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忙着帮妹妹卖房子,她们两口子都在外地,所以这些事得我来办,晚上跟她微信确认一些事情,她说我妹夫家又乱套了。为什么要加个又字,可能是因为在我的记忆中一直就在不停的乱套,八卦别人家的长短是种口业,我倒是没工夫关心别人的事,我自己这烂摊子还等佛祖搭救呢,我只是想说乱成这样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段我熟,小时候背的熟。
妹夫是个厚道人,典型的知识分子,跟我总是客客气气的,由于为人正派我和他也没什么可聊的,我不着调。但我儿子非常喜欢这个姑父,他妈的都快替代我的位置了,人家有知识有地位,啊呸!妹夫有三个姐一个大哥,他在家最小,家世也算有点意思,他爷爷那辈开了个食品厂,后来赶上公私合营就积极了,据说因此还遭受过周总理的接见,他父亲有做月饼的手艺,五仁月饼做的好,老人家退休后有食品厂聘他做技术,八月十五的时候还拿一些送给我们,现在不成了,九十出头了。
妹夫加入我们家阵营时间较晚,因由不必细说,加盟后就跟我妹妹去了京城,所以他们家的事有时就得我出面捧个人场。我第一次出马是他姐夫过世,是癌症还是什么忘了,我过去拿了些礼金也没跟着出殡,第二次出马是他大哥没了,他大哥五十出头,原来是某企业的高工,一身好能耐,也许是因为怀才不遇觉得不如自己的那些人都发达了愤愤不平,于是辞职自己单干。这霉运就开始了,搞技术的千万别学人家做生意混社会,就像我,干啥都赔,社会就是个万人坑,逮谁埋谁还别不服。大哥不知道谁给介绍的搭上了京里的权贵,说有个大买卖可以做,具体项目就是给输油管道刷防锈漆,我觉得等同于给长城贴瓷砖,为月球刷白油,可这大哥就信了,也许是发财心切,前前后后给人家拿了五十几万的好处费,结果可想而知,这期间又向亲戚借了十几万,这家亲戚到是有钱,大哥欠了钱不敢回家,也可能是觉得没脸见人,这点还真不如我,我欠我妈和妹妹巨款脸不变色心不跳,泰山压顶不弯腰,就跟没事一样,脸皮薄它吃不着啊。大哥不回家,那家亲戚还是每年春节过来看老爷子,跟老爷子说让大哥回来吧,那点钱咱不要了,不用躲,老爷子说找不着人。
大哥浪迹江湖还有了个情人,最后的结果是大哥得了骨癌,那情人倒是有情有义,一直陪在身边照料,我发现有时候情人比媳妇借劲,是不是。久治不愈,就去庙里求佛,那情人自己到老爷子家把家里供的祖宗牌位拿走了,说是放庙里供着,求祖先保佑,据我所知祖宗牌位不可以长时间供在家里,只能逢年过节请出来拜拜,牌位拿走了病情也没见好转,后来就接回了家里,没多久人就走了,我就又受命出马出席葬礼。大哥家这事刚完,大嫂过了不久得了脑血栓,我敲字这时大嫂已经没了很久,大哥那儿子搞婚外恋败露,媳妇坚决离婚,孩子判给了女方。那婚外恋的女孩见天的要找家长告状,大哥没了就找我妹夫,妹夫老实没有对付人家的招数,最后还是我妹妹出马一句话就击退了女方:“那就是个骗子你还留恋他干嘛。”女孩千恩万谢,居然说以后有别的事还要咨询妹妹,是不是要疯。
二姐家倒是还成,日子过的虽然节俭点到啥都不缺,可有一样,儿子结婚生有一子,这孩子打小多病,不爱出门不见阳光,好不容易上了小学还被老师投诉,说是上课不老实,多动,影响其他同学,劝家长把孩子领回去看看。二姐一家人当然不承认自己孩子有问题,只是觉得孩子多动,妹妹跟我描绘了那孩子的症状,我第一个反应是就黄仙上了身,体弱多病,不喜阳光,行为怪异,爱吃鸡肉,妹妹琢磨下也觉得有点像,我出主意赶紧找人给看看,妹妹说不敢管人家的事,咱自己家消停就行,其实咱自己家也没消停。那三姐性格孤僻,一直跟老爷子不合,行为举止怪异,貌似有些精神类疾病,但孩子不错,挺有出息。
老爷子虽然高寿九十有余,可他老伴却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七年,老爷子不离不弃,心态平和熬了过来,老太太去世那天家里缺少男丁,我再次出马帮忙将逝者从楼上抬下来送至殡葬车上。我有时觉得我就是个死神,冷眼面对生死,生不喜死不悲,这也是种境界,跟二傻子有一拼。回头再说大姐,大姐夫走了几年大姐就检查出了癌症,经治疗基本稳定,随后这大姐开始疯狂购买保健品,花费了近十几万,后又参与各种养生活动,在一次清晨太极拳中忽然晕倒,脑溢血病发,又躺下了。她儿媳妇家里富足,以前在京里做物流的,买个包包十二万,据说是什么爱马仕,可有钱也不见得就有幸福,儿媳妇的哥哥英国留学修的金融,回国之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后来找人脉在某家保险公司做了个小经理,也是因为怀才不遇患了抑郁症,爹妈这下啥都不用干了,见天的陪着,这千万基业继承人得了此症,皇位继承堪忧。大姐的儿子也是有能耐的人,自称职业经理人,信守规则,因为跟老板的小三顶嘴被老板开除了,几万的月薪打了水漂,再想找工作在我们大东北只能是个妄想,家里俩孩子,老妈还要住养老院,月供四千,这样一来只能跟媳妇低眉顺眼,不然这钱没地儿出。
最不可思议的是,九十出头的老爷子跟前任保姆谈上了恋爱,那保姆才四十出头,而且不是单身,保姆说回家先离婚再嫁老头,这分明是冲老头的房子来的,二姐夫闻讯过来臭骂了那保姆一通,将其赶走,可老头极不乐意,这事还真是难办。
综上所述,我以为妹夫家那祖宗牌位供的不对,而且至从被大哥情人拿走之后就没还回来,老爷子没辙拿张纸壳写写画画又给供上了,听这事我都后脊梁发凉。老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岂止是难念,简直就是被下了咒,再不找大德高僧瞧瞧这事可没头。生活比小说曲折,就这些事写成小说肯定是好的素材,可是谁家的事不是小说呢,谁家不是在上演红楼梦呢,谁家不是在重复大宅门呢,就这世道,活着都瘆的慌。
不扯了,我家这三国演义马上就出下季,这段叫七出祁山,老少爷们上眼。哎,我说,怎么茬儿,我这段不精彩呀,没钱场您捧个人场啊,我跟你说,你再走下次就别来,一天天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