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孩子上大学,每年都能收到各种教育贷款的资料,包括联邦贷款和私人贷款等等,尽管利率不见得多高(从5%到8%不等),但是如果贷款额巨大(比如超过20万),还是一个很大的负担,要知道很多的州,20万是可以买一栋房子的。这个也让我联想起几个月前美国教育部的一个重大政策,以及去年和联邦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舒默的一次见面会,当时,他的重点是亚裔反歧视,以及教育贷款改革。
美国教育部在五月份宣布了对联邦学生贷款系统的一些重大改变,它表示这可能会使数百万借款人更接近债务减免。长期以来,联邦学生贷款借款人都遇到了严重的问题,包括来自他们的服务机构的错误信息、太多的选择和复杂的条款。教育部现在正试图解决这些问题。
美国未偿还的学生贷款债务超过 1.7 万亿美元,给家庭带来的负担超过了信用卡或汽车债务。超过 4000 万美国人因教育欠债,多达四分之一处于拖欠或违约状态。
“教育部将开始补救多年的行政失误,”美国教育部长米格尔·卡多纳在一份声明中说。目前,拜登政府已将Covid 大流行时期暂停联邦学生贷款支付的救济政策延长至至少 9 月(该政策已生效两年多)。
当付款重新开始时,借款人将看到以下一些变化。
重新评估宽容度
联邦学生贷款的持有人可以通过一种称为宽容的选择暂停付款。每次宽限期可以长达一年,借款人最多可以利用减免三倍。然而,在暂停期间,借款人的债务会产生利息,为联邦学生贷款提供服务的公司被指责太快将人们引入他们。
为了减轻这些代价高昂的延迟带来的一些痛苦,教育部表示,通过公共服务贷款减免计划或收入驱动的还款计划,有望获得贷款减免的借款人可能会获得部分或全部的贷款。他们被录取了。通常,该时间不计入他们为取消债务而支付的合格款项中。(收入驱动的还款计划中的债务减免是在 20 年或 25 年后进行的,而那些追求公共服务贷款减免的则是 10 年后。)
“虽然我们仍在等待额外的指导,但公告似乎说,他们将对连续 12 个月或总共 36 个月的酌情宽容期的借款人进行一次性调整,” 该研究所所长Betsy Mayotte 说学生贷款顾问,一个非营利组织。马约特说,这种变化应该是自动的。然而,如果借款人连续 12 个月或多达 36 个月没有延期付款,他们将有一个程序可以向教育部的监察员提出上诉,以尝试计算时间,她说.
更短的宽恕时间表
高等教育专家马克·坎特罗维茨(Mark Kantrowitz)表示,最近发现学生贷款服务机构没有跟踪借款人在收入驱动的还款计划中的付款数量。“剩余的债务应该自动被免除,”坎特罗维茨说。“但如果贷款服务商没有跟踪合格付款的数量,就不可能自动执行此操作” 他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教育部将命令服务机构追溯计算合格付款的数量。
即使您的贷款在一段时间内被延期或延期,如前所述,这段时间现在也可以计算在内。同样,如果您注册的付款计划不是收入驱动的付款计划,那么这些月份也可能会因审核而被应用到您的时间表中。Kantrowitz 说,一旦做出改变,借款人应该能够在StudentAid.gov上获得新的付款计数。
如果您一直处于默认状态,则重新开始
拜登政府向大流行前拖欠学生债务的借款人提供了好消息。教育部正在采取行动,让这数百万人摆脱违约状态,并将他们的账户标记为当前账户。Kantrowitz 说,对于借款人来说,转换到当前状态应该是自动的。
包括扣发工资和抵消社会保障福利在内的收款活动也将结束。根据 Kantrowitz 的说法,在拖欠或违约从您的信用记录中删除大约 30 天后,您应该订购 免费的信用报告 以确保负面标记消失。
当我看到这个报道,我突然回忆起来去年,在新冠疫情中后期,我们在长岛的华裔社团和美国参议院民主党,也就是参议院多数党主席Charles Ellis Schumer 的一次见面会。当时代表纽约州的参议员舒默在和我们的会面中,就是重点提到这个教育贷款的改革计划,还穿着一件相关slogan的Tshirt来出席,不过比较有趣的是,当他提到这个重要议题时,问有多少在座的人还有教育贷款没有付清,居然没有一个人有举手,然后是问有没有家庭成员(就是子女等)有教育贷款的,这个时候有三四个人举手(一共有四十多人参加),可见在华裔群体中,这个教育贷款真的不是一个重要的议题。
