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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们手里的一些玩物足以让现在的人心惊。我曾说过,我的同龄人在那年代,当我们还是一群孩童的时候普遍玩过火药。
那种火药原本是放在发令枪里用于田径比赛的,一扣扳机,叭一声响。远处的裁判看手枪飘出的白烟按下秒表。
土黄色的火药一粒一粒贴在两层红纸中间,排成一个矩阵。用手一摸一排一排小鼓包儿,那是一种能让每个男孩心中欣喜的触感。这种火药有个名称叫“百响子”,在街边的小摊上就可以买到。“百响子”放在口袋里,一粒一粒剥出来,一堆孩子围在一起,撞、敲、摜、捅,用各样办法把它弄炸,弄出响来。童年的欢乐被固定在这爆炸声响和火药硝烟之中。
火药,如此危险的东西,竟然是孩子们手中的玩物,不见的当时社会有任何干预。
还是那个年纪,小学的时候,我拥有一颗子弹。没错,是一颗真正的完好的机枪子弹,很长,黄铜色灿灿亮。前部是弹头,后面是装有火药的弹壳,底部有顶针圈。我记不得子弹是从哪里来的,也记不得后来又去了哪里。当时社会上成人之间的武斗刚过去,可能是一些枪械火器流落到民间。还有一种可能是当时全民备战,单位里的工人民兵打靶偷回家的,或者是部队的军人探亲转业回家偷偷带回的。大院里不少孩子都有大把的子弹壳,个别的有几颗真子弹。大家拿在手里把玩炫耀,并不觉得有什么危险。那时候我已经知道子弹发射的原理,知道子弹的底部是不能受撞击的。
还有一些东西出现在我们手里也有点奇怪,那是医院里的医疗器械。我不知道这些医疗器械是不是使用过的。我的邻居中有一家是医生,在医院上班,经常把一些废弃的手术刀和注射器拿回家。医生家的孩子文具盒里有许多手术刀,大家把这种刀叫“开肚皮刀”。那种刀手指头一样长短,单刃双面一头尖,外形象柳叶,中间有血槽,锋利无比。医生的孩子把这些手术刀大方的送给我们,用来削铅笔,做纸工裁刻。
医生的孩子也是我同班的同学,我看到这位小女生经常在水盆里用注射器针筒汲水,然后学着医生的样子,给布偶娃娃看病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