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洋葱的事儿

一般情况下，我只讲人的故事。可是今天我想讲讲番茄和洋葱的故事。番茄洋葱，顾名思义，番人之茄，洋人之葱也。在国内的时候，我生长在一个小地方，家里有菜园，除了肉，鱼，豆腐制品外，吃的菜都是父母种的，记得我一会走路，就喜欢跟着父母到菜园去，不是帮忙，而是想陪父母，或是让他们陪我。儿时的不少记忆就是菜园里的。

喜欢去菜园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总会有点新鲜东西吃。中国人没有吃生菜的习惯，但我从小却没少生吃黄瓜茄子等东西，黄瓜有点甜，茄子不甜，但是能生吃。那个时候我总是先吃甜的，甜的吃完了吃不甜不苦的。没有东西吃的时候，能吃的都好吃，没有好吃的时候，不好吃的也好吃，有好吃的东西后，什么都不好吃了，当然这是后来的事了。那时没有很多吃的，所以不管是好吃的还是不好吃，有吃的都好吃了，所以童年也是幸福的。

我一直不是个顽皮的孩子，但好奇，一好奇，就喜欢尝试，尝试的事情很多，不是不能讲，就是不好讲或不用讲。能讲好讲用讲的大概只有很少几件，今天讲讲邻家的番茄。

邻家是个比较有开拓精神的人，在大家都种青一色的东西的时候，他一个人去种番茄。番茄那东西刚开始的时候也是青的，没有引起俺的注意。可是等到后来，它们慢慢地黄了红了，哈哈，好奇的我，当然想去尝试一下。虽然那个时候对有些行为准则已经有点似懂非懂，其中一条就是父母常说的别动他人之物，但看着那些番茄的时候，我也顾不了那多了。那圆圆的果状，那红红的果样，终于让我禁不住不去尝试一下，于是，邻家的番茄就少了一个。

隔几天，我又随母亲去了，邻居也在那里，邻居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妈妈和他打声召唤后，问他状况。他说番茄少了五个。我一听，心里觉得内疚，但这种内疚很快没有了。心想，至少不是我一个人那么好奇。妈妈听了，对邻居说你那东西除非一天到晚在这里守着，不然肯定会被偷。妈妈用的偷字，对我震撼很大，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天偷人家的东西。

多年以后，一次暑假回家，和母亲一起去菜园，见到邻居，两个人聊起来了，我找了个机会承认了那件事，邻居笑着说，没事，就一个番茄，再说你那时那么小。妈妈看着我，像不认识自己孩子似的，说你这孩子，真是。我想，如果妈妈那个时候知道，肯定会要骂我是个死娃！我们小的时候，妈妈很生气得时候就那么骂。舍不得打，只有骂骂而已。

和番茄不一样，小时没有见过洋葱，当然也没有偷过。不记得在中国吃过洋葱，至少没有看见过。第一次见到洋葱是在来到国外后，很长的时间只是好奇，没有自己买来弄着吃。有次想包饺子，因为没有买到青葱，就拿洋葱试试，一试觉得味道有点怪怪的，但也没有反感。之后的这些年，和洋葱慢慢地磨合，从不习惯到习惯，现在家里已经是洋葱不断了，不管是我还是LP买菜都会带垛洋葱回来。想一下，这吃洋葱的过程就像国外的整个生活一样，是一个长长的，慢慢的适应过程，现在，虽然谈不上喜欢或爱，却也习惯了，尽管切的时候还总会辣得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