但是,整体而言,美国未偿还的学生贷款债务超过 1.7 万亿美元,给家庭带来的负担超过了信用卡或汽车债务。超过 4000 万美国人因教育欠债,多达四分之一处于拖欠或违约状态。这个的确就是一个关系到很多家庭和个人的大问题,涉及了几乎13%的美国人。
比较有意思的是,和我们多数从大陆出生的人的经验不太一样,美国的政客,即便是像参议院多数党主席Charles Ellis Schumer这样级别的政客(相当于中国的全国人大主席一类的职位,当然这个职位不是官方指定的,而是人民选举赋予的),和普通的选民做面谈时,也是非常低调随和的。
舒默特别还解释了他的犹太人背景,以及他父辈在纽约布鲁克林辛苦打拼的历史,当有人提出尖锐的问题,比如批评民主党的一些做法时,他也不是做激烈的反驳,而是很认真的倾听,让助理把问题记录下来,在提到亚裔反歧视时,他非常坚定地承诺,一定会积极和国会的同僚一起推进(后来的确也通过了法案)。
还有几个有意思的观察就是,
第一,国会的运作需要大量的协调,作为参议院多数党主席,舒默每周都会和包括本党的极左,中左,中间派的代表一起开会了解各方的意见,也会和参议院少数党主席每周开会沟通,所以作为一个民选的立法机构,更多的时候是沟通协调,而不是拍板定调
第二,有关媒体的报道,包括不同声音的处理,其实多数时候,议员都是处于守势,就是回答问题,解释议题,作为立法者的角色,必须倾听各种声音(当然最后会有代表他们各自选民的基本意愿,不过也是有折冲的)
第三,议员的一个重要权力,就是举办各自听证会,以及和基层的选民进行交流,前者是对于重大事件或是利益团体进行检讨和监督,后者是收集民众的声音,以及了解民众关心的问题(比如舒默很快的了解到,教育贷款不是亚裔尤其是华裔的重点关注,而比如像反亚裔歧视,china initiative这种有高度种族和地域色彩的议题才是我们的重点关注等等)
第四,作为参议院多数党主席这个级别的政治人物,舒默当天的安保不过是辆辆防弹SUV,其中他坐一辆,安保人员坐一辆,完全没有前呼后拥的排场,我还特别和一个安保人员(一个精干高大的黑人小哥)聊了一下,他说的就是这些都是标准流程,除非有特别的安全ALERT,是不允许提高标准的(就是不能随意动用更多的纳税人的钱),对于这种级别的“大干部”似乎也没有太多的保护吗 LOL
整个座谈会大约持续了两个小时,从舒默介绍自己开始,到讲解国会最近的几个重要议题,然后就是社区代表轮流提问,最后是简短的私人聊天。当天的主要话题是围绕亚裔,尤其是华裔的反歧视问题,还包括有关china initiative这种针对华裔科学家团体的问题,以及增加公立学校有关亚裔历史教育的问题等等。
我的感受是,美国的国会(相当于中国的人大)运作的确有很多我们不了解的地方,但是从国会的选举机制,到国会议员的工作模式,再到国会立法的决策机制,每一个层次和立法过程,其实作为普通人都是有机会发声的,不光是选举时可以投票表达意见,很多时候,给国会议员发送信息(包括电话,电邮等等)也是很好的意见表达方式。而作为一个社区(比如华裔社区),也可以经常通过社区的活跃人士,和国会的议员进行直接的见面交流。当然,最后不一定都会有完美的结果,但是国会的沟通渠道是一直都存在,并且可以被好好利用的。
后来我们看到的一些成果,包括有关反亚裔歧视的法案的通过,还有china initiative的重新检讨,都和广大亚裔(尤其时华裔)社区的努力分不开。
回到主题,美国这次的教育贷款改革的确不是华裔社区关注的要点,但是随着教育费用的不断提高,也会有越来越多的华裔家庭开始重视教育贷款,而对于不同议题发出一些声音和意见,也都会有助于帮助我们和其它社区进行有效的沟通和协作,如果我们已经入籍美国的华裔认同自己是美国的一部分,就有必要积极参与公共事务,既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和义务,也要提出自己的要求和建议,真正成为民主政治的一部分,不能“应该发言时沉默不语,事后不公时后悔莫及,甚至怨恨纠结”,民主政治不可能完全满足每个人的要求(尤其是当议题互相有冲突时),它只是承担一个寻找最大公约数的作用,但是肯定可以给每个人提出要求和发表意见的机会,当我们看到民主出现问题时,更多的需要考虑如何改进和参与,而不是抱怨甚至否定,真正理解民主,参与民主,才能成为民主的实践者,最后成为民主的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