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潘姐家心很不安。对画工有点了解,但她的姨是什么样的人?说大话,还是确实在帮我?虽然这七个月挣了点钱,但还是不能支持我长期不工作。
我继续迈出双腿去美国职业介绍所。她们知道我的年龄后对我不那么感兴趣。曾让我去照顾临产孕妇,出生后既照顾产妇又照顾婴儿,还让我夜里和孩子睡,工资不错,但想起我生女儿的痛苦经历,不知会有多重的工作,就谢绝了。
几个介绍所都没工,我告诉潘姐。她说现在无论护理或保姆工都是雇主少,待工者多。她的护理公司介绍人是中国人,待工者大多也是中国人,大家用中国人熟悉的手段,送红包来抢工,她开始送100美元礼物可得到一个工,最近的工是送了1000美元的钻戒才拿到的。这个价码节节上升。为了挣钱,只有咬牙去送大礼。
我说:我没这么多钱,送不了。况且美国公司没见人送礼。虽这样说,还是要试试。
我买了10美元的水果,带给一位经常给我工的介绍人。她一下愣住,马上在雇主名单上找。给我一个50美元四小时的洗衣工。嘱咐我好几遍要早到。我问多早,她说早上八点半前。因为这家经常雇短工去洗衣物,每次他要得很急,向几个公司申请。有时各公司都派人去,只有最早到者才拿到这个工,所以让我抓住这个机会。我明白一定早到。
这家在曼哈顿中城很好的位置,进入公寓大楼找到这家,才8点。这是周日,能起床吗?只我一个人,这表明我是第一个来的,这工不会被别人抢走,我安心坐在门口等。到了八点半,还是我一人,敲门,等很久男主人来开门。他不太高兴地说,介绍所说的时间吗?我说是,据说很多人愿来干,谁先到谁干,所以让我这时到。
他点点头,带我到大门边一个极小的储藏室面前,其内有洗衣机、烘干机。让我到各厕所、卧室去拿毛巾、衣物、床被单、枕巾、套等,然后分色来洗。烘干后要熨。并把熨衣板一大一小交给我和一个熨斗。我想这四个小时能干完吗?
刚布置完,就听门铃响,男主人开门说有人了,并让来人看我一眼。我真庆幸早到十分钟的重要性。
这个公寓有两层,卧室在楼上,她们刚起床、洗完澡,厕所地上堆着大中小很多毛巾,和脏衣服。然后敲每个卧室。主卧室准备很好。到男孩卧室,是个上下铺很配合给我单子和要洗的衣服。这时女主人在敲另一个卧室门,总不开,她叫名字,这时门开了小缝,一个女孩说还没起呢。女主人让把脏衣物、单子拿给我。这时门打开,开门者住下铺,给了我她的,离开了房间。只见上铺的女孩不理我,我请她给我后再睡,她翻过身背对着我,这时男、女主人都进来让她给我,她突然坐起大喊不要管她,并抓自己头发、打着自己的头。喊着让她自己呆在屋里。突然又站在床上扶着门上缘,摇着。这时男主人低声说她有神经病,别理她。我们都走出来,这门砰的一声锁上了。
这个女孩是最大的。为什么会有神经病呢?是否男女主人中一位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呢?
我一边洗着一边看着面对我的饭厅、厨房。每个人下楼进入饭厅打开冰箱找自己的食物,只见男主人煮了一大壶咖啡。女主人姗姗来迟,看来没人为大家做早餐。
回想我做过的人家,只有刘太要为她准备早餐,其他人家都不做。这是食品工业的优点,不需像中国人要早起熬粥、蒸馒头、煮牛奶、煮鸡蛋。也看到美国人非常独立、自由、不让别人管。吃完后各个洗自己的餐具,有人坐着吃、有人站着吃、好像在餐馆,各做个的,谁也不说谁。很有意思。
早饭后只听男主人说一起去教堂,有人问,老大呢。男主人让其一上楼把房间从外面锁上,不许她出屋。
我很惊讶这是惩罚还是怕她发疯出事。为什么头天不和她说好这天的日程呢?也许她不听话。这个孩子的精神病因不清楚,看上去比林的四个孩子坏多了。嗨,我只干半天,别多管闲事!
大家都走了,我开始清洁周围地面,因为洗完烘干好的衣服没地方放,只能放在地上。这时我留恋林的大地下室洗衣房。那里工作多么方便、多么宽敞呀。住曼哈顿,就是拥挤,一个地方多种用途。洗衣的地方是进门挂大衣的储藏室,洗衣日就是洗衣房了。
近两点她们才回来,我还没干完,男主人给我50美元,他自己将接着干。
介绍所还给我一个八小时的工,清扫刚装修完的房子。这也是中城好地方。工作量很大,给我100 美元。这两份工就是等待期的收入。
直白的描述,作者本人并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妥,因为那就是她的世界观。这个世界我是中心,他人都得围着我转。
理解了独裁心理。人人都控制我能控制的,能力不同范围不同。教师这个职业最害人。早前真心瞧不起中小学教师,细想大学老师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