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革命的年代一切要有革命的气概、革命的脚步、革命的理想、革命的实践。出现了一大堆豪言壮语,漂亮的词句。谁来实现?都落到我们这些百姓的身上。教育要革命,从反右后开始叫响的,58年教育大革命全校师生搬到十三陵修水库,美其名曰要让知识分子体会劳动创造世界,实际是读书无用,知识分子不是知识太少而是知识太多了。
紧接着1959年,让我们在运动中上大学的没念多少书的学生到教研室去教育革命,对教材大砍大杀。
1962年伟大领袖明确提出教育要革命,学生来批判教师,学生给教师打分。
到了文化大革命走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学生不仅批判,还动手打人,致死。在这种形势下到了文革第三年,才提出复课闹革命。那种不尊重教育规律,一切都可打翻,再踏上一只脚的气势下来招生。
1970年秋强调理论联系实际,军队式的管理,按连队进行活动,基础课遭解散待遇,我们下到系里。我开始分在火箭发动机设计教研室,大家除了大批判、乱传小道消息外没有业务活动。说不上理论联系实际。
在上述强大的政治环境下,1970年近年底开始招第一届工农兵大学生,打着革命需要的大旗。旧的东西必须砸烂,不讲科学性,不讲教学规律的循序渐进,什么都敢干。老百姓无发言权,不能讨价还价,给任务就得接。
没有小学文化程度的工厂骨干必须要培养成该专业毕业水平!
数学教师首当其冲,教研室主任要求我一定使他们在一年后能学专业课。我像救火队员那样教着课,这可把我累坏了,成天在灭火,最后我得了糖尿病。
经过这样的实践,真不知这批大学毕业生是什么水平,只能说镀金、进了大学门,沾了大学的边,拿到了大学文凭。
1971年开始有高考了,不能什么水平的人都上大学。71、72届的水平比较整齐,好教。在我的学生中文革后有人到德国、英国留学、后来当上我校副校长。
1973年又有张铁生事件,一时间考试得零分,能造反就光荣。使教育又出现了反复。但无论如何1972、1973经过入学考试进来的大学生要好多了。教学活动逐渐走向正轨。
这种教育革命意识的余毒是清洗不净的,直到中国现在的教育一切向钱看,很是悲惨。
1972年刚从五七干校回来,系里派我参加了沈阳发动机厂温俊铭师傅的“空间角度计算”一书的写作。我校是由制图教研室陈剑南教授和我参加,工厂除温师傅外还有陈进技术员。温师傅总结了一套快速分析和计算空间角度的方法,形成了好用的公式提供给相关的技术人员使用。该书的目的是介绍、推广该算法、并配有非常完整的详尽的工厂实例,便于文化水平不高的技术人员参考、使用,起到手册的作用。
温师傅负责出题目,画工程草图。其题目来自调研、工厂收集和他多年解决过的问题。
陈教授用画法几何学分析工程图中角度计算的正确性,是主笔,负责形成全书的文字。
我的任务是利用画法几何、空间解析几何、立体几何的知识,从数学角度审定书中全部数学公式的正确性,分析书中全部实例的数学问题,完成它们的计算。
陈进是做全书校对,无论图、文字和实例。
我们比较和谐地完成了这本书。1978年国防出版社出版。获得航空部的奖项。
通过写这本书使我对工厂,对图纸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这也为后面的科研工作:整体叶轮的刀具位置计算作了一定的准备。