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大毕业后一直由经济代理人进行投资,是股票的玩家。1999年大家都自己上网投资股票,他还没变,每天坐在电视前盯着市场,由他的经济人买卖,花不少钱。我告诉他用电脑网上交易。并请到我家看如何操作,他很感兴趣,马上买了电脑,学会了,节省不少钱。
我和我先生逗他,敲他一顿晚饭。按约定他先来我们家,然后一起去吃饭。这家中餐馆可以走去。但老外出门就要开车。
我说:我开车。
他说:他开。
他的车在马路边,我的车在车库。他想吃完饭直接开车回家,就用他的车。走路不过十分钟,但这里的路是单行线,开车就绕得很远。他不耐烦,下班高峰车很多,为抢时间不给信号就来回不停地换线。
不久警车的呼啸声在我们车后响起,我回头一看不好,警车盯上了!我们停了车,一位女警察问司机是否喝醉了,一看我们三个老人。她说为什么不给信号多次换线。开出罚单七十五美元。我先生说回去开个支票付钱。他说,这位女警察欺负人,要告到法庭上。在大家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只吃了不到30美元。
一个月后他告诉我以后决不请我们吃饭。我问出什么事了,他说上庭后罚款一千多美元。我说如果马上开个支票再加上请我们吃饭也不过一百美元左右。他好生气 ,嘟嘟囔囔好几天。他有德国人的傲气。总认为他有理,这次吃了大亏。 这个教训是别和警察对着干。
这就是美国用经济制裁,让人们守法的故事。我先生是对的,每次被罚他不许我讲情况,就是回家开支票。他说对警察无理可讲。美国是没有人情的,警察是在执法。
到了90岁他说不玩股票了。但马上情况变化。
由于不切实际的爱情,使他有两次最细的股骨关节骨折,第一次是在80岁左右。一年后回到舞场,我劝他找人结婚,不要那些不切实际的爱情生活,他听不进去。
一个没有身份的菲律宾女士追他。大概他总用我来挡掉,最后这位女士找我谈话,还要请我吃饭,我说不必,我和他是好朋友,没有这种恋爱关系。我也劝他俩结婚,她有身份,就可以到处玩。他说女士的主人已经申请了。我说那是8-10年的等待期。他不听劝,自己一人在家,快90岁又一次骨折。几乎死去,吃不下东西、我先生建议吃婴儿食品,果然缓过来,这次才同意结婚。92岁在老人中心举办了大婚礼,实际上他已经不可能出国旅游了。
由于结婚,有人可以帮他管理股票了,又继续投资。在俄国、乌克兰的股票有赚,卖掉,继续在美国投资,他的脑子一直非常清醒。
乌克兰姑娘医学院毕业后想来美国找他,他告诉了这些变化,据说那姑娘还是来美继续学医,他们两人己经没有关系了。
他的前妻仍在神经病院、他的女儿也转到纽约市的精神疗养院。在他二婚前为其女儿办了财产信托,留给新夫人足够钱财,给予重托:请她关心他的女儿、照料两个精神病人。这位夫人非常感谢我,让她得到一大笔资产。
96岁时,其夫人为他举行了生日宴,这是我最后看到他。那时他已经缩成不能想象的状态。完全不能自理,从一楼到二楼安装一个电动小斗,把他抱到斗里上下。幸亏夫人年轻、有力气、夫人前夫的子女大多在美,亲友也多,可以共同照料,还算过得去。
生日后3个月辞世。我去向遗体告别,其夫人说希望以后还和我联系,一起跳舞,做朋友。我知这是客套话,说说而已。她有了钱,还要我这个穷老太吗!
在我认识的几个男人中他是最诚实可靠的。有德国人严肃对待事物的品质。说结婚就很负责对待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