一个一个地砍死,并由他剖腹取肝,分给他人。
6月21日晚,东乡区上棉村黄培刚参与该大队雷国保召开的批斗 张富展(当年18岁,武中应届毕业生)的大会,批斗不久,黄海军(当时13 岁)用木棍敲打张富展的头部昏倒在地,黄培刚将张富展拖到一里远的那凰 岭放下,用五寸刀朝张的胸部捅一刀,张挣扎扭动着身子,黄培刚在旁边拿 一块石头砸张的太阳穴,接着又连捅二、三刀,从胸部直开到肚脐处,取出 心肝,廖水光割去下阴,其他人蜂拥而上把肉割完。
7月1日晚8时,在桐岭中学十丙班教室批斗黄家凭同志,校“革 筹”副主任谢东主持会议并讲了话,批斗会持续约一小时后,谢东宣布散 会。覃廷多等4人,各持棍押解黄出会场,行至电话室门前时,覃廷多喝 令“打”。声落棍下,朝黄打了一棍,其他人不约而同地蜂拥而上,将黄家 凭乱棍打死。2日上午,尸被学生黄佩农剖腹取肝,张继锋(女)等人将肉割下,只剩骨骼。当天午后,在桐中厨房周围,宿舍区檐下,用瓦片烘烤人肉的情景,举目可见,血迹斑斑,腥风飘荡,火烟缭绕,焦味充溢,阴森惨 状令人不寒而栗。黄家凭同志,早年参加革命,曾任一二一纵队第一支队直属中队政治指 导员和桂中支队十八大队长,广西解放后,任过苍梧县副县长、桐岭中学副 校长等职,“文革”中惨遭杀害,令人痛惜。
7月10日,东乡区武装部长兼纠察队长覃忠兰,革委副主任兼纠 察队指导员李华天授命纠察队付队长覃振权率领纠察队3个班,并有金岗乡加强班配合,前往金秀、武宣、桂平三县交界的驾马山,以剿匪为名,追捕少数派刁其棠、刁其珊等人。刁其珊死里逃生,刁其瑶逃跑跌下崖身亡,刁其棠当场被打死。纠察队第三班长罗先全用五寸刀挖割刁其棠的心肝,用竹箩装着由队员黄廷杰背回区公所,分一些给区组织委员覃荣光。当天晚上纠 察队员在区公所伙房用烂锅头煎煮,罗先全、黄廷杰、黄文留、陈兰秀等人,围在锅边吃人肉,黄文留还拿了2片人肉回家给其父母。(黄文留后被提任县革委副主任)。
7月17日,三里区上江乡“文革”小组在大队部门前广场,召开 群众大会,批斗廖天龙、廖金福、钟振权、钟少廷等4人。被批斗者均被乱 棍打死,将尸体拖到平绍码头。之后,李灿熙、徐达财、樊荣生等人,割了死者的部份肉、肝和生殖器,拿回乡厨房用两个锅头煮吃,参加吃的有徐达 财等二三十人。
7月×日通挽区大团村等七生产队长,甘克星组织开会批斗甘 大作,迨后将甘大作拉到附近田边,甘业伟喝令甘大作跪下,甘业伟一棍往 甘大作的头上打去,甘祖扬就动手脱其裤割生殖器,甘大作哀求说:“等我 死先嘛,你们再割”。甘祖扬却无动于衷,先下手割去甘大作的阴部,甘大作在撕人肺腑的惨叫声挣扎,令人毛骨悚然,甘维形等人争着去割大腿肉, 甘德柳剖腹取肝,其他人又蜂拥而上生割活人,残忍至极,怵目惊心,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