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和抗体之争

疫下人人盼疫苗

这段时间上到大总统下到小网民几乎每天都在谈疫苗，盼疫苗，大家应该都知道疫苗的重要性了。盼星星，盼月亮，只盼人间出疫苗把肺炎防。原因就是疫苗可以把自己伪装成病毒或其致病的部分，蒙惑人体的免疫系统，让其以为是遭病毒入侵而产生特异性和高效的中和抗体，在真正病毒感染的时候，和其结合并阻止其进入细胞，这样病毒就不能复制或者致病了，可以说是神药，连一贯不信疫苗的川大总统都一天到晚盼疫苗了。

我在前面讲过疫苗有很多种，譬如说灭活的病毒，死病毒，含关键致病部分的重组蛋白或抗原，可以在体内表达成抗原的mRNA或者DNA，或者是带有抗原基因的腺病毒或其它病毒，不管是哪一种，都万变不离其宗，目的就是把致病的抗原送到人体的免疫系统，刺激其中能负责生产抗体的B细胞产生相应的抗体。

总的来讲，设计和制作试验疫苗容易，很多有分子生物学基本水平的人都能够做，特别是那些重组和核酸类疫苗，只要知道病毒的核酸序列就可以照本宣科，设计并制造出相应的蛋白质或者核酸，拿到所谓的候选疫苗。

难的是做个成功的疫苗，因为不是所有的疫苗都有足够的抗原性去刺激人体的免疫系统产生足够的中和抗体。而有否这样的抗原性非要一步步在体外，动物和人体测试才知道，光后者就要做三期临床试验。

百家竞技看谁傲

到目前为止，全世界搞新冠疫苗的公司和单位可以说雨后春笋，据WHO的最新统计，目前有10个临床试验疫苗和114个临床前试验疫苗，如果比这数目更多我也不觉得吃惊，因为这个大概是世界上最热的课题，不仅能够为全人类的健康做出贡献，做出来了除了有美于玉和黄金屋，还会有炸药红包，可以说是热门中的热门课题。

在临床试验疫苗中，其中最多的就是灭活疫苗，一共有四家，其次是其它病毒携带的病毒序列疫苗和RNA疫苗，各有两家，重组S蛋白一家，DNA疫苗一家。 这些中间，中国的公司占四家，分别是康希诺的腺病毒载体疫苗，国药集团/武汉病毒所，国药集团/北京生物所和北京科兴的三个灭活病毒疫苗，从这个可以看出中国在疫苗的研究上应该是领先于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国，前段时间美国有人在叫中国在刺探他们的疫苗情报不知是那种情报。 

在这十家公司或单位中，有两家有临床一期的结果，其中一家就是波士顿的魔党拿，他们在8位志愿者身上做的一期试验发现，这些人在被注射两个剂量（25和100毫克）的疫苗后，产生的中和抗体和肺炎病人的一样多。这个听上去虽然很有希望，但是不知道中和抗体是如何测的，而且在病人中的那种抗体水平是否否足以保护人不受感染，至少现在对这个问题还没有定论。

https://www.who.int/who-documents-detail/draft-landscape-of-covid-19-candidate-vaccines

美女将军执牛角

另外一家是中国的美女将军弄出和康希诺合作研发的以腺病毒作为载体的刺突蛋白（S-蛋白）基因的疫苗，这种在打入体内后，腺病毒和其所带的S-蛋白基因可以侵入某些人体细胞，并在其中表达S-蛋白并释放到细胞外，最终刺激免疫系统，产生针对S-蛋白的抗体。

他们的临床一期结果已经在可能被中国大外宣掌控的著名川黑杂志《柳叶刀》上发表，这个试验是在疫情的震中武汉进行的，一共有108人参加了试验，让人想起水浒里面的108将，这些人被分为三组，各接受低，中和高剂量的疫苗，分别为0.5×10¹¹ ， 1×10¹¹和1·5×10¹¹病毒颗粒的疫苗。

每组除了一两个人外，其他的人在八周的时候都产生了比接种前至少高出4倍的抗体。由于在接种前基本上没有这类抗体，4倍应该不是一个很高的栏杆。不知这种水平有没有新冠病人血液里面的高。

除了抗体外，志愿者在接受疫苗后还产生了一种针对病毒的T-cell反应，这些细胞如果遇到新冠病毒可以产生一种乙型干扰素（IFN-gamma）和其它细胞介质，这些东西对病毒也有抑制作用。

该疫苗的一个问题就是人群中不少人有腺病毒感染，这些人已经有针对腺病毒的抗体。在参与试验的志愿者中有一半的人有抗腺病毒的抗体，研究发现，这种抗腺病毒抗体可以和疫苗中的腺病毒载体结合，影响其刺激免疫系统产生抗新馆病毒抗体和T细胞反应的能力。

此外，这个试验还发现即使在60岁以下，随着年龄增加抗体的产生会降低，在60岁以上更可能如此，虽然这些人属于重点保护的人群，但这次试验中没有被包括它们。

尽管如此，这个一期试验发现了中和抗体和新冠病毒特异性T细胞反应，可以说是达到了目的，同时他们还指出该疫苗在雪豹中做实验时可以让这些动物免受新冠病毒感染，有这些阳性资料后他们将继续往下推进。希望他们能够尽快和有大量病人的国家比如说俄国，巴西，印度或者墨西哥合作，进行关键的三期预防新馆感染的试验，早日证明在人身上是否能够防新冠感染。

https://www.thelancet.com/action/showPdf?pii=S0140-6736%2820%2931208-3

除了这两个疫苗外，牛津大学詹纳研究所和阿斯利康合作的那个腺病毒载体疫苗可以防止猴子感染新冠病毒，降低了猴子临床症状和肺部病检的严重程度，据说英美两个政府已经大量预订，不过有牛人分析说该疫苗在猴中效果并不理想，一是中和抗体滴度比较低，二是接种过的猴子病毒检查尽管支气管里病毒为阴性，鼻腔却为阳性，牛人因此对该疫苗不持乐观态度，这也有可能是今天该疫苗的研发者在采访时让人们不要过于乐观的原因吧。

https://www.forbes.com/sites/williamhaseltine/2020/05/16/did-the-oxford-covid-vaccine-work-in-monkeys-not-really/#74c0120a3c71

而且该疫苗和美女将军都是腺病毒载体疫苗，应该是大同小异，如果有用的话，也在美女将军的后面，到底有用如否目前还不清楚，今天早上看见发现这个疫苗的人在采访时让大家别太激动，因为目前还不知道这个疫苗在人身上是否会有用。

总之，不管是哪一个疫苗，都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到有新冠疫情的国家去进行三期的实地的双盲安慰剂对照预防试验，看能否保护人群不受新冠感染。不过不管怎么样，这种努力都是必要的。即使不成功，也成仁，到时也就无怨无悔了。对有些公司来说，即使还没有疫苗，已经通过股市赚饱了，从经济方面来讲，后果如何，都不重要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公司已有一点消息就吐露给媒体的原因。

牛死谁手仍不晓 

说了疫苗，来说说人工中和抗体吧。上面已经讲过中和抗体了，除了通过感染和打疫苗在人体内产生中和抗体外，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把接种或者感染过的动物或人身上的中和抗体分离出来，以其为模板大量仿制，做成治疗抗体，如果有用，再直接给病人或正常人打这类治疗性抗体，达到和疫苗的同样目的。

这种抗体的好处就是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打了后立马见效，比疫苗还快，不仅可以防病还可以治病。另外由于随时可以补打，也不用担心打了疫苗或感染一段时间后就没有抗体产生了。不仅如此，在体外还可以对这种抗体进行改造，让其失去那种能够强化病毒毒性的能力。 由于这些原因，也有一些人在研究这类所谓的治疗抗体。

据报道，美国政府正在和开发伊波拉抗体的那个再生缘公司一合作用他们的可以直接产生人类抗体的基因改造小鼠研发这类的抗体，希望重新复制他们在治疗伊波拉上面的合作成果。

除了可以从接种或感染动物分离和仿制抗体外，还可以在感染的人身上用同样的方法分离抗体或者产生抗体的记忆B细胞，然后再在体外仿制。今天看见了最近的一个新文，就是后面那一种，这个是瑞士和美国科学家合作的研究成果，他们在一个曾被萨斯感染的病人的血液中发现和分离了一种能够和新冠病毒交叉反应并有中和能力的抗体，据说这个抗体是针对萨斯和新冠病毒的刺突蛋白上的相同的一部分的，由于这两个病毒的S-蛋白有一定的相同性并通过同一个受体进入细胞，萨斯病人有这种抗体也不足为奇。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86-020-2349-y_reference.pdf 

除了从人和动物身上分离抗体外，不久前加州一个华人公司在媒体上说他们在和新冠病毒抗体没有关系的蛋白库种筛选出能够中和新冠病毒的一种抗体，听上去总觉得有点玄乎，但是也不能说他们不靠谱，不过能否成功还要等更多的资料，像他们这样的小上市公司在只得到了体外细胞培养就跑出来大叫的真是让人吃不透目的是什么。不管到底有没有用，消息一出，股票立马翻了百把倍，估计这人现在正在家里一面居家，一面眉开眼笑的数钱，边数边笑投坛的那些傻子们。

在众多的开发疫苗和治疗抗体的单位中，最后到底牛死谁手，目前还不知道，如果让我猜的话，可能不是那些现在叫得最响的，正像子曰：闷鸡子啄白米。而在疫苗和抗体之间，有可能抗体更有希望。所以在开发疫苗和抗体的众多公司中，我比较看好的就是那家在大纽约地区的再生缘公司，可惜他们这次没有能够及时搞出治疗用的抗体鸡尾酒，不然他们的家乡父老也不会那么惨了，当然，这个也不能怪他们，就像我在疫情开始的时候就说过，不管是疫苗还是抗体，研发都不是那么简单的，最短也要一年两载的，知道疫苗和新药开发过程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疫下人人盼疫苗，百家竞技看谁傲，

美女将军执牛角，牛死谁手仍不